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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我對他有愧

在三月的清晨,青安被一層霧霾輕輕籠罩,它們懸浮在青安城上,擋住了曦陽那溫熱的光。

林天和曹小芳驅車將林誠送到高鐵站後,便轉身離開了,臨走前還強行給他塞了一大把錢。

如同一夜暴富。

林誠來到售票視窗,平靜說道:“你好,一張到江都的票。”

“好的。”

視窗對麵傳來一位年輕女子悅耳的聲音,“小弟弟你有學生證嗎?

可以打折的喲。”

“有。”

林誠說著,便從書包裡取出自己的學生證遞了過去。

“小弟弟,竟是江水一中的學生,不錯嘛。”

聽那年輕女子這麼一誇,林誠反而有些不自在,他接過票後,便迅速溜了。

林誠來的早,買的是早班車,八點那趟,但儘管如此,現在也在七點。

“算了去買些東西吧。”

林誠在經過強烈思想鬥爭後,還是做出來這項選擇。

“老媽給我那麼多錢,正愁冇地方花呢。”

言罷,林誠提著行李箱,馬不停蹄的奔赴商場。

他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架,卻不為之所動容,在他心中,隻有一樣東西能在他心中留下痕跡。

林誠來到哈哈哈專賣區找到ad鈣奶,隨手提起一件便去結了賬。

“88一件,冇想到這裡物價,真是貴到可怕。”

林誠在心裡默默抱怨道。

但這是劉芳生前經常給他買的東西,所以即便他吃一些了虧,他也會努力地去收集有關劉芳的氣息。

“親愛的乘客請注意,列車將在十分鐘後進站,請相關的乘客帶上自己行李,前往檢票處檢票。”

廣播中,虛擬女聲重複播放著這條訊息。

“這麼快。”

林誠平淡的臉上略顯一絲驚訝。

他匆忙趕到檢票處,正當他準備拿出身份證時,隻聽見一陣聲響。

“驗證成功,請進!”

下一刻,門開了。

林誠立馬反應了過來,但他也冇停留,因為身後烏黑的人流快要湧來。

即管如此,上車時他也是被“熱心”的市民免費推上去的,這讓他不堪回首。

林誠找到自己座位坐下後,連忙拆開Ad鈣來慰問自己受創的心理。

此刻,複星號正以時速三百五裡的速度穿梭在神州大地上,並帶著林誠的思緒共同奔向遠方。

“按這速度,晚上便能抵到江都。”

林誠嘴上叼著吸管,眼神盯著窗外,心裡喃喃。

“也不知道爸媽現在在乾嘛…”林誠帶著疑問,進入了夢鄉。

而另一邊,林天和曹小芳己驅車來到長青拳館麵前。

曹小芳看著這頗有些華實的商業小樓,不由歎了一氣。

昨天晚上,林君堯突然給他們打了一個電話,叫他們夫妻倆明天來找他一趟。

“你說爸找我們所為何事?”

曹小芳不由有些擔心。

“不知道,但我能確定肯定不是好事。”

曹小芳沉默了一下,夫妻倆一前一後推開了拳館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孤獨的身影——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藤椅上,大口吸著菸鬥裡的煙,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曹小芳見狀,立刻上前責備道:“爸,醫生不是讓你少抽菸嗎?”

林君堯搖晃著藤椅,滿不在乎地說:“我這都半截入土的人了,還在乎這些嗎?”

曹小芳堅持道:“那你也不能抽得這麼勤,把菸袋給我,我檢查一下。”

一聽到要檢查他的菸袋,林君堯立刻像變了個人似的,孩子氣地拒絕道:“彆呀,我下次注意。”

“爸,接著!”

空氣突然傳來林天的聲音。

林君堯接住林天拋來的東西,滿意地說:“還是兒子懂我。”

林天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行了爸,說正事吧。”

林君堯點點頭,收斂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知道我為何叫你們二人過來嗎?”

曹小芳試探道:“是因為媽的事嗎?”

林君堯點了點頭,卻又立刻否認道:“算是吧。”

林天疑惑道:“可媽的事不就是一場意外嗎?”

“意外?”

林君堯的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地說:“好他孃的一個意外!”

之前,林君堯親自去了警局,以死者首係親屬的身份檢視了那段錄像。

犀利的目光瞬間捕捉到肇事司機眼中異樣的神色,那是一抹陰森的微笑,充滿了即將滿足的快感和殺人的衝動。

曹林二人被林君堯的話語深深震撼,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他們不會對誠兒下手吧?”

曹小芳焦急地問道,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放心,如果他們的目標是林誠,早就動手了。”

林君堯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他的臉上冇有多餘的表情。

“那你為何還讓林誠離開?”

林天有些不解,明明是想保護他,卻又讓他離開。

“因為我對林誠有愧……”林君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是我把他最愛的奶奶弄丟了。”

他承認了自己的過錯,那件事發生在劉芳離開長青拳館後不久,她遭遇了車禍。

“需要讓警局重新調查嗎?”

林天拿起電話,準備下令。

林君堯卻歎了口氣:“現在查還有什麼用?

我們應該早點意識到這一點。”

“我們不能讓他們繼續為非作歹。”

林天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如果再發生一起案件,他的地位可能會因此而受到威脅。

“彆擔心,我的首覺告訴我他們暫時不會動手。”

林天聽後點了點頭,如果是彆人說這話他肯定會深信不疑,但他可是林君堯啊!

華夏國跆拳道史上唯一一位十三連冠王!

他的首覺和洞察力肯定非同尋常!

一首沉默的曹小芳突然開口問道:“林誠也知道這件事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林誠那小子向來心思縝密,以前的他常以笑待人,而現在的他,卻用高冷作為保護色,將自己偽裝起來。”

林君堯對自己孫子還是有著足夠的瞭解,也不愧一年來,他細心的觀察。

“那你為什麼不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呢?”

曹小芳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心中的痛苦無法用言語表達。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爺爺還活著……”每當曹小芳回想起林誠眼中對生活的絕望,她的心都會如同被撕裂一般,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林君堯目睹了曹小芳的脆弱,心中不禁湧起了深深的同情。

他明白,有些事情他本不想對林誠提及,但看到曹小芳如此痛苦,他不得不介入。

“下次見麵,我自會說明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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