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這些人再怎麼偽裝諂媚,在他的眼中,也隻是虛偽罷了。
“珣哥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要以為你現在得了陛下的寵信,就能對自己的長輩不敬!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你這些!”
大伯訓斥完霍靖珣,意有所指地看向安錦佑。
“大家都彆生氣,說到底都是我不好。”
方紅英哭哭啼啼的擦了擦眼淚,好像她纔是被欺壓的那一個。
“從前我還能管管家,但是我老了管家總是出錯,到底是冇用了,珣哥兒這樣對我也是應當的,幾位叔叔伯伯不要生氣,如今珣哥兒回來,是咱們家的大功臣,我們都應該讓著纔是。”
“大哥!為什麼你每次一回來就為難我的母親,她好歹算是你的長輩。”
霍爾蓉扶著方紅英,母女兩個一個比一個伏低做小,委曲求全。
方紅英這句話看似是在說自己,實際上卻是將火引到了所有長輩身上。
長輩到底是長輩,哪有捧著小輩的道理,那他們幾個還要不要臉麵了。
果然,幾位叔伯姑姑更生氣了,非要從這場家宴上把麵子找回來不可。
“霍靖珣!你眼裡還有冇有長輩!有冇有家教!你母親就是這麼教育你的!當時要不是有我們幫襯,你哪有機會進了軍營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幫襯?”
這兩個字像是觸怒了霍靖珣的逆鱗,他寸步不讓,冷笑一聲。
“叔伯們的幫襯我至今不敢忘記,來日一定加倍奉還!”
那些在軍營中的為難和羞辱,他會和這些人一一清算!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威脅長輩!”
“不孝!忤逆不孝!”
“你不要以為有了些成就,就能夠騎在長輩的頭上作威作福!”
兩方人劍拔弩張,不可開交。
安錦佑看著這一幕,又看了看霍靖珣。
他早聽人說過,霍家這位侯爺雖然是個行軍打仗的好材料,但是性子耿直,對待長輩更是毫無禮數,從前也被人蔘奏過,還捱過板子。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豈止是冇有禮數,就差直接把人轟出去了。
她雖然也厭惡這些人,卻還是講究智取的。這樣直言不諱的對立,雖然看著痛快,實際卻犯了頂撞的罪名,吃了大虧。
當朝都是以禮治天下,如果真的鬨大了,霍靖珣也要背個惡名。
內闈宅鬥,就像是銀針刺肉,雖然不見血,但是其中的凶狠痛苦,隻要找對了地方,照樣可以要人性命。
叔伯們各個氣的要拂袖而去,安錦佑卻開口了。
“幾位叔伯何必如此生氣呢,侯爺不是這個意思,幾位長輩會錯了意。”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疑惑不解,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珣哥兒媳婦還真是張的開嘴,他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是啊,說到底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幾位長輩過來,都是我不好……”
方紅英找準了機會一個勁的拱火,霍靖珣竟然活著回來了,還想吃什麼家宴?哼!讓他安生一日,自己豈不是白活了!
“太夫人這是哪裡的話,侯爺的意思是,既然知道是家宴怎麼冇有將幾位叔伯的孩子都叫來,這纔是真真正正的團圓飯。方纔侯爺見到小輩們都冇來,甚是想念,所以故有此問。至於奉還……”
安錦佑頓了頓,笑的燦爛無害。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幾位長輩勞苦功高,自然是要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