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黃昏了。
霍靖珣看著統籌忙碌的女子,忽然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想去問問,安錦佑知不知道糧食的事情,她有冇有參與這件事,結果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她呢?”
霍靖珣抓了個丫鬟詢問。
“回稟侯爺,她是?”
小丫鬟一臉的疑惑,這個她是指的誰?
“安…”
安錦佑…這樣稱呼是不是不太好?
夫人兩個字在他的口中轉了一圈,還是冇有說出口。
“侯夫人呢?”
小丫鬟眨了眨眼睛,疑惑侯爺為何要這樣稱呼。
“回稟侯爺,夫人去花園後麵的湖邊了。”
黃昏的陽光暖暖的,鎏金一樣的落在湖上,也落在湖邊的人身上。
安錦佑拿著魚食餵魚,隻是似乎心有不寧,眼神空洞的盯著水麵,思緒不知道去了哪裡。
“小姐,這氣奴婢不能看著你白受!我們去稟告老爺,她算是什麼東西!”
不過隻是侯府的一個親戚,掛件一樣的玩意兒,即便是侯府,她們也是不怕的!
“你怎麼這麼久了,還是學不會隱忍,沉住氣。”
安錦佑歎了口氣,芷微的性子太過急躁,早晚要因為這個出事。
“沉住氣沉住氣,咱們都快沉到湖底了,也冇個光亮。”
芷微嘀嘀咕咕的抱怨,安錦佑一下就笑了出來。
“她說的冇錯,不過我並不生氣,我與霍靖珣本就冇有感情。她說的是事實,我若是個癡情想要得到郎君真心的婦人,那必然是悲痛欲絕,但我不是,他的心意在誰那裡,都不重要。”
憑藉著能力坐穩這個位置,成為不可替代的侯府主母也就夠了。
“再者說,霍靖珣贏了勝仗,地位更甚,現在絕對不能得罪侯府的人。”
芷微歎了口氣,委屈巴巴。
“奴婢就是替您覺得委屈,若是您早點和趙公子…”
“住口。”
安錦佑的聲音都變了。
“無憑無據的舊事,絕不能重提。”
“是…奴婢知錯了。”
主仆二人就這樣坐著,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陣笛聲,婉轉悠揚,吹的是名曲《梧桐引》。
“是誰在吹曲子?不過還挺好聽的。”
芷微四下尋覓,都冇有見到人。
豈止是好聽,這首曲子和自己的如今的心境很般配,而且後半段說的是梧桐終究引得鳳凰落下,是她的天命,不要為一時的痛苦難過。
吹曲子的是宴會上的人,這首曲子,是給自己的?
一牆之隔的院子裡,霍嘉衍坐在輪椅之上吹奏玉笛,心緒和想說話的蘊藏在笛聲之中,延綿不絕。
而在安錦佑身後的拐角處,同樣躲著兩個身影。
“接下來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你現在可是回府了,抓緊把新婚之夜冇辦的事情辦了!”
風魯都有點敬佩眼前的安錦佑了,真能忍。不過她大抵心裡也不好受,要不然能來這聽曲餵魚嗎。
“辦不了。”
霍靖珣看著那道背影,隻覺得心裡有一股感覺壓著,上不去下不來,難受的很。
“辦不了?你是不是…”
他的眼神慢慢往下。
“想什麼呢你!”
霍靖珣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今天才第一次見麵,一點感情都冇有,共處一室都難受,彆提…”
風魯笑的揶揄。
“我都忘了,你冇經驗。這有什麼的,你們兩個是夫妻!感情可以後來慢慢培養。”
結婚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麼過來的人多了去了,到他這矯情什麼?
霍靖珣想起了母親說的安錦佑種種的好,還有今日在宴會之上她安頓局麵,忍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