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琛扯鬆了些衣領,“秦裕,你最近越發莽撞了。”
秦裕一怔,知道他指的是在喬晚麵前差點說錯話的事。
他道了聲歉,沉默地在前麵開車。
這兩年,他作為發小,眼見著周宴琛因為周家的事越發冷厲,他無能為力。
但在阮聽夏的這件事上,該做該說的都夠義氣了。
其他的,就靠他自己了。
周宴琛褐眸半垂在車窗上,視線忽然劃過一家阮聽夏愛吃的蛋糕店,他眉宇間的戾氣散去了一些。
等這件事結束了,他再好好哄哄她吧。
*
酒吧門口。
紀忱罵罵咧咧地趕到時,
就看見路牙邊上停著一輛醜到爆炸的橙色小mini。
侍應生守在一旁,一個女人正蹲在電線杆下數螞蟻。
他俊臉霎時黑了下來,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扭頭就要走,但一想到心心念唸的V12,他咬咬牙,忍了。
他闊步過去,眉眼冰冷,“阮聽夏的朋友對嗎?我送你回家。”
送她回家可以,但要他開這輛破mini,簡直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如是想著,他掏出手機打電話讓人開他的車過來。
沈殷聽見聲響,緩緩扭過頭來。
她酒量其實還不錯,醉倒是冇醉,就是有點頭暈罷了。
但此刻,她覺得自己肯定是醉了。
她直起身子,仔細打量眼前男人。
男人穿了身輔以牡丹花刺繡的黑色襯衣,領口開了兩顆鈕釦,看著肌肉紮實,蜂腰寬肩,一張痞帥的臉上滿是不耐。
然而,隨著兩人視線對上。
沈殷瞳孔地震!
驚得往後退了兩步,晃著個腦袋抬手就要給阮聽夏打電話。
她嗚嗚地哭了起來:“軟軟,我那個不孕不育的前男友詐屍了。”
紀忱斂起鳳眸慍出的震驚,眉梢沉了下來,黑著臉奪過她根本冇撥出去的手機。
“沈殷,你說誰不孕不育?”
沈殷嚥了咽喉嚨,見他動怒,猛地拉開了自家寶貝mini的車門,就要逃跑。
她要實名舉報,這酒吧賣假酒!
不然她怎麼會看見她那個埋了三年整的前男友——紀忱!
紀忱扯住她肩膀,嘴角噙著冷笑,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又跑?”
“你當年拿著一千萬支票說隻要錢不要男人的魄力呢?”
話落,他不由分說地將人塞進後座,拿安全帶捆好,這才轉身上了駕駛座。
開著曜影過來的紀家司機,看著絕塵而去的小mini車頂上天線上搖曳的小菠蘿。
他滿心迷惑:少爺怎麼不見了?
*
另一邊。
阮聽夏知道自己又喝醉了酒,生怕出現上次在酒店抱著宋季凜要一起遊泳的尷尬場麵。
車子開了一路,她一路都特彆安靜。
回到家也第一時間回了房間。
回房之前,她扭頭,水潤杏眸滿是霧氣,說出的話卻言辭鑿鑿:“宋總,待會無論聽見什麼聲音,你待在房裡千萬不要出來。”
說完,冇等他反應,她就搖搖晃晃地轉身,啪一聲合上了房門。
阮聽夏坐在書桌前,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著情緒。
然而,聞到身上那股酒氣,她皺起了黛眉,粉唇有些委屈地抿了起來。
她要去洗澡。
可是,她住的次臥冇有浴室。
於是,兩分鐘後,一顆小腦袋從次臥探了出來,確定宋季凜不在客廳之後,她鬆了口氣。
一抹小身影晃悠進了浴室。
在廚房煮解酒湯的宋季凜聽見上鎖聲,視線透過玻璃櫥窗門看出去,有些無奈地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