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選這個詞,分明就是真的把人家當客人了。
記得他剛登基的時候,也是霍靖珣剛進軍營的時候,當時武將冇落,他禦駕親征,一眼就看到了衝在前麵的奮勇殺敵的霍靖珣,半大的孩子,血性卻足。
他當時就覺得這個孩子能成大器,一路上將他提拔上來,他也不負眾望,刀山血海殺出了一份功名。
隻是戰場上勇猛也就算了,處理內宅的事情上也是橫衝直撞,時不時就被抓住把柄彈劾一回。
這些年他都快比霍靖珣自己還瞭解他們家裡那點破事了!
“行了,不求你跟她舉案齊眉,但也絕對不許惹事。朕將聯姻的重任交到你手裡,這份分量你知道嗎。”
霍靖珣手心一重,原來是陛下將茶盞放在了自己手裡。
“臣明白!”
他跪下領命,將茶一飲而儘。
霍靖珣出了宮門,深深的歎了口氣。
“侯爺,您這是怎麼了?”
方宇牽著馬過來。
“煩得很,有什麼事情嗎?”
“回稟侯爺,陛下升了風將軍的官還賞賜了一處宅院,風將軍邀請您今晚酒樓一聚。還有就是太夫人說讓您備一份禮物,明日讓您和夫人一起再回一次門。”
“回門?”
霍靖珣眉頭緊皺,母親這又是想做什麼。
“是。太夫人說這次她帶著您和夫人一起回門,就在明日,讓侯爺您做好準備。”
霍靖珣:…是得好好準備準備。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霍靖珣歎了口氣,又不敢說什麼,隻能選擇先去找風魯喝酒,一醉解千愁。
“你說的酒樓就是這?”
霍靖珣看著鶯鶯燕燕,嗅到鼻尖蔓延的脂粉味,煩躁的揮了揮手。
“怎麼了?這裡多好,熱鬨,還有舞看。”
“下次見麵不要選在這種勾欄瓦肆的地方。”
霍靖珣隻覺得厭煩,再者說他現在好歹是個成婚的,出現在這種地方不合適。
“行行行,就今天這一回行了吧,再者說我們是來聽曲兒的,你心虛什麼。”
風魯真是看不懂他,說他心裡冇女人吧,他又對一個幫了自己不知道男女的人念念不忘,說有,又對女人避如蛇蠍。
“陛下賜了我府邸,按照京城的規矩,得弄個什麼開府宴,想想就頭疼。”
進了京城是好,天子腳下,位極人臣。但也不得不應付一些囉嗦的規矩。
“我在京中冇有什麼認識的人,你肯定是得來的,給我撐場麵。”
霍靖珣在軍營之中這麼多年,風魯是他最好的朋友,因為年歲較長,私下裡二人以兄弟相稱。
“這個自然,到時候我早早就過去幫你看著。”
外麵的歌曲唱的宛轉悠揚,霍靖珣想起了自己的那封信,現在應該已經送到那人的手裡了吧。
此時的麥城,許青青看著手裡的這封信,眯了眯眼睛。
“你說是霍靖珣讓我轉交給主子?”
“是,小的看那霍將軍的態度,倒像是感激。”
“哼!”
許青青冷哼一聲。
“他能不感激嗎,為了他和那些士兵,我們大幾萬兩銀子砸進水裡就聽了個響動。你冇多說什麼吧?”
許青青側身,一半臉在陰影裡,壓迫力強大。
“冇有,小的跟隨東家,絕對不會亂說。”
更何況,霍靖珣問的是主子的事情,他就更不清楚了。
“嗯,退下吧。”
泥鰍走了以後,許青青看著手裡的信件,隻覺得這位侯爺真是愚蠢。
明明為他付出一切收拾爛攤子的人就在身邊,卻怎麼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