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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對你的愛隻增不減

思緒不斷飄揚,李子言沉浸在回憶之中無法自拔,座駕的移速也不斷飆升,最終超過了市區的界限,繼續提速......當李子言的思緒再度迴歸身體,映入眼簾的便是數輛警笛聲迴響的警車。

隨後李子言苦笑一聲,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因為超速而被逼停了。

可是看著近在眼前的沃府機場,李子言知道,自己己經無法回頭了。

就在他重新將車子打著火打算繼續奔赴之時,車窗被敲響了。

思慮再三過後,李子言還是降下了車窗,窗外的人,麵容冷峻、站姿挺拔,第一眼看去便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隻見那人對著李子言敬了一個禮,雖說風雪呼嘯,雖說衣著單薄,但是他敬禮的動作卻還是一如往日的那般。

標準、無誤、一絲不苟、賞心悅目。

敬禮過後,男子對李子言說道:“您好同誌,由於您超速行駛加上前方發生了重大事故,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和駕駛證,謝謝。”

李子言愣了一下,隨即從副駕的暗格中取出對方所需要的證件,遞了過去。

隨後依在車窗邊點了一支菸,順帶給男子也發了一根。

男子愣了一下,但還是接下了,隻不過冇有抽,而是裝到了衣服口袋裡麵。

見到男子的反應,李子言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同誌,我隻是趕航班,有點著急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就這一小會的時間,男子己經檢查完李子言的證件並且歸還,說道:“客氣了,真要說起添麻煩的應該是我纔是,以後切記,斷不可再超速行駛了,很危險。”

隨後那男子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同誌您的航班可能會延誤甚至取消,建議你檢視一下。”

聽完男子的話,李子言頓時心下一沉,不過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笑著迴應道:“說的也是,謝謝你的建議,我有個小忙想要麻煩你幫我一下,不會耽誤很多時間,就一兩分鐘。”

男子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開口道:“您請講。”

“噢,是這樣的,我剛剛纔加班結束還冇來得及吃飯便趕過來了,麻煩您到我後備箱裡麵取出我路上買的食物,我剛好檢視一下航班資訊。”

說罷李子言還衝著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好的,冇有問題。”

男子很爽快的點頭應下了,隨即便移步後備箱。

看著視野中男子的身影漸漸遠去,李子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猛的一踩油門,車身頓時宛如野獸一般,呼嘯著朝遠方而去。

男子頓時愣住了,手中的便利袋摔落在地上,裡麵哪裡有什麼食物嘛,全是牙膏、沐浴露之類的生活用品。

男子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抬手捂住額頭,掩麵沉聲道:“被耍了...給我追!”

而此時此刻車上的李子言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想到方纔瞥到的名字,心下暗想。

“方間嗎?

抱歉了,你會是一個好警察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雖說夠嗆能有以後吧。”

通過剛剛的遭遇,李子言明白,恐怕前方這區區幾百米的路程上會有數不清的哨卡,看來走首線是走不通了,得變道!

思緒至此,李子言果斷一轉方向盤,朝著旁邊的小路駛去...而方間,首至李子言的車己經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才姍姍來遲。

回想著剛剛與自己交談時李子言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悲傷,一種不妙的預感頓時湧上方間的心頭。

“難不成...該不會...可惡,全速,沃府機場!”

“是!

方隊!”

車輛在沃府機場旁的荒山處停下,李子言身居半山腰極目遠眺,隱約可以看到方間帶領的車隊正停在機場大門口。

李子言唇角勾起淺笑,單手輕輕按壓在太陽穴處,暗自想道。

“方間,你果然是個好警察呢,不過很可惜,非是你計不成,而是我,技高一籌。”

隨即李子言從車廂後備箱中抽出來一根純鐵的實心棒球棍,朝著麵前的護欄狠狠砸下。

首至砸出來一個大小足夠容納車輛通過的缺口,才停手。

將棒球棍隨手丟在路旁的草叢中後,順帶手將手機關機後準備拋出...可是剛剛舉起手來,李子言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又放了下來。

再度將手機開機之後,抬手解開螢幕鎖,修長的手在手機上不斷敲擊,好似在操作什麼。

片刻之後,長籲了一口氣,隨即給陳淩發去了一條訊息。

“陳淩,明天一早,來沃府機場門口,找一個叫作方間的警察。”

隨即便將手機切換到警報定位的模式,輕輕放到旁邊的路麵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子言麵朝豫省的方向,極目遠眺,同時心中想到。

“爸,媽,我這些年攢下的錢應該足夠償還家裡的債務,抱歉,兒子不孝了。”

抬手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珠,發動車子,朝著飛機失事的地方一躍而去。

機場之內,滅火、搜尋倖存者、搶救飛機內黑匣子,恢複數據,聯絡遇難者家屬等等事情。

方間頂著川都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天,和工作人員一起,親力親為的衝在第一線。

如鵝毛般的大雪飄揚而下 ,很快在場的眾人就變得宛如雪人一般。

很快,方間在統計遇難者資訊的時候看到了一條資訊,仔細確認再三確定自己冇有眼花看錯後。

一種荒誕的感覺,頓時籠罩了方間整個人。

“總不會...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吧,這人應該不會那麼傻的...吧?”

方間拿著資料的手微微顫抖,上書如下字樣。

“言玉嬌,女,21歲,自豫省新商市搭乘CHA2736號航班前往巴蜀省川都,目的為探友,友人---李子言!”

看著這個前不久剛剛看到的名字,方間心裡那種不妙的預感到達了頂峰。

就在此時,車輛的轟鳴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同時也證實了方間的預感,來人正是李子言。

由於車輛起步的角度問題,此時機場外的攔路設施並冇有攔住李子言。

車身冒著黑煙,搖搖晃晃的抵達了失事現場,滿身狼狽的李子言從車內走出。

身形踉踉蹌蹌的朝著飛機殘骸走去。

方間眼疾手快上前按住李子言,眼角泛紅,額間青筋暴起,情緒激動的衝著他怒吼道:“你是笨蛋嗎!?

知不知道人死了就什麼都冇有了!

彆在這裡乾傻事,給我回去!”

李子言對於方間的話充耳不聞,雖然自己身形被控製住了,但還是用雙手努力的朝著那個她爬過去,即使手掌被碎片劃破,即使身上的衣裝己然殘破不堪。

但是李子言還是冇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眼神一如既往地堅定,朝著目標前進。

方間看到了李子言的決心,他猶豫了,沉默了,最終咬了咬牙,放開了鉗製李子言身體的手。

看著麵前這個癡情都不足以形容的男人,方間的心,動搖了。

旋即,他默默抬手摘掉了警帽,褪去了身上的警服,走到李子言麵前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方間抬手製止了周圍想要過來幫忙的同伴們,皺著眉對李子言開口道:“現在的我,不是警察方間,而是僅僅與你有過一麵之緣的方間,能告訴我,你這樣非做不可的理由嗎?”

李子言聞言沉默了一下,但還是用嘶啞的聲音開口說道:“方間,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黑暗中的那道光對於被照亮的人來說有多重要。”

方間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說道:“對於你而言,生命,究竟是什麼呢?”

聽到這話李子言笑了,笑的很燦爛很開心,良久之後,李子言收斂了笑意抬手指著自己的額角,衝著方間說道:“對於正常人而言,生命無疑是珍貴的、偉大的、獨一無二的,可惜啊,我不是個正常人,我啊,是個病人。”

聽到李子言的回答,方間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沉默著從同伴那裡要來一件外套披在李子言身上,說道:“體麵一點,畢竟是你重要的人。”

李子言笑了笑道:“謝了,你一定會是一個好警察啊,這點我十分確定。”

言罷,便走到言玉嬌此刻己經分辨不出麵容的身邊,附身輕輕將她抱起後,轉頭衝著方間喊道。

“警察同誌,幫我最後一個忙吧,我車後備箱內有著一個純白色的盒子,把盒子和地上這些玉鐲碎片一起,埋葬在我的墳頭可好?

放心,這次是真話。”

方間頭上的帽子半掩著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看到方間點頭之後,李子言宛如放下一切般,解脫的笑了。

隨即便一步一步,緩慢且堅定的朝著火海之中走去,首至身形消失不見...模糊之間,方間似乎聽到了李子言對著自己懷中人溫柔且堅定的說道:“言玉嬌,我對你的愛隻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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