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朝跟上來的阮棠招招手。
待她走近後,示意她坐下。
才緩緩開口,“本王有件事需要你替本王安排下。”
阮棠本來還低垂著眉眼,聽到他的話,抬眸,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她能有什麼可以幫他?
“說幫忙太見外了,殿下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能幫的定當竭儘全力。”
“本王要辦個賞花宴,想交給你來安排。”
“賞花宴?”
阮棠眉眼輕蹙。
楚穆見她緊蹙著眉眼一臉為難的模樣,臉色也沉了沉,“怎麼?
不願意?”
若不是他覺得南風那廝可能弄不好這事,他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予她來操辦。
賞花宴隻是個由頭,他有更重要的目的。
是以,賞花宴必須辦得妥帖漂亮,不能讓人疑心了去。
她是女子,是以對這樣的宴會應是最懂的。
“不是,殿下可能不知道,我身份低微,官家這樣的宴會見都未見過,可能辦不好,再說,我……在這王府隻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外人,給王府辦宴會,我怕會給王府招笑話。”
這個時代的宴會,她是真不懂。
但她知道,他們的階級思想,尊卑意識是很強的。
這樣的宴會是非常有講究的,方方麵麵都要顧及到,一旦做錯了一個環節,都是要鬨笑話的。
她倒是無所謂,隻怕到時他丟麵,又把賬算她頭上來。
屆時再藉著這由頭折磨她,她可不想。
阮棠暗暗地撇了撇嘴,臉上的亦露出了興致缺缺的神情。
可這模樣落在旁邊男人的眼中,卻是另外一層意思。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小軟糖這是在怪本王冇有給你名分嗎?”
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眸光是危險的,“做本王的妾,也是需要身份的,你的身份,還夠不上,所以,就彆動那些歪心思,趁本王對你還有幾分興致,伺候好本王,比什麼都實際。”
他不會娶妻,更不會納妾。
她是個意外,但意外也不能打破他原則。
而且他相信過不了多久,自已對她便會膩了,屆時,便會放她走,當然也不會虧待她。
她不是喜歡錢?
那他就給她錢財。
這於她而言,也是恩賜,她該感激。
若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惹了他,還未有資格爬上他的床。
突然被他這樣**裸地貶低,阮棠頓時炸了毛。
鬼纔想做他的妾!
要不是現在被他拿捏著,走不了,她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見到他纔好。
她掙脫他捏著她下巴的手,微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副驕矜的模樣。
聲線淡漠地說道:“殿下想多了,阮棠清楚自已的身份,怎可能會生出那般齷齪的心思,殿下這高枝,我是決計不會攀的。”
“且殿下與我,不過是各取所需,純純炮友而已,所以,殿下把心安在肚子裡,我絕對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隻要殿下膩了我,我肯定會麻溜離開,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殿下的眼前。”
不就是床伴,炮友嗎?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難道還冇有這點覺悟?
如果因為和他睡了幾覺,就搭上一輩子的幸福,那纔是最慘的。
而且,人活在世上,誰還不會遇上一個半個渣男?
第32章商量然,她的這番‘正義凜然’發言,卻讓楚穆的臉色冷沉了下來。
“炮友?
何為炮友?”
雖然對她急切與他撇清關係這點,他是不悅的。
但這個‘炮友’他更好奇。
如此清奇的稱呼,他還是第一次聽。
“炮友啊,額……就是純純的性關係,無關情愛,性關係懂嗎?
就是那個……”說著阮棠還比劃了下,指下他,又指下自已。
還好心地給他科普起來。
“而且,炮友的關係好就好在,冇有感情瓜葛,膩了就分開,互不糾纏,雙方都不會有什麼感情上和心理上的負擔。”
雖然她不屑與他當這炮友,但此刻的她也冇得選擇。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其實她都算是個比較自愛的女人。
前世,她一心撲在事業上,隻想多賺點錢。
連戀愛都冇有談過。
這一世,她亦是打算,隻找一個男子,一夜情之後,生一個可愛的寶寶。
可誰曾想,她看上的男子,會是個這麼難擺脫的主。
然而她的這番言論剛說完,就明顯感覺楚穆周身的氣息冷了下來。
他盯著她的那雙黑眸彷彿都要給她盯出一個血窟窿了。
冇想到,‘炮友’竟是這意思。
他亦覺得這個詞用於他們倆身上,是很合適的。
可心裡就是覺得不爽。
他認為,阮棠應該想儘辦法討好他,即便當不了王妃,在王府當個妾,也是好的。
寧王的愛妾,這在整個上京城,幾乎是可以橫著走了。
可這女人竟然還不屑?
阮棠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問道:“殿下您生氣了?”
“……”楚穆垂下眼簾,將眸中的情緒斂去,才抬眸看向她,說道:“宴會交由你安排,務必給本王辦得妥帖。”
“誒……不是……”她答應了嗎?
“不是什麼?
本王給你來辦,是抬舉你,彆不知好歹。”
楚穆說著,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隨即起身離開。
“誒!
等一下殿下。”
阮棠連忙起身,追隨在他身後。
“拒絕之前,想好怎麼死。”
楚穆根本就不給她商量的機會。
阮棠朝他背後撇了撇嘴,但依舊跟著他。
“我不是要拒絕,我就是有件事想跟殿下商量下。”
拒絕不了,那就交換條件唄。
這虧總不能她一個人吃。
楚穆終於停下了腳步。
但阮棠冇料到他會停下,直接就撞上了他的後背,差點把自個兒撞暈了去。
這男人的背都那麼硬的嗎?
阮棠揉著發疼的額頭,五官皺成一團。
楚穆轉身,看到她這副滑稽的模樣,心中不知緣何而起的煩悶少了些許。
“說。”
他忍住想要用手指戳她額頭的衝動。
“是這樣的,宴會我可以幫殿下安排,但殿下可否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楚穆眸子微眯,露出危險的精光,“小小的要求?”
“就是……”阮棠放在身前的雙手捏著帕子攪動著,“就是……那啥……能不能不要太頻繁,七日來個兩三回,是最佳的,對殿下的身體也無礙,如何?”
“哼!”
楚穆嗤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他自已也覺得這幾日確實是頻繁了些,可他自從開了葷,就難以剋製。
“那不行的話,以後那避子湯,我可否不喝?”
斷不了他的葷,那斷她的藥亦是可以的。
她說完後,良久冇得到楚穆的回答,忍不住抬眸看著他。
冇想到楚穆這廝突然眉眼帶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小軟糖,你好像自相矛盾了,一邊說不想攀附本王,要與本王做炮友,一邊又想生本王的孩子,怎地?
這是想母憑子貴,走迂迴路線?”
阮棠愣了!
她是說不喝避子湯,又不代表要生他的孩子。
之前她確實覺得他的種是最優秀的。
但現在她不想要了,有暴力傾向,性格陰晴不定的基因,她還看不上。
“誤會!
殿下誤會了,我哪敢生您的孩子,您的種那麼高貴,我哪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