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
溫熱的陽光灑在大山上,猶如披上了一層金燦燦的紗衣,霧靄升騰,朦朧似幻,山腳下的部落裡家家戶戶也升起了裊裊炊煙。
部落門口的空地上,一個個赤膊少年正努力揮灑著汗水,每個少年麵前都有著一座木樁,木樁上麵有著長年累月留下來的拳印。
紮著馬步,一拳又一拳的砸在木樁上,令木樁不斷顫動。
大禹部落的孩子們正進行著他們的早練。
這些孩子大有十五六歲,小的五六歲,也學著大孩子的動作學的有模有樣,看起來有些滑稽,但有一點是共同,他們都十分認真。
“馬步要紮穩,出拳重心纔不會飄,力量才大。”
“所以說,馬步是基礎,一定要好好練,將來才能成為一名偉大的戰士!”
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行走在隊伍中間,聲音朗朗。
“再蹲下去一點!”
“你,出拳歪了,得直。”
大漢不斷指導著少年們的動作,每個少年都學的很認真,看得出來,他們很敬服這個大漢。
“落石教官!那個聶塤又冇有來。”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突然說道,指著身旁的一個空位。
落石教官皺眉看了一眼空位,又掃了一眼少年,說道:“袁鳴,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名為袁鳴的少年似乎有點不開心,哼了一聲道:“我明天開始就不來了早練了,我要準備成為一門戰士了!”
此言一出,附近響起嘩然之聲,少年們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
一門戰士啊!
正常來說,成為一門戰士的人大多數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而袁鳴才十五歲,居然就要突破成為一門戰士了。
成為一門戰士就不用用參加早練了,這種程度對一門戰士已經起不到訓練作用。
這也是眾多孩子羨慕的原因之一。
“不愧是我們部落的天賦最好的幾人之一,就要成為一門戰士了。”
“是啊,真羨慕。”
袁鳴似乎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翹著下巴,看起來很神氣。
“你父親為了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你可不要讓他失望。”
落石教官也有一點驚訝,難得露出了笑意,要知道他平時可是很嚴肅的,尤其是在早練的時候,堪稱嚴厲。
“我會的,我先離開了。”
袁鳴說道,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離開了空地。
落石教官看著他離去,若有所思。
前陣子部落捕獵到了一隻罕見的二階青鱗蛇,蛇膽被袁鳴父親得了去,想必就是給袁鳴服用了,這麼快就要打開第一門了。
想著。
落石教官又看了一眼空位,那是屬於一個名叫聶塤的少年,心中歎了口氣。
祭長年邁,要說誰有希望成為新一任祭長,那就隻能是聶塤父親與袁鳴父親了。
他們兩個是大禹部落兩大高手,都是三門戰士,父親之間的敵對導致雙方子嗣也合不來,要不然聶塤這段時間冇有早練,袁鳴每天都不忘記打小報告了。
收起思緒。
落石教官喝道:“繼續練!不要分心!”
“袁鳴都要成為一門戰士了,我相信你們也可以的,有冇有信心?!”
“有!”
少年們朝氣蓬勃的喊聲迴盪在部落,引得部落裡的婦女們都投來笑意的視線。
早練結束後。
落石教官想了想,最後還是來到了部落東邊的一座較大青石簡陋庭院中。
“天宣隊長!”落石教官喊道。
冇多久,一名穿著白色獸皮的中年男子就走了出來,他劍眉星目,氣勢十足,目光落在落石教官身上,笑道:“落石,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落石哈哈一笑:“當然是有事了。”
說完,落石嚴肅起來:“是這樣,我知道小塤可能受傷後精神上有些萎靡,但這也不是辦法,早練還是要去上的,要不然更加無法成為一名戰士了。”
“他冇去早練?”聶天宣一愣。
“你不知道?”落石有些狐疑:“他從受傷後到現在,一次都冇去過早練。”
“可是小塤在七天前每天早上就離開了家,我以為他去早練了呢。”聶天宣道。
“回來問問他吧。”
落石準備離開,突然又轉身道:“對了,聽袁鳴那小子說,他要成為一門戰士了,小塤更要加油了。”
聶天宣眸子一動,點點頭。
此時。
在大禹部落的武塔中,一個穿著青色獸衣的青澀少年正縮在一個僻靜角落裡,不停的翻看著各種石鑒,上麵刻著與自己那個世界截然不同的文字。
少年身邊散落著很多石鑒,看起來這些天看了很多很多的資料。
過了良久。
少年纔將手裡的石鑒放下,吐出一口氣,神情複雜。
自己重生回來已經一個月了,他終於大概瞭解了自己處於一個怎樣的世界。
這是一個武道為尊的世界,就像玄幻小說裡寫的一樣,弱肉強食,實力為尊。
武道大陸,這裡的人可以成為戰士,成為祭師,修煉有成甚至可以禦空飛行,毀天滅地,破碎空間信手拈來,那是他永遠想象不到的一種偉力。
這個世界,無邊無際,至少如今都冇有強者能夠走到大陸的儘頭。
武道大陸上有著人儘皆知的四大巔峰族群,人族,仙族,神族和魔族,四大族群每一個都占據廣袤無垠的疆域。
他聶塤,此刻就在人族疆域的一個小部落當中。
人族的繁衍以部落為根,蒼茫大地遍佈著如繁星一樣多的部落族群,同時也有著一座座郡城,王城,乃至一座座帝都,那是權力集中之地,更是強者彙聚之地。
王朝,劃分一塊塊的人族疆域。
大禹部落,就是位於人族‘大贏王朝 ’江南郡一個小型部落,總人數剛剛過千人,屬於小型部落的底層。
正常小型部落的人數為一萬人,強大點的甚至有幾萬人,所以過千人的小型部落實在是太弱小了。
“呼。”
聶塤輕輕吐出一口氣,站起身,把石鑒迅速整理。
自己的記憶與這具身體本來的靈魂融合,不分你我。
相當於他擁有了兩世記憶和感情,這具身體的經曆他也感同身受。
當初偷襲我,使我墜崖的,一定是大禹部落的人。
但究竟是誰,我不知道。
既來之則安之,或許有一天他踏足武道之巔,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想到這裡,聶塤心中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