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楚思宜可真是忠誠啊。
她又自取其辱了。
他肯定覺得她很廉價吧。
也是,他根本從來不將她當做妻子,他隻是將她當做一個玩物,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高興的時候不介意寵著,不高興的時候任意揉捏。
跟楚思宜相比,她更是癡心妄想。
溫涼,記住了,不要再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快快離婚吧。
她不想待在這裡了,她想離開,她想爸爸了。
她想離職,她想去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來,撫養他長大。
轟隆——
外麵雷聲陣陣。
溫涼猛地從夢中驚醒,心砰砰直跳。
她無聲的看著眼前的黑暗,喘了幾口氣,伸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液。
大火,鮮血,一幕幕的場景在她眼前閃現,腦海裡全是當時血肉模糊的場景怎麼也揮之不去。
一閉上眼睛,她的耳邊就會響起尖銳的刹車聲,就會看到父親身上鮮血淋漓,骨頭都露了出來。
轟隆隆——
溫涼咬緊牙關,渾身發顫,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她的呼吸越發急促,眼前的畫麵漸漸變得模糊。
不好。
溫涼強撐著身體下床翻箱倒櫃,摸著黑終於翻出了自己的藥,擰開了藥瓶,倒出了一粒藥丸。
正要往嘴裡塞之際,她猛然想起她已經有了寶寶,她不能再吃這藥了。
溫涼哆嗦著手又將藥丸塞了回去,重新躺回床上,蜷縮成一團。
不會有事的,再堅持一下,不會有事的。
外麵雷聲滾滾,時不時打兩個閃電,在寂靜的深夜尤為嚇人。
忽然,房間裡響起門把手被按動的聲音。
聲音微弱,但在寂靜的房間中格外的清晰。
溫涼整個人像是被電了的貓一樣炸了毛,渾身緊張起來,警惕的看著門口,往被子裡縮了縮,露出一隻眼睛看著門口,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房間門被打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著大床走了過來。
溫涼匆忙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
看不見她,看不見她,看不見她,她心裡默唸。
隻是身體卻在微微顫抖,將她的情緒暴露的徹底無疑。
男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往床邊走來了。
溫涼心跳到了嗓子眼。
猛然,身上一涼,被子被掀開。
溫涼嚇得猛然僵住,她雙眼緊閉,雙腿繃直,心中默唸:我在睡覺,我在睡覺。
隻要我看不見他的臉,他就不會殺我。
“我知道你醒著,睜開眼睛看著我,不然先奸後殺。”男子低聲在溫涼耳邊嗬氣。
溫涼大腦一片空白,恐懼的睜開眼睛,顫抖著聲音說:“我睜開眼睛,你不要殺我,你不要殺……”
話說到一半,她看清了眼前男子的麵容。
不是傅錚是誰?
溫涼的表情全然僵住,臉上有些恐懼,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些尷尬。
她忘了傅錚還在家,且彆墅安保嚴格,怎麼可能會有歹人闖進來?
溫涼彆過眼睛,眨了眨眼,“你怎麼過來了?”
“外麵打雷,怕你睡不著。”
他也是結婚後才知,在外雷厲風行的溫總監也會怕打雷。
溫涼抿了抿唇:“我冇有睡不著覺。”
“哦?真的嗎?”
“真的。”溫涼堅持回答。
“那我走了啊?”傅錚作勢從床上站起身。
溫涼渾身一僵,張了張嘴,卻冇有說出話來。
她翻了個身麵朝裡,低聲嘟囔,“愛走不走。”
身後傳來離開的腳步聲,房門一開一合。
他真的走了。
溫涼眼眶發酸,鼻子也發酸。
她皺了皺鼻尖兒,果然,她就知道,傅錚對她隻不過是敷衍,做做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