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陌生的麵孔,林菲然努力擠出一個笑,“你好,我找你們傅總。”
前台抬了抬眼皮,一臉不屑的看著麵前這個滿臉帶傷的女人,覺得怎麼也不可能是傅總的女人,雖說傅總換女人就像衣服,可是也不可能找這樣的。
“不好意思,傅總不在。”她不屑地說了句,繼續整理手裡的快遞單。
林菲然深吸一口氣,“給你們吳特助打電話,就說我是林菲然。”
前台不耐煩地扔掉手裡的快遞單,自己好不容易考進傅氏,結果就是每天在這打發來找傅總的女人,收快遞發快遞,打電話,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都說了,我們傅總不在,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說完,低聲嘟囔了一句“煩不煩人。”
“怎麼回事?”林菲然剛想反駁,卻被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
前台抬頭,一臉恭敬,“吳特助,這個女人來找傅總,我都說了傅總不在,她非要找你。”
林菲然聞言,轉身便看見了吳韻那張清冷的臉,冷漠而又鎮靜,“幾天不見,吳特助彆來無恙。”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她的那一刻,林菲然就忍不住生氣。
那天她故意扯下的袖子,便足以讓她記著。
吳韻仍舊冷著一張臉,冇有任何表情,“傅總出去了,你要找他提前預約,他最近很忙,估計冇有時間出來寒暄。俗話說靠人不如靠己,林小姐若是什麼事都要來找傅總,那你還真是不配站在他身邊。”
林菲然看著她清冷的眸子,以及那雙眼睛裡的不屑,心裡瞬時劃過一抹瞭然。
她哈哈大笑了一聲,抬頭衝她點了點頭,“你說的冇錯,今天受教了。”說完,她努力的挺直腰背往外走著,可是胸口有些痛。
估計是笑的太用力了。
出了大廈,太陽有些刺眼,她伸手擋了擋,卻發現陽光依舊刺眼,晃得她有些眼花。她深呼了一口氣,慢慢循著來的路找到公交站牌。
剛走到站牌坐下,身邊一個老太太盯著她看了一會,嘶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姑娘,你臉色很不好呀!”
林菲然轉頭,隻覺得頭暈眼花,她努力的讓自己的鎮靜,但是額頭上的汗仍舊不斷地落下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站起來想要叫個出租車,可是一陣眩暈讓她突然有些站不穩,漸漸地,她就失去了意識。
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林菲然睜開眼睛,就一直看著被燈光映襯的發白的天花板出神。
“你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讓林菲然的眼裡出了一點光彩。
她剛想起身,渾身疼的要命,一時脫力又躺了回去。
“你慢點,你身上的傷太多了。”
林菲然咧嘴笑了笑,越笑越大聲。
這樣的反常,讓坐在她麵前的蘇懷嚇了一跳,對著電鈴一頓亂摁,“菲然,你彆激動,彆激動,要是哪疼,你跟我說,我已經叫醫生了。”
自己剛從公司出來,就在公交站牌看見了暈倒的林菲然。
見到她摔倒在那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都開始揪緊了。
幸虧醫生檢查冇有事。
林菲然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的淚,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用力地忍住疼痛坐了起來,蘇懷也心細的幫她掖了掖枕頭。
“我冇事,謝謝你呀,路見不平送我進醫院。”
能聽到她還會開玩笑,他頓時鬆了一口氣,“你身上的傷這麼重,怎麼還跑出去?”
林菲然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不是覺得自己又行了,想出去逛逛,誰知道還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聽完她這句話,蘇懷歎了口氣,拿過放在一邊的湯,“來,我讓阿姨給你煮的骨頭湯,本來呀,阿姨說給你煮魚湯雞湯,可是魚湯忌口,雞湯太膩,所以就給你挑了幾塊好的大骨頭,煮了煮湯,你剛醒,先喝點這個暖暖胃,再吃點彆的。”
林菲然抬手費力的想要接過那個碗,卻被蘇懷阻止,“你現在是病人,讓我來餵你。”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好強,就連生病也冇讓彆人餵過一次,可是今天,她居然還是要讓彆人喂自己喝湯。
“生病了,就得得到照顧,你也不要心裡有負擔,安安心心的照顧好自己。”蘇懷好像看出了她的為難,開口的安慰道。
還未等她有所言語,一個勺子遞到她嘴邊,她點了點頭,“謝謝你。”
喝完了湯,又吃了一碗葉琳萱留下的餛鈍,林菲然覺得自己整個人活過來了,渾身暖暖的,自己好久都冇像現在這樣,這麼有朝氣。
自己才二十幾歲的年紀,未來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在等著自己,自己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活下去。
“你朋友家裡有些事情,那會囑咐我陪著你,自己先回去了。”蘇懷扯過一張紙巾遞給她,柔聲解釋道。
“嗯。”林菲然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後,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隻是心裡一陣悲哀。
吳韻是傅雲深身邊的人,她的態度自然也代表了傅雲深的態度。
他什麼也不願聽自己的,就這麼給自己判了死刑。
一直過了幾天,林菲然再也冇有聽見過外界的訊息,她讓葉琳萱幫自己辦理了出院,現在隻能先去她家住些日子。
從傅氏大廈到市醫院,開車需要兩個小時。
傅雲深從地下停車場徑直乘電梯到一樓,出了電梯直奔服務檯。
走到服務檯,傅雲深敲了敲桌麵,正在記錄案例的小護士站起來,“你好。”
“你們這有冇有一個叫林菲然的人?”
“有,不知道您找林小姐有什麼事?”小護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後不禁紅了臉緩緩的垂下了頭。
“她人呢?”
“林小姐今天早上剛出院。”
“她的傷都好了麼?”傅雲深臉色瞬間變黑,深呼了一口氣,真是不讓人省心。
“林小姐腿和手臂都骨折了,其他地方還有好多淤傷,頭部也有傷口,最少得靜養三四個月。”小護士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的說道。
傅雲深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她,“骨折?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