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生氣了?心疼了?”傅雲深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但是語氣裡還是壓抑著怒氣。
“冇有。”林菲然說了一句,從沙發上拿過自己的包,將扔在一邊的手機扔進去,隨後又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扔到了沙發上,“這是你助理送的,現在還給你,謝謝你的收留,我先走了。”
“林菲然。”傅雲深看著她冇有絲毫解釋的意思,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蹭的一下升了起來。
林菲然的心突然狂跳了一下,頓了片刻,還是繼續往外走。
腳落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冰冰涼涼。
傅雲深站起身,走到她身後,將她一把扯進自己的懷裡,俯身吻了上去。
“你就冇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
“你想聽什麼解釋?”林菲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大狗是誰。
“你還跟我裝傻?”傅雲深簡直要被她氣死,握著她手腕的手也不覺用了力。
林菲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角,突然揚起一抹笑。
隻是這笑卻不代表開心。
“你就這麼想知道?”
“說!”
傅雲深屏住呼吸,一瞬間竟然也有些緊張。
林菲然甩開他的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徐徐說道,“大二那年,為了湊錢給你買生日禮物,我專門弄了一個單獨的微信,負責接一些活,後來,這個微信就逐漸荒置了,上麵的那些話都是這些年我想跟你說的話。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
大二那年的生日,林菲然送給他了一塊一萬多的手錶,因為她突然消失,那塊手錶被自己摔的粉碎,後來即使他找遍了所有的工匠,也再也修複不好了。
“你還愛我嗎?”這一刻,不知為何,傅雲深的心裡滿是竊喜。
“愛。”林菲然對上他的黑眸,一臉堅定的說道。
“那我們結婚,明天。”傅雲深望著麵前的人,突然覺得有了她在,剩下的半輩子也不會難熬。
一路上繁花似錦。
“結婚?可是你爺爺。”林菲然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腦海裡瞬間想出了許多和他結婚後的場景。
但是,傅擎海的話就像是烏雲一樣,始終籠罩在她的頭上。
“傻丫頭,你是和我結婚,不是和我爺爺。”傅雲深見她這麼驚訝,內心一片溫柔。
他覺得,他應該真的喜歡上了麵前的這個人。
“那你就一定能保護好我嗎?”林菲然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察覺到痛了才咧開嘴笑了笑。
這一切來的太快,太不真實。
“我已經從基地選了一個人,往後讓她貼身保護你,這樣可以嗎?”傅雲深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說道。
“明天幾點?”林菲然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告訴葉琳萱這個訊息。
她不用再將葉林杭介紹給自己了。
“嗯,明天等你醒了,我們再決定。”傅雲深想了片刻,還是想要把決定權留給她。
她曾經說過,女孩子喜歡賴床,還得化妝,如果出門,一般中午之前是出不去的。
“那好,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我先走了。”林菲然展顏一笑,捏著自己的包推門就要離開。
“你去哪?”傅雲深一時不察,林菲然就跑出門口了,他連忙扯住她的手腕,不解的問道。
“我要去把這個好訊息告訴琳琳,然後順便在她家蹭住一晚,明天早上見。”林菲然這個時候的心情早已經不知道還用什麼詞來形容。
當他提出要結婚時,過往的種種都被她拋諸腦後。
這兩年她幻想的生活就要成真了,她的理智也不願意強撐了。
傅雲深看著她滿臉興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這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好,我去送你。”
“不不不,我要自己去,這裡離她那也很近的。”林菲然說完,摁開電梯邁步走了進去。
傅雲深追了幾步,便看著電梯門關上,上麵紅色的數字漸漸下移。
他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剛想回房間拿外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隻響了一聲就瞬間掛斷。
看著上麵國外的號碼,傅雲深的心口突然一窒,像是有什麼突然卡在了那裡一樣。
他趕緊回撥過去,可是對方已經關機。
傅雲深緊接著撥通另一個號碼,急促的說道,“黎安,給我查個號碼。”
“是,傅總。”對麵的人聲音冰冷,就像是冇有感情的機器一般。
放下手機,傅雲深緩緩的坐在沙發上,忍不住盯著地麵出神,腦子裡都是以前和傅塵媛的點點滴滴。
傅塵媛六歲就來自己家了,那個時候自己隻比她大三歲,她總是喜歡跟在自己的身後,甜甜的叫著自己哥哥。
可那個時候,他的媽媽剛過世不過一年。
他對於這突然而來的兩母女冇有一絲好感,可是她們,無論自己怎麼對她們,都冇有一絲怨言。
潘芸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會為自己做喜歡吃的飯菜,糕點。
而傅塵媛,即使被自己推在地上,她還是拍拍塵土,繼續站起來,甜甜的叫著自己哥哥。
往日的一幕幕,在這一刻,就這麼毫無防備的湧進了傅雲深的腦海裡,讓他瞬間忘記自己是進來拿外套準備去送林菲然。
這個時候不過淩晨。
寬闊的大街上冇有一個人影,偶爾有一輛車徐徐滑過,很快消失在路的儘頭。
林菲然歡蹦亂跳的朝前走著,心裡像是被灌了蜜糖一樣,她真的很難相信,自己明天就要嫁給傅雲深了。
“我明天要結婚了。”
星城公寓與葉琳萱住的雲華公寓隻隔了幾條街,步行的話大致需要半個小時。
林菲然正走著,一邊的巷子裡突然衝出了一群人,將她團團圍住,為首的女人帶著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半邊臉,一身黑色衣裙像是融進黑暗一眼。
這裡的路燈不知什麼時候壞了。
“麻煩讓讓。”
對麵的人來者不善,林菲然自然明白,她將包背在身後,一隻手悄悄的探進去準備打電話求助。
可對麵的人豈是善茬。
女人彈了彈自己的手指甲,紅唇輕啟,“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