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之後,林菲然忍不住低著頭笑了起來,這賀天還真是一個活寶。
傅雲深扔下筷子,側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林菲然,卻發現她低垂著頭,肩膀不停的顫抖,頓時有些焦急,但說出的話依舊平淡如水,“賀天的話都是無中生有。”
林菲然聞言,更加樂不可支,冇想到傅雲深也有主動解釋的時候,她仰起頭,抿了抿唇角,憋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傅總又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這些我都懂。”說完,擺出一副瞭然的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你懂什麼?”傅雲深還是第一次被人聯合起來揶揄打趣,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陰沉,手裡的半截筷子再次慘遭毒手,又成了兩半。
“傅總冷靜,不過芝麻大點的小事,何必拿筷子撒氣呢,人家得多疼呀!”不知為何,他越生氣,林菲然的心情居然越好,隨手夾起一塊剝好了的雞翅扔到他的碗裡,笑道,“吃塊雞翅壓壓火。”
傅雲深冇好氣的將手裡的四分之一筷子扔進垃圾桶,乾咳了一聲,漠聲說道,“我冇筷子。”
林菲然示意,一臉傲嬌的夾起那塊雞翅,正色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喂傅總吃吧!”
筷子剛遞到傅雲深嘴邊,他突然邪魅一笑,握住她的手腕,將麵前的桌子踢開,拉她入懷,“雞翅等會再吃。”
“傅雲深,你個變態。”
“再說一遍。”
“傅總是個大好人。”
“算你識相。”傅雲深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才緩緩鬆開手,“你慢慢吃,彆噎著。”說完,起身邁步走到辦公桌前,看著麵前的檔案。
林菲然溫柔一笑,這纔對著麵前的雞翅排骨使勁。
下午的光透過寬闊的落地窗灑進來,林菲然愜意的扔掉最後一根雞骨頭,滿意的打了個飽嗝之後,才站起身將桌子收拾乾淨,隨後又走到臥室的洗手間洗了把手,這纔回去拿過一本雜誌,舒服的窩在沙發上,還冇翻開,就被雜誌上麵的畫麵吸引。
上麵的碩大的標題寫著,“傅氏總裁和戀人親密出遊。”
下麵的圖片是那天晚上,路燈下,傅雲深親吻自己的畫麵,一幀一幀,畫麵清晰。
林菲然猛然坐直了身子,翻到目錄,順著頁碼找到了關於他們的報道。
足足寫了三頁。
她深呼了一口氣,聚精會神的從頭看到尾,措辭貶大於褒,自己一度被說成了冇有家世背景,無才無德的狐狸精。
原本心裡好不容易升起的火苗 ,頓時被澆滅。
林菲然放下雜誌,抬眸看了一眼正在認真批檔案的傅雲深,深邃的眉眼就像一個漩渦一樣,讓人挪不開目光。
傅雲深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偏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笑,“如何?”
“啊?”林菲然聞言,晃了晃神,一臉呆滯的應了一聲。
傅雲深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她麵前,輕柔的捏了捏她的臉,笑道,“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可愛?”
“誰可愛,我明明是禦姐。”林菲然回過神,壓下心裡的不開心,傲嬌的嘟了嘟嘴,說道。
“這自然是可以,我還有幾份檔案,看完了我們就下班。”她離開時,傅雲深閒時就會想,若是她還在自己的身邊,每天陪著自己,那樣的日子該有多好。
如今如願以償,竟真的不錯。
“好。”林菲然冇有多說什麼,從桌子上拿過傅雲深給準備的平板電腦,剛打開,螢幕上就彈出一條娛樂訊息,而占據大半個版麵的是她和傅雲深。
她看著上麵明晃晃的標題,手指不自覺的點了進去,滑到最底部,有上千條評論。
被點讚次數最多的一條是罵她的。
看到最後,林菲然憤憤的將平板扔在一邊,站起身就要出門,卻在打開門的那一刻,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四個人。
傅雲深的爺爺,爸爸,和繼母。
保鏢將門拉開,乾咳了一聲後,林菲然會意的走到一邊,閃出一個位置。
傅雲深的爺爺傅擎海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林菲然,冷峻的臉孔像是要吃人一眼。
他收回目光,邁步走了進去。
辦公室的桌子七歪八斜,沙發上還殘留著林菲然冇來得及收拾的零食和雜誌。
“這還像是一個辦公室嗎?”
聲音渾厚,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傅雲深這才緩緩站起身,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爺爺下次來提前說一聲,我好提前收拾。”
“你這是什麼混賬話?”傅擎海聞言,抬起手裡的柺杖作勢就要打。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適時的將他拉住,一雙眼睛如春日和煦,這就是傅雲深的繼母了。
她將傅擎海扶到一邊沙發上坐下,溫聲勸解道,“爸,雲深還是個孩子,你就不要和他計較了,先坐下,蘇韻,去給董事長泡杯花茶。”
“是。”蘇韻站在門外,歡快的應了一聲,冇一會就泡了一杯花茶,兩杯咖啡走了進來。
林菲然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以為他們鬥嘴,就冇空理會自己了,誰知蘇韻出門時,一臉笑意的問道,“林小姐,您需要喝點什麼嗎?”
聲音不大,卻還是讓林菲然吸引了所有在場人的目光。
她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笑道,“傅總,冇有彆的事,我就先走了。”說完,走到一邊,剛想拿出自己的包,傅擎海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位就是林菲然林小姐吧?”
林菲然聞言,抬起的手頓時僵在半空,過了片刻後,她迅速收回,走到傅擎海麵前,扯出一臉笑,“爺爺好,我是林菲然。”
“我還真不敢擔林小姐一句爺爺。”傅擎海冷冽的目光不留分毫的落在林菲然的身上,讓她頓時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爺爺今天來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傅雲深清了清嗓子,走到林菲然麵前,拉過她的手,帶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溫聲說道,“你先自己玩會。”說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轉過身走到他慣坐的沙發上坐下,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