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了晚上回來會跟她解釋,為什麼她連一天都等不了?
忽而,腦海閃過那天與宋季凜的車擦肩而過時,從窗戶窺探到的春情。
她緋紅欲滴的耳尖……
周宴琛驟然握緊拳頭,眼眶目眥欲裂。
嘶啞的嗓音抑製不住的怒火:“阮聽夏,你就這麼下賤嗎!我不要你,你就爬上另一個男人的床?”
他猛地靠近,青筋迸現的大手要將人撕碎般扣住她的肩膀,將人桎梏住。
嗓音森冷猶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你跟他睡了?”
阮聽夏骨頭都在發疼,用力地掙紮。
但她力氣太小,在壓倒式的男性力量麵前,彷彿蚍蜉撼樹,掙脫不開。
她粉唇發白,額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疼~”
“她說疼,你聽不見?”森寒的嗓音滿是淩厲怒氣。
下一刻,阮聽夏腰被人握住,用力將她往男人方向摟去。
宋季凜渾身戾氣,太陽穴側的青筋儘數迸出。
他捏緊拳頭的關節泛白,森寒的黑眸看著周宴琛像在看一團爛肉。
他胸膛用力起伏,卻因為阮聽夏在這,生生忍住了一拳揮過去的衝動。
周宴琛失神了一瞬,阮聽夏已經被帶離了身前。
女孩結結實實地紮進一個寬闊的胸膛,熟悉的體香味包裹,她迷濛間仰眸。
宋季凜下頜線繃得極緊,額間碎髮有些淩亂,胸膛起伏,明顯是剛剛趕過來的。
阮聽夏下意識地往他身上躲。
宋季凜漆眸淬出寒冰,聲線極冷:“周總還有這種窺探彆人夫妻隱z私的癖好麼?”
“夫妻”二字被他咬得極重。
“軟軟,冇事吧?”他嗓音鬆下來,帶了些嘶啞。
阮聽夏眸光微閃,搖搖頭。
周宴琛深吸了一口氣,收斂起方纔的失態,眼神緊緊攫獲在阮聽夏身上。
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
他軟了嗓音,帶了些哄:“軟軟,你再給我些時間,我再跟你解釋。”
阮聽夏眼睫動了動,直起身子,清潤的杏眸淡淡抬起。
“不用了,你未婚妻還在等你。”
在他做出選擇那一刻,任何解釋都已經冇有意義。
眼看著她轉身離去,周宴琛徹底慌了,巨大的恐懼將他籠罩著。
他嗓音發顫發緊,手足無措,隻想將她留住:“阮聽夏,你跟宋季凜在一起會後悔的!他……”
阮聽夏腳步頓下,宋季凜背脊倏忽一僵,下意識去看她。
女孩清冷的嗓音響起:“周先生,請自重。”
“我走的每一步,都不會後悔。”
*
回去的路上。
宋季凜接了通電話,許是公司還有事,阮聽夏便由司機送回了璽悅公館。
她站在主臥落地鏡前,視線緩緩落在裡麵妝容精緻的女孩兒身上。
她知道臨走前周宴琛想說的是什麼——
她跟宋季凜不可能。
宋季凜心裡還有人。
但他不知道,這本就是阮聽夏跟宋季凜結婚前預設存在的條件。
然而,她腦海中卻不自覺地閃過今天宋季凜對她說的話。
她神色怔忪地咬了下唇角。
白月光?硃砂痣?
她自嘲地笑了下。
她既不是周宴琛的硃砂痣,也不會是宋季凜的白月光。
阮聽夏甩掉紛雜的思緒,抬手拉下禮服側邊的拉鍊。
但是被周宴琛擰緊過的手臂疼得厲害,她眉頭皺緊,還是止不住紅了眼眶。
“噝~”
她身子微歪斜,卻不小心磕到桌角,痠疼的手臂下意識地往後支。
隨著“啪”一聲響。
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阮聽夏下意識地垂眸,是宋季凜放在書架上的相框被她蹭到,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