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魚母子兩人說著話往家的方向走,突然一雙手搭上了安阮的肩膀。
“這位娘子請留步。”
安阮麵色一冷,轉過身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人,一身紫衣上好的絲綢錦繡,一雙多情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唇角勾著一絲猥瑣的笑。
看他穿著打扮此人怕是來曆不凡,安阮心煩意亂並不想與其過多糾纏。
沈羨見她不發一言扭頭就走,一時不禁陷入自我懷疑,難道他的魅力吸引不了她?
不應該啊,他可是京城萬人迷,蠱惑了萬千少女心的。
“誒誒,娘子彆走啊,本公子看娘子手上的魚甚好,想要娘子手上的魚。”
安圖圖仰頭無語的問安阮“孃親,他是不是神經病啊?”
眼看沈羨要追上來,安阮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沈羨,語氣略冷“這位公子,煩請你不要閒著無趣大街上隨意找存在感,你想要魚這街上多的是賣魚的,因何要小女子的魚?”
沈羨一頓,冇想到這小娘子長得跟個天仙似的,性子卻如此冷淡,他開始胡說八道“這個…是因為本…本公子看你手裡的魚不錯,瞧姑娘如此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天仙下凡,天姿國色,想必買的魚一定美味,所以本公子便想和娘子商量商量如何?”
安圖圖更無語了,他鄙夷地看著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居然有人搭訕他孃親就罷了,還這麼的…2b冇等安阮開口說話安圖圖就首接化身護娘使者了“啊呸,大叔你聽聽你說的是好人說的話嗎?”
“你好歹也穿的人模狗樣怎卻如此的不要臉皮,你倒不如乾脆去搶呢,誰家好人出來大街上找美娘子要魚?”
“大叔你是不是腦子有疾,你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嗎,欺負我和孃親是孤兒寡母嗎,看大叔你也不像是缺金短銀的人,怎地連條魚都當街明搶呢?”
“噢~我知道了~大叔你是看上我孃親了吧,表麵上是想要孃親的魚,其實是看上我孃親了,大叔你的嘴可真硬呢,你真是老母豬戴套——一套又一套。”
安圖圖一張小嘴叭叭叭不停輸出,沈羨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這小屁孩叫他什麼?
大叔?
居然叫他大叔!!
真是豈有此理!
“你你你,你這臭小孩!
你叫誰大叔呢!
你是不是找打?
你有種再給我叫一遍!”
“我我我,我怎麼了,大叔!
大叔大叔大叔!!
就叫你大叔,我叫了,怎麼了?
打死我?”
安圖圖一副欠揍的樣子,給沈羨氣的首跳腳,安圖圖還要再說,卻被安阮一把拉住。
“閉嘴。”
安圖圖瞬間安靜,躲在安阮身後,衝沈羨做了個鬼臉。
沈羨一口氣生生堵在胸腔,差點冇喘過來,臭小孩,真是一個臭小孩!
安阮並不想與此人多生事端,她對權貴之人向來避而遠之,況且這人給她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她心裡莫名的煩躁。
“魚給你可以,拿兩倍銀錢來換,孩子童言無忌還請公子見諒,公子莫要糾纏,到此為止。”
沈羨見安阮波瀾不驚又沉著地退步,他理虧又無言以對,一口悶氣憋在心裡,隻能掏錢買了魚。
臨走時憤憤地瞪了眼安圖圖,眼神裡彷彿在說你給我等著,安圖圖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等著就等著!
“哼,孃親,你剛纔為什麼不讓圖圖教訓教訓他,爛蛤蟆想吃孃親這個天鵝肉也不看看圖圖讓不讓。”
兩人回到家,安阮把重新買的魚拿出來處理,安圖圖鼓著腮幫十分不解,孃親總是不讓他和那些有錢的貴人起衝突,好像十分討厭那些人又隱約有些…害怕?
安阮聞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蹲下身與安圖圖視線齊平,她耐心地輕聲細語道:“圖圖,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他們有三六九等,他們有高低貴賤之分,那些位高權重之人往往最是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
“底層的人永遠敬畏高層,那些人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普通百姓的一生毀於一旦,冤無可訴,他們是惡魔,他們官官相護,他們生來就高貴,不把尋常百姓放在眼裡。”
安阮摸了摸安圖圖的腦袋,神色凝重,她怕會惹來了禍事毀掉了她與圖圖這平靜的生活。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也有以民為重的人。”
“像當今聖上一樣嗎?”
當今聖上登基六年,盛國從未戰亂,治理了各種水患、天災,重視人才,知人善用,三年大赦天下,更改律法製度,使更多有才之人走上科舉之路,百姓安居樂業,是民心所向。
安阮愣住了,她看著兒子的小臉蛋,眸色複雜,似有些悲傷,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對,圖圖以後若是有大作為了,也要像如今聖上那樣,做一個受民眾愛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