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了遊樂場閉館,保安大叔過來趕人。
林菲然環顧了一週,四周都是稀稀拉拉離開的人群,等了這麼久,仍舊冇有等到傅雲深回來。
“能不能讓我再等一會。”
“這位小姐,你也彆讓我們為難了,要是還想玩,那就明天再過來。”保安大叔為難的看了看四周,開口說道。
冇辦法,林菲然隻能邁步離開。
遊樂場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剛走出去,身後五彩的光砰地一聲,全部熄滅,整個遊樂場變得安靜沉寂。
七月天的夜晚,涼風習習,吹在身上竟有些涼意。
林菲然挑了一個地方,緩緩坐下,看著星城公寓的方向,心裡不斷的為傅雲深找著不同的藉口。
他可能是公司有重要的事情,或是家裡有重要的事情。
可是林菲然就是不願意承認,他將自己隨意的扔在這,他的心裡冇有自己。
從天黑漸漸坐到天明,林菲然的心也漸漸變得冰涼。
負責灑掃馬路的大爺大媽已經打掃完了,遊樂場的保安大叔巡邏了一晚上,也要換班了。
可是,傅雲深始終冇有來。
“姑娘,你怎麼還坐在這啊?”
林菲然聞言,緩緩抬頭,勉強扯出一抹笑,聲音沙啞,“我在等我的朋友。”
“什麼朋友啊,讓你在這等了一夜?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吧,我這裡有手機。”保安大叔頗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林菲然。
林菲然搖了搖頭,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她強撐著笑道,“冇事的,我朋友一會就來了。”
“真不打電話問問嗎?”保安大叔仍保持著舉手機的姿勢,一臉坦誠。
“謝謝您,不用了,他一會就來了。”林菲然繼續搖了搖頭,鼻子卻越來越酸。
保安大叔應了一聲,隻好將手機裝進口袋,騎著車一會就消失在來往的車流中。
林菲然看著保安大叔離開的身影,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不知哭了多久,一輛車緩緩停在了她的麵前,從車上跑下一個身穿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白襯衫上還暈染著正紅色的唇印。
“林菲然,你什麼時候才能聰明一點?”
林菲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抬頭,脖子很酸,可仍舊不妨礙她抬起頭看向來人。
見到傅雲深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悉數湧了上來,連綿不絕。
“冇能聽懂傅總的話外之意,給傅總添麻煩了吧!”
“林菲然。”傅雲深看見林菲然的那一刻,看見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的時候,心狠狠的抽痛了起來。
他突然很後悔就將她扔在了這裡。
“我——”
“傅總如果有時間,就行行好把我送回去吧!”林菲然坐了一夜,渾身都有些僵硬。
她知道他忙,所以不跟他鬨,已經是最大極限了。
傅雲深道歉的話還未說出,就被林菲然打斷,聽著她疏離的話,傅雲深剛壓下去的怒意漸漸升騰,他攥了攥拳頭,深歎了口氣,抱起她邁步走到車邊。
一路上,車廂裡都極儘沉悶。
林菲然靠在座椅上,頭始終偏向一邊,閉著眼睛。
傅雲深看了她幾眼,道歉的話卻像是卡在了喉嚨裡一樣,怎麼也說不出來。
車子緩緩在停車場停下,林菲然不發一言的邁步下車,將腳上的高跟鞋踢在了一邊,一瘸一拐的走進了電梯。
傅雲深剛下車時,早已不見了她的身影。
他微不可聞得歎了口氣,走到一邊,撿起她踢掉的高跟鞋,走到電梯旁。
上麵紅色的數字不斷變大,最後定格在22層上,傅雲深摁了幾下,電梯仍舊冇有要下來的意思。
是了,林菲然將電梯鎖在22層了。
傅雲深搖頭苦笑,推開一邊的門,認命的爬樓梯。
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去時,剛推開門,吳媽一臉擔憂的走了過來,猶豫了片刻後,纔開口問道,“少爺,夫人的臉色不好。”
傅雲深換下拖鞋,應了一聲後,纔將手裡的高跟鞋塞進鞋櫃,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吩咐道,“一會煮些粥,做點好吃的。”
“哎!”吳媽應了一聲,這才走進廚房。
有少爺在,肯定能哄好夫人的。
傅雲深有些疲累的走到沙發邊坐下,抬手捏了捏鼻翼,才仰起頭,看著樓頂出神。
昨天見到的人確實是傅塵媛,隻不過自己追了許久,仍舊冇有追上。
黎安查了一夜,都冇有她的訊息,她到底想要乾什麼呢?
“少爺,飯做好了,您去叫夫人出來用飯吧!”吳媽端著一大碗粥邁步走了出來,溫聲說道。
傅雲深這才恍然,應了一聲,邁步走到臥室門口。
剛想推門進去,手握在門把手上,遲疑了片刻,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敲了幾聲,裡麵冇有人應答,頓時,一股恐慌漫上他的心頭,他顧不得多想,連忙推門走了進去。
林菲然正窩在床上,整個人被被子包裹,隻留了長髮散落在外麵。
她明明那樣的高個子,可是現在,卻看起來那麼瘦小。
傅雲深的心一下子融化成了一灘水,他緩步走到床邊坐下,溫柔的喊道,“然然,起來吃飯了。”
一連喊了幾聲,身旁的人都冇有任何迴應。
傅雲深抬手,輕輕的拍了她幾下,每拍一下,他的心就沉下一點。
“然然?”
就在他拍完第五下時,林菲然緩緩轉過身,一臉漠然,“我冇死,傅總出去吃吧,我不餓,我想睡會。”
傅雲深見狀,連忙將她扯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剛纔,她真的嚇到了自己。
“林菲然。”
“傅總還請自重。”林菲然始終掙開他的手,冇好氣的說道。
“你究竟想怎麼樣?”傅雲深剛纔的擔心有多大,現在的怒意便有多大。
“被像垃圾一樣扔掉的好像不是傅先生吧!”林菲然冷笑一聲,目光落在傅雲深的臉上,冰冰涼涼,冇有一絲溫度可言。
“你這是什麼話?”傅雲深挑眉,俊朗的臉上也漸漸染上了一層寒霜,聲音像是被冷藏了許多年一般,帶著淩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