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收起你那淫根子,若是放跑了人,主子豈能放過你!”被人喝止了,便罵罵咧咧地跟著人群走了。
見人群散了,眼罩男人瞬間卸了渾身的警戒,捂著傷口倚牆靠著,疼得深深吸氣。
他緩了一下纔對徐良娣道:“權宜之策,多有冒犯!在下乾物錢莊永炎,敢問……”
“啪!”
話未說完,便被一聲乾脆的巴掌聲打斷了。
自稱為永炎的男人捂著臉驚愕抬頭,一股邪火驟然湧上心頭。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冇被人打過臉!
卻在抬眼的瞬間,終於看清了麵前的女人。
衣著樸素但十分周整,髮髻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瓜子臉麵無血色,皮膚白皙光滑,並未有什麼歲月的痕跡,此刻杏目盈滿淚水,卻強忍著冇有落下來。
許是剛剛實在嚇得不輕,到此刻,她還在全身發抖。
這一看就是一位在家享清福的良家婦女。
永炎愣了一下。
桃花巷是大京出了名的花街,是很多飽受相思之苦的情侶幽會的首選之地。
這個時間點兒出現在桃花巷的,就不會有什麼良家子。
也是因為深知這一點,他在讓人幫忙的時候,動作纔沒什麼顧及,隨性了一些。
卻冇想到他隨便伸手一抓,竟真給他抓到一位良家子!
想起自己方纔的動作,他心裡的火氣散了大半,慢慢滋生起一絲愧疚來。
他站直了身體屈身抱拳,這回方很有誠意地跟人道了個歉:
“實在抱歉,此次相助,永某必會報答!”
隨手摘下自己腰間掛著的玉佩,硬要塞到徐良娣手上:“日後若遇到困難,拿著這個玉佩去大京最大的當鋪,乾物錢莊找永炎,必當竭儘全力。”
徐良娣用力抽回手,玉佩掉到了地上,趁他屈身去撿的功夫,她轉身便跑。
邊道:“登徒子!不會有機會再見的。”
她隻想當今晚之事從未發生過!
男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剛想再把玉佩送上,卻不慎扯痛了傷口,再次倚靠在牆上。
兩道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對著永炎跪下抱拳:
“屬下來遲,請主子恕罪。”
永炎抬抬手,任由兩人將自己扶起來,對其中一個道:“去護送方纔的女子平安到家。”
看著人領命走遠後,永炎又轉向另外一位吩咐道:
“蕭禦史那邊,如何了?”
“已經照例派那位‘狐先生’去接洽了。”
永炎點點頭:“回錢莊。”
周點玉從藥鋪回來的時候,照例拐去了新房,裝飾一通後回家,時間就有些晚了。
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遇見了行色匆匆的徐良娣。
“阿孃,您怎麼從外麵回來?”
徐良娣避開她的眼神,向來溫柔的聲音帶上一絲潮意:“去訂做一批蜀錦的緞子。”
周點玉挽著她往家走:“那明天去也不遲呀,這麼晚回來,多不安全。”
“不妨事,你也是剛回來嗎?”
“恩,我去梧桐街那邊的宅子收拾了一下。”周點玉答。
“恩。”徐良娣潦草地應著。
兩人來到大門口,有梁上的燈籠映著,周點玉纔看清母親的眼圈泛紅,似乎是哭過了,不由緊張地問:
“娘,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