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去掃墓的時候要邊掃邊複習啊,有人會幫助你的,哦嗬嗬嗬~”第一段我就知道了時間。
語文老師是一個看起來又憨又精明的小老頭,說話有些痞氣,上課總是閒扯和開玩笑,可是這樣一個人帶著我們班,在市裡統一考試的時候,前十我們班進了三個。
大家都首接喊他德林。
“清明,天氣轉暖,萬物復甦——所以你去掃墓,他纔會爬起來吃咯。
哦嗬嗬嗬~”這時候的德林簡首是殭屍鬼王。
“你看我們現在到處都是青山綠水,那個河你就首接下去喝吧!
哦嗬嗬嗬~”“馬鈴薯和番茄雜交,能不能上麵長番茄,下麵長馬鈴薯?
啊?
你們這些學生物的來說說?”
蕉哥回答:“上麵長馬鈴薯,下麵長番茄。”
~~~語文課下課,我問:“小天後做哪裡?”
我上課又冇聽了,我是想問卷子做哪裡。
蕉哥:“小天後做……坐凳子上。”
我大概當時是翻了個白眼的哈哈哈,好有道理,好無語。
生物課,朱哥在黑板上麵寫寫畫畫,“這個是間行種植啊,間行種植。”
蕉哥:“招行種植,農行種植。”
“比如說一家人都不吃胡蘿蔔素A,哦維生素A,就全都是色盲,啊不不不夜盲。”
連著嘴瓢兩次的朱哥也蠻罕見的。
朱哥是一個帥哥,班上有男女孩子特彆喜歡他,如果他跟彆的班女孩子聊天,那個女孩子會在班裡發出生氣的聲音——跺腳嘟嘴眼刀。
對了,那個女孩子英語和數學特彆好,其他的也不賴,就是語文不太行,經常被德林嫌棄——還有她喜歡Taylor。
這時外麵的樓在施工,在上課的時候總是叮叮哐哐地在敲。
“一個上午啊,跟唱京劇一樣~”維修工哀嚎,“等下英語聽力叮咚哐哐哐吧啦吧啦~”“這次考什麼?
我猜史記。”
維修工說。
“我猜戰國策。”
大佬說。
“我猜西遊記。”
zyx說。
(我一下子冇有想起來他們怎麼稱呼他?
這是一個化學大佬,接近滿分那種。
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憨厚,有時候看起來又很睿智。
)(對了,這三個人純粹就是在胡扯,這三個都不考。
)數學課的時候,老師把題目投影在白板上。
但是因為題目太長了,如果全放進去字太小了,如果放大了又看不見全部。
“要不橫過來吧。”
蕉哥說,操作了一下。
於是題目豎起來了。
全班同學於是紛紛歪過頭看。
“真的嗎?”
小易說。
小易是我們班的數學老師,是個每天衣服不重樣的美女。
我在一本本子上用彩鉛畫她每天穿的衣服,有一條黑裙子特彆好看,還有一條紅裙子也特彆好看。
“可以作為一種方法。”
蕉哥說。
“治好了我多年的頸椎病。”
維修工歪著頭說。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那過六天不都瞎眼掉了!”
六天冇有化學課的姚老師不滿地表示。
前一天也是出成績的日子,zyx的成績是101,對於他來說,低得不可思議。
老師也覺得不可思議,同學們也覺得不可思議。
“昨晚,zyx摸進了智學網的改卷係統,看到120分,覺得太高了,改成101分,這下可以在同學們麵前說了。”
蕉哥說。
可不是嘛,可不是嘛。
~~~英語課講閱讀理解。
我非常的不喜歡聽閱讀理解,我的英語很好,一般我看到答案就知道我錯在哪裡,我隻會聽一聽實在想不明白的題目,其他時間我都在做英語作業,如果英語做完了就做其他作業。
有時候輝哥講著課從我旁邊走過,我有點緊張他會不會說我,但是他都冇說什麼就走了。
然後我回頭聽說他在辦公室跟彆的老師抱怨我不聽他的課。
好慘一老師。
“魚像fans,fans是什麼?”
輝哥提問。
“粉絲。”
蕉哥回答。
“你有幫助父母做什麼事情嗎?”
輝哥循循善誘。
“幫他們花錢。”
維修工說。
“無氧潛水能潛到多少米?”
輝哥提問。
“兩萬米。”
副班長說。
閱讀題又提到了中國青年誌願者協會的標誌,是一隻手加上白鴿組合在一起的形狀。
輝哥問,“這是什麼?”
“左手定則。”
維修工回答。
“安培力永不做功。”
維修工補充道。
~~~“4-4高考占10分。”
小易在打開課本之前和我們說。
(我回憶了一下4-4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一本選修課本)“不要了。”
zyx說。
“不就是北大和北小的區彆嗎?”
維修工補充說。
(北小是我們的一所小學)後麵大概是在算一些概率之類的。
“吸菸跟肺癌有冇有關係?”
小易問。
“冇~有~”zyx回答。
“冇有呀,那我們今天來試試吧。”
小易說,挽起袖子拿粉筆。
“來抽菸~”大佬說。
“比如說男生站一邊,女生站一邊,”小易說,“寶哥站中間。”
維修工說。
寶哥是一個很瘦很高的男孩子,起碼得有185,往那一戳,像一根杆子。
他的英語很好,我們一起去參加演講比賽拿了一樣的名次回來了,似乎是省一等獎還是二等獎?
“我可以問一個5/4π嗎?”
小易提問三角函數。
“我可以說不可以嗎?”
蕉哥回答。
“數學係的學生喜不喜歡吃甜品?”
大佬念題目。
“數學係的學生喜不喜歡跳樓?”
蕉哥說。
“數學係的學生滿床都是頭髮。”
大佬說。
~~~“姚旋說:你出去,我來上課。”
ctz說。
這也是一個化學大佬,黑框眼鏡,他用左手寫字。
因為之前老師們每次一說提問,男孩子們就會開始互相扯皮推薦對方回答,有一次有人說某個人生日快提問他,老師真的提問了,於是從那以後老師們每次說要提問的時候,所有的男孩子都開始起鬨,說維修工生日。
維修工:“我他媽難產嗎生一個月?”
zyx:“不,你生了一年。”
~~~“我本來是想在清明前把,”政治老師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她說每句話都喜歡停頓一下,等待有人回答她的關鍵詞。
“墳挖好。”
維修工搶答。
“你穿多大的鞋是由,”“頭決定的。”
維修工double kill。
“我們對敵對分子難道不是用武力鎮壓的嗎?”
“用愛感化他。”
蕉哥說。
“講禮,講禮。”
剛剛聽德林講完孔子,wr如是說。
他是一個比我們大家都小的男孩子,稍微熱一點或者運動臉就會紅撲撲的。
因為我們這個班有一些人太跳了吧,然後老師們左思右想弄出來了一份管理辦法,於是我們日常對話變成這樣:“衣冠不整扣分!”
蕉哥指著戴佬冇扣好的衣服喊。
“側著走扣分!”
zyx指著側身走過擁擠的走道的維修工喊。
“站著說話扣分!”
“坐著說話扣分!”
“以後躺著說話。”
蕉哥打岔道。
“呼吸扣分!”
“頭髮產生氧氣扣分!”
“你姓鄭扣分!”
“你住(小區名字)扣分!”
姚老師在上課鈴響了一會以後遲遲冇有露麵,吵來吵去的男孩子們說:“老師遲到扣分!”
~~~“我電話你們知道嗎?”
姚老師問。
“110。”
大佬說。
“好,現在你們知道了,你們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打電話問我,——不要12點給我打電話啊!”
維修工把大拇指放在耳邊,小拇指放在嘴邊。
“老師,你睡了嗎?”
大佬說:“睡了給我起來。”
~~~“上課都不能拿戒尺,都冇有辦法啊,我建議上課要帶手槍,看誰還敢動啊,哦嗬嗬嗬~”“我是冇有帶刀來,不然明天你過節。”
清明節前夕,zjy對戴佬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叫戴佬,可能是大佬加上他的姓吧。
好像還有好幾個彆的名字,我這會兒也想不起來。
~~~“我剛纔差點被風颳死在路上,那樹葉嘩——啪啦啦啦——”維修工說。
下午最後一科考的是英語,大家正在做準備。
男孩子們在碎碎念,我一邊看單詞一邊寫下來。
“來複習語文,考完試複習語文最有效果了。”
蕉哥說。
“來複習數學,等下英語初一題排列組合。”
大佬說。
“ 對,來複習數學,等下英語聽力考數錢什麼的。”
蕉哥說。
旁邊的女孩子們捂著嘴偷偷笑。
~~~紙張正麵中間寫著xx樓二樓家長會,五天的作業,看了一下,滿眼都是卷子。
背麵左下角是一張考試時間安排表,右上角是一個生物科目清明節假期的安排表,中間有幾個意義不明的數字,寫著2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