何武內心感激不儘,鄭重其事道:“那明安兄弟,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一定來!”
柳明安點點頭,他知道何武是個言出必行的人,這些話不是場麵話。
等何武離開後,柳明安回到屋內,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忽然覺得不自在,像是少了點什麼。
人的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明明他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薑凝纔來幾天,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屋裡多了一個人。
柳明安再次拿起薑凝留的紙,隻盯著“不必擔心,在家等我回來”這幾個字瞧。比起上麵說要“進山打獵”的幾個字,這一句話的筆勢冇那麼流暢,遲鈍了許多,幾乎可以看見落筆之人的猶豫。
腦中閃過薑凝那張冷冰冰的臉,柳明安輕輕笑了笑,猜到了這句話是薑凝後麵補上去的,心情輕快了幾分,壓在心口上那塊沉甸甸的石頭好像輕了許多。
柳明安像往常一樣開始讀書,隻是今日心中裝著事,眼睛不受控製地往窗外看,還時不時盯著不遠處的那座山走神,書上寫了什麼一個字都冇看進去。
薑凝回來了嗎?當腦海中不知第多少次閃過這個念頭,柳明安歎了口氣,知道今天這個書是讀不下去了。
起身來到屋外,柳明安看著村裡各處升起的炊煙,這才意識到已經是中午了。
柳明安轉身去了廚房,叮叮噹噹忙活半天,折騰出了一鍋米飯兩個菜,擺好了碗筷,從午時三刻等到了申時,飯菜早已涼透,人也不見回來。
薑凝是在申時過半之際回家的。她從山上下來,一路做了記號,又撿了些蘑菇,下山後進入空間,和來時一般從農忙的村民中間經過,走到柳明安院子外兩百米的樹林處停了下來。
兩手空空的回去,再憑空變出野雞野兔和一堆板栗蘑菇,隻怕會被柳明安當成妖怪。
空間內,薑凝看著今天的收穫眉頭輕輕蹙起。雞和兔倒是好拿,這一堆板栗和蘑菇難道要手捧著回去嗎?問題是她也捧不下啊。
此刻薑凝無比懷念那個有塑料袋的時代。
思考片刻後,薑凝脫下自己外衣,將袖子打結,然後把那堆東西放上去,利用衣服做了個布包。
柳明安聽到動靜出門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薑凝長髮披散,隻穿著裡衣,右手拎著一個籠子,裡麵一團灰不溜秋的毛茸茸生物在扭動,左手提著一隻五顏六色咯咯亂叫的雞,手臂處掛著鼓鼓囊囊一大包東西,。
柳明安一看,那雞腳上纏著的分彆就是薑凝的髮帶,他早上親手綁的。再仔細一看,臂彎處掛著的那個布包不正是薑凝的外衣嗎?
薑凝是才踏進院子就見到柳明安跑了出來,像是一直在等她。柳明安見到她這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模樣顯然愣了一下,接著小跑著上前,嘴裡喊著“薑凝我幫你拿”,手伸向了那隻野雞。
薑凝想起剛剛被啄的那一口,後撤了半步避開了柳明安的手,把兔籠子交給了他:“這三隻兔子你好好看著,這幾天先養著,下次趕集拿去賣掉。”
柳明安接過籠子,比他想象中要沉,是三隻肥兔子。
薑凝又把那個布包遞給他:“這裡麵是些板栗和蘑菇,你放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