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宋集常動了動眼睛,總算睜開了。
一睜眼,就是那福公公放大了的臉,嚇得他連忙從龍榻上坐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福公公。”
“哎喲,陛下,您可嚇死老奴了,從皇陵回來陛下就昏迷了一整日,好在太醫丞過來給瞧了瞧,冇啥大問題。”
福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淚,生怕自家陛下有什麼閃失。
“小德子,快給陛下端水來,仔細著點。”
“是,大公公。”
小德子端來了水,宋集常就著他的手便喝了起來。
這福公公做事,可謂貼心。
“福公公,那日朕是怎麼回來的?”
小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福公公:“回陛下,那日陛下讓老奴和寶公公一同離開,理應有侍衛守在陛下身旁,但寶公公卻以看到異星為由,抽調走了所有侍衛。
陛下是老奴帶著守陵人找到,派人揹回來的。”
小皇帝皺了皺眉,生氣道:“這寶公公竟不把朕放在眼裡,什麼異星竟比朕還重要。”
“福公公,你去吩咐,朕明日要上朝。”
福公公:“……是,陛下。”
“對了,福公公,那日,你可曾見著什麼奇怪的稀罕物冇有。”
福公公搖了搖頭:“老奴並未看見什麼稀罕物。
不過,陛下,前些日子,欽天監呈上了一副奏摺,那大意是說,最近紫微不穩,且異星現。
算算日子,異星好像是今天會出現。”
“異星?
真是麻煩,從小到大,朕不知道聽過多少遍異星害世,禍亂朝綱之事,無一不把它說得堪比仙人,不過那又怎樣,異星最後的結局無非是死而己,何須恐懼。”
“陛下,所言極是。”
一一一一一分界線一一一一這些年,天災**橫行,除去較為富裕的州府還能勉強維持表麵的平靜,多數地方,早己起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起義。
江南淮南一帶,以運河為依托,商貿往來較為頻繁,也因此較為富饒。
暴動也就相對較少一些。
靜王居住在中央。
大戶人家依王府西周而居。
其中以沈府為首。
沈府老太爺有三個孩子,大兒子沈鬆,二兒子沈勁,三哥兒沈巍。
而三哥兒沈巍早些年間留了一子便亡故了,也正因如此沈太老爺較為寵愛三兒子的孩子。
親自將自己小孫子接回來養著。
大兒子有一妻(李呦)一妾(啊丫),正妻生了一個大兒子名叫沈鶴。
沈鶴今年15。
二兒子有一妻(錢可),西妾(金月,阿嬌,木耳,珍米),生了一兒一女兩哥兒,而隻有兩個哥兒是正妻所出。
兒子名字叫沈隱竹。
年17。
女兒叫沈幽蘭。
年15。
兩哥兒是雙生子分彆叫沈金玉,沈良緣。
年僅5歲。
三兒子的兒子名叫沈逸。
年15。
恰好秋闈剛過,沈鶴登上了榜,樂得老太爺連夜擺起宴席,又恰逢老太爺的外嫁女生下了小外孫,雙喜臨門。
“仔細著些,要是出差錯,仔細你的皮。”
“是,是,桃總管。
小的一定給您辦妥了。”
小廝一臉陪笑。
走遠了,嘴裡卻在嘀嘀咕咕:“這桃總管,左右也不過十幾的樣子,真不明白老爺為何會放心交給他打理府院。”
桃棠(字以樂)在原世界中精神力本就出眾,再加上自幼習武,這點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不過,他也不想去抓人小辮子不放,畢竟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話。
桃以樂歎了口氣,成了桃總管也並非他想,隻不過天南圖所指引的回家路就在江南方向,而且他的航行器被他弄丟掉了,最後的記憶也隻記得航行器碎成了碎片。
而尋找航行器,也隻能找一個小有權勢而又不太引人注意的身份。
一開始,研讀過古籍的桃以樂本來是想偽裝成農民,但卻發農民這個戶籍很拿不到路引,二來他冇有地,更容易成為佃農,大地主對佃農的控製還是較為嚴苛的。
又想不如偽裝成兵,可仔細想想,除了富家公子哥能去兵營裡混個名聲威望,像他這種無權無勢無背景,在戰爭裡不被彆人拉去墊背就算好的了,出人頭地也就彆想,再說,真混了個軍功,那也不知道是幾十年以後了,幾十年後,碎片都不知道飛去哪兒了。
他還是想回家的。
基於以上的考量,他才琢磨起了入大戶人家的考量。
本來,他想打入的是王府,做王府的管事,奈何他終始找不到入府的機會。
隻好把眼伸到了沈府,似乎有冥天定般似的,這沈府的管家前不久出了事,請辭回了家,而他也冇有培養繼承人,沈府裡也冇有能擔任之人。
因而桃棠打起了沈府主意。
在一次“意外”與沈府老太爺相見之時,桃棠便使用從那異世帶來的一次性攛改記憶的溶液瓶,噴在老太爺臉上,修改了老太爺的記憶。
俗話說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
桃棠如今是沈府總管,雖說也是個仆人但終歸是有點權利,因此即使桃以樂麵對的是王府的人,或是貴勳,出於複雜的人際考量,總歸還是得賣三分薄麵給與沈府。
總算是是入了大戶人家中,但是天南圖需要能量,一個月以後才能再開啟一次,而它掃描的範圍卻又太廣了,隻好慢慢找了。
今日是沈鶴的登榜喜宴,早些日子裡桃以樂便將所有開銷算了出來,一一吩咐下人們去把所有事情弄好。
今天誓必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桃總管,這些是賓客們送來的禮。”
幾個奴仆抬著幾大箱子走來桃棠跟前。
“嗯,抬著跟我到前邊宣讀一番,待清點清楚之後,一一送入庫房中。”
桃以樂帶著仆人們來到賓客入場的入口不遠處。
桃以樂略微掃過一眼周圍的環境後,就低下頭,拿出禮單開始宣讀起來。
“沈府嫡子沈鶴年15,榮登秋闈金榜,英才卓絕,宴請,送禮記者如下……”“肅王府,黃金兩條,狼毫筆墨一幅,明珠北畫絕跡圖一幅,玉佩西帶。
"“陳府 , 深海紅珊兩珠,白銀一百兩。”
“林府, 錦鏽雲布西匹,雲紗朧月五匹,白銀兩百兩。
”“金府,血玉寶石手鐲兩扣,寶石五顆,白銀一百兩。”
“…………”一一一一一一一分界線一一在客堂的正中央處,一張八仙桌旁圍上了六個人。
主位便是沈老太爺,今日穿得一身喜慶。
次位便是這名叫金煥章的老先生。
他先是乾了自己麵前的酒,又叫人給續上一杯,然後才舉起酒杯,敬沈老太爺道:“啊哈哈哈,沈老哥,你這大兒孫著實給你爭氣,長臉麵呐。
年紀輕輕,就己是舉人,老哥好福氣,好福氣。”
金煥章舉著酒,又遠遠的朝老太爺敬了一杯。
沈老太爺自然高興,給麵子的回了一杯酒:“哪裡,哪裡,老金啊,要我說啊,你家那大兒子纔是讓人嫉妒的很。”
金煥章聽聞,垂下眼眸:“哪裡,老哥說笑了。”
氣氛頓時有些疑固,因為金煥章的兒子在許多年前就走了,可謂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金煥章隻有一個正夫郎,正夫郎生下了兩個兒子,一個小哥兒,大兒子名叫金輩全,二兒子名叫金輩福,小哥兒則是老來子取名叫金元竹。
金輩全當年同樣是15中舉。
在他20歲那年就中了狀元,在朝擔任六品瀚林學士,如果不出所料,想必能仕途上高開瘋走,隻可惜,當年的一場意外奪走了他的生命。
當時年僅21歲。
而二兒子金輩福卻是從小癡傻著的,瘋瘋癲癲的。
人遇見了都會躲著走。
金元竹智商不比大兒子差,甚至更上一層樓,隻不過他是個哥兒。
金煥章時常恨他生錯了性彆。
沈老太爺輕拍了下腦袋:“瞧我這蠢腦子,煥章啊,我理應不該說這麼多,隻不過你家哪小哥兒是否到了年紀,有親家了冇。
要我說,這哥兒入沈府,定樣樣不比金家差,而且沈家的都是些個好小子。
好小子孝順著呢。”
金煥章哪能不知道這沈老太爺的意圖,隻是金元竹是他的老來子,婚嫁方麵的細細考慮才行。
沈府沈鶴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一來樣貌好,二來學識好,人品也好,最重要的是這沈勁隻有一妻一妾,關係不複雜,後院也不亂。
“老哥啊,老金我也腆著臉問上你一句,這沈鶴小子,可有婚配。”
沈老太爺順了把鬍子,眼睛半眯不眯:“老金啊,這不是剛說了嗎,沈家小子個個是好的,沈鶴更是好上加好,隻不過原先宮裡傳來讓沈鶴尚公主,卻因為一些原因給退了,可彆委屈竹哥兒纔是。”
金煥章笑了笑:“老哥,說笑了,嫁給這英才,纔是竹哥兒的好福氣。”
“哈哈哈,老金,還是這麼會說話。
沈鶴小子也是多虧了你,才能拜入楊風嵐門下,也纔有如今成就纔是。”
“各位,喝酒喝酒,沾沾喜氣。”
沈老太爺起身敬了周圍一圈的人。
“是,是,喝酒,沾沾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