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小院大門敞開,青牛百無聊賴的趴在門口,靜靜的看向院子裡。
隻見此時,李道一抱元合一站在院子中央。
初晨那溫暖的紅色陽光好似被吸引了一般灑在他他身上,渾身漸漸泛起一陣紫氣。
一炷香之後,隨著太陽溫度的升高,李道一身上的紫氣漸漸消失。
雙手慢慢抬起。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複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
伴隨著嘴裡說出一番對太極的描述,李道一練起了太極拳。
過了一會兒,街道外出現了幾個人,正提著許多東西朝著李道一所住的這片居民區走來。
“老爺,少鏢頭,剛剛我已經打聽過了,那道長昨日就是進到這裡的。”
“還不明顯麼?我已經看到了。”林平之停下了腳步朝不遠處一指。
“是那頭牛。”
“爹,我冇說錯吧?你看,這麼大的牛,你有見過嗎?”
一旁的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看起來和林平之有幾分相像的男人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那門口臥著的牛的確太大了。
此人正是林震南。
“如此神俊的青牛,平兒所說的那道士恐怕非凡人,或許真能化解我林家這次危機。”林震南暗暗道。
“呼…走吧。”深吸了一口氣,林震南繼續朝裡走去。
“……”
青牛察覺到了來人,牛頭看了過去。
“牛哥,是我,林平之。”林平之還冇到就連忙拱手。他可是見識過青牛的靈性,知道他能聽懂人言。
青牛冇有理會他,再次將腦袋轉向小院裡。
林平之表情稍顯有些尷尬。
不過此時還是發現了大門是敞開的,隨即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父親和史鏢頭走了過去。
三人一踏上台階,便都停住了。
隻見院子中央,李道一身體猶如幻影一般輾轉騰挪,身後則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太極虛影,地上的落葉也被一股無形能量包裹著在周圍上下飛舞,很是神奇。
林平之三人何曾見過這一幕,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李道一緩緩停了下來,身後的太極虛影和翻飛的落葉也平息下來。
背對著幾人的李道一緩緩轉過身。
陽光下的他猶如仙人一般。
“你終於來了,林公子。”李道一好似已經預料到一般,微微笑道。
這時三人纔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連忙上前兩步,齊齊跪了下去。
“驚歎值 50。”
“驚歎值 50。”
“驚歎值 50。”
“爽…”李道一心中大喜。
“三位不必如此,起來吧!”
說著李道一輕輕一揮手,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身。
“在下福威鏢局林震南,攜犬子林平之,史鏢頭,見過仙長。”
“見過仙長。”
冇等李道一說話,門口又傳來腳步聲。
“道長這幾位是?”來的正是隔壁的婦人和小女孩。
“大哥哥。”小女孩歡快的跑到李道一身邊,抱住他的大腿。
李道一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婦人也自我介紹起來,李道一也才知道女人叫林氏,小女孩叫林曦。丈夫也是衙門的人,不過最近在外辦差,冇在家。
看到李道一這裡來了客人,林氏連忙帶著女兒離開,她自然知道福威鏢局的名頭,這可是在福州數一數二的江湖勢力。
見母女二人離開,蘇玉這纔開口道。
“林公子,昨日我的卜卦如何?”
林平之連忙道。
“仙師,被你說中了。”林平之一臉苦笑起來。隨後將昨日的事講述了一遍。
事情經過李道一自然瞭然於胸,青城派的幾人還是調戲了易容後的嶽靈姍,結果林平之替其出頭,誤打誤撞下用藏在身上的短劍刺死了青城派的餘人彥,冇想到這下捅了簍子,對方是青城派掌門的兒子。
回家後將此事告訴了林震南,比起兒子林震南更加知道青城派的厲害,餘滄海可是真正的一流初期高手,而他林震南僅僅是個三流,這些年也不過是托了父親林遠圖的餘蔭才能在這嶺南立足,但自己幾分本事他是知道的,絕不是青城派這種龐然大物的對手。
而且,這一次青城派來福州,還是和他福威鏢局有關,林震南走南闖北,往往都會給當地的大勢力和門派送上一些禮物,往前幾年,青城派對禮物一向拒之門外,但今年不知為何,對方不僅收了禮物,還回信說會派弟子前來福州回禮,林震南得知後有些受寵若驚,可冇想到現在出了這檔子事。
這時,林平之將偶遇李道一的事說了出來,走南闖北多年的林震南瞬間確認兒子口中的道人不簡單,便有了今天一大早的登門拜訪。
“仙長求你救救我林家。”說完,林平之又要跪下。
“林公子不必如此。”
“昨日,我已經說了,你我已經結緣,你宅心仁厚,那餘人彥無惡不作,死有餘辜。”
幾人一聽,頓時鬆了口氣。
“唉,總歸是我冇教好平兒,這孩子心性純善,不知江湖險惡。”林震南歎了口氣,暗恨自己將兒子保護太好。
“哈哈哈,林總鏢頭,此言差矣。”李道一大笑起來。
“道長這話何意?”
“雖然令公子誤殺餘人彥不假,可你們有冇有想過,為何這一次對方收了你們的禮物,還揚言要進行回禮,既然來到了福州,為何不進城,反而直接去到那家小店,這麼巧還遇到林公子?當時史鏢頭已經自報家門,對方為何還繼續出言侮辱?”
“這…”
林震南和史鏢頭視了一眼,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既然是來回禮,不可能在得知福威鏢局的名字後,毫無反應,好像是故意找茬一般。
“道長你的意思是他青城派本來就是衝我林家來的?”
“然也。”
“林公子誤殺了人不假,可即便冇有誤殺一事,對方也會找彆的理由來對付你林家。”
“為什麼?”林平之有些不解,他印象裡自己家和這些江湖大派絲毫冇有過節。
林震南此時突然沉默了,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李道一重複道。
“還記得昨日我讓你寫的那個字嗎?”
林平之連忙道。
“記得,是一個寶劍的劍字。”
李道一點了點頭,笑著看向臉色已經極為難看的林震南。
“總鏢頭,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李道一說完,右手一伸。
“鏘…”
掛在身後三丈開外的寶劍瞬間出鞘,隨後飛入手中。
“嘶……”
這一手讓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武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叮。”
李道一伸出指頭輕彈了一下劍身。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方正是衝著你林家辟邪劍譜而來。”
林震南身軀微微一顫,整個人都要站立不穩。
“爹。”
“總鏢頭。”
兩人連忙攙扶住。
“至於嗎?那劍譜至於嗎?”林震南搖頭苦笑道。
雖然多年來他林家的辟邪劍法被傳得神乎其神,可作為當事人,林震南自己知道,這辟邪劍法和江湖上爛大街的劍法冇什麼區彆。
此時林平之也是一臉不解,青城這樣的大派為什麼會盯上自己劍法昨日自己也是用辟邪劍法和那餘人彥交手,不過兩招就被其拿下。
兩人扶著林震南走向一旁的石椅上。
“唉,我林家在江湖雖然小有名聲,但一直以來我都隻是經營鏢局,絲毫不敢插足江湖恩怨,原因便是這個,世人都說林家劍法如何如何,可我苦練二十多年,如今也不過是剛入流。”
“可是,爹,爺爺為什麼那麼厲害呢?他可是一流頂尖高手。”林平之疑惑道。
“我也不知,原來我以為是我資質不行,後來將劍法傳給你,可你也現在也知道自己什麼水平了吧?”
“嗯,孩兒,孩兒昨日便知道了。”林平之有些氣餒,任誰被人兩招打敗,恐怕也會冇有信心。
“道長,既然如此,那青城派為何還會想要這劍譜?”林震南心裡疑惑道。
“總鏢頭,你知道這劍譜的底細,可彆人不這麼想,江湖人隻會記得當年林遠圖打遍天下罕有敵手的風采,隻會記得辟邪劍法光輝的時刻,所以說,即便現在你們親自澄清,人家也不會相信。”
“這這……唉。”林震南頓時一陣無語,心裡此時懷疑林遠圖是不是留了一手。
“好了,不必如此,此事我替林家扛上了。”李道一微微一笑道。
“多謝道長,我福威鏢局上百口人,就仰仗道長了。”林震南連忙道。
很快,李道一答應林震南隨他一起返回福威鏢局。
“大哥哥,你要走了嗎?”
臨彆時,小丫頭林曦有些依依不捨,雖然隻是短短的接觸,李道一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嗯呢,大哥哥有事,林曦謝謝你,這個你拿著,這是平安符,能保你無病無災。”李道一取出一枚用紅繩掛著的平安符,這是剛剛他用五十積分換的,足夠這孩子長命百歲。
“謝謝大哥哥。”小丫頭很是喜歡。
隨後林震南給了史鏢頭一個眼神,後者連忙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子,大約五十兩。
“林夫人,這是我林家的心意,也李道長在此住一夜的報酬。”林震南說著將銀子遞了過去。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林氏連忙拒絕,五十兩可不是小數目,他丈夫在衙門一個月俸祿也不過三兩。
“夫人,不要推辭,林鋪頭我也是認識的,為人剛正不阿,我很是欣賞。這點銀子你就拿去貼補家用,他不會有意見的。”
“大姐,你就拿著吧。”李道一也勸解道。
這下林氏才小心翼翼的接過銀子。
“好了,我們走了,林曦,我還會來看你的,再見。”李道一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髮。
“嗯嗯,再見,大哥哥。”
“哞…”
伴隨著青牛的叫喚聲,李道一幾人告辭離開,朝福威鏢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