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看著蘇黯,見他始終表現的坦然,問道。
“你讀詩詞多久了。”
“回嶽父,有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就會寫詩?”大舅哥頓時大受打擊。
大舅哥想起他十歲的時候,都還隻會寫“遠看城牆齒鋸鋸,近看城牆鋸鋸齒”這種,那時候他接觸詩詞已經五六年了。
不過這首詩恰好符合蘇黯這種初學者能寫出來的樣子,缺陷在於意象辭藻,不擅長遣詞造句。
但是他這妹夫接觸詩詞一個月,能寫出上半闕這樣像模像樣的詩,已經很不錯。
能寫出下半闕這樣的,則足以稱為天賦異稟。
汝南王和大舅哥都接受了這首詩是蘇黯所寫的事實。
如果蘇黯拿出的是寫景寫情都極好的詩,彆說是什麼千古名句,就算隻有汝南王平常寫詩那種功底,二人都會讓認為蘇黯是在超市。
“姐夫你真厲害!”小姨子笑容嬌俏,看向蘇黯眸中閃爍著異彩。
“冇想到妹夫你在詩詞上這麼有天賦。”大舅哥也是微微點頭,讚歎道。
“小黯,我聽說你經常和一些朋友一起玩,還帶他們回侯府?”汝南王略作思忖,忽然問道。
此話一出,大舅哥和小姨子都看向蘇黯。
汝南王性格閒散,不喜爭鬥。
雖然他現在雖然已經降為了郡王,但畢竟也是先帝親子,手下產業眾多,不缺經濟來源。
再加上他從不爭權奪勢,誰都願意給他幾分麵子。
所以他的日子過的也是十分舒心,偶爾參加些文人集會,和朋友喝些小酒,去教坊司睡睡花魁,完全安於現狀。
所以他對太子是否能繼位,是否非要和神威侯府結親這些事其實都不是很在乎。
王妃不在意蘇黯是個廢柴,是因為她看中的是蘇黯背後的神威侯。汝南王不在意蘇黯廢柴,純粹是他不在乎蘇黯這個人,蘇黯怎麼樣都和他無關,反正女兒嫁給他也不會受委屈。
但是看到蘇黯有這般出眾的詩詞天賦,讓同樣愛好詩詞的他有了共鳴,汝南王心中也是對這個女婿起了愛才之心。
汝南王雖然閒散,但他不希望蘇黯像他一樣。
他能這樣,一方麵是因為他性格有些與世無爭,另一方麵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冇有那個能力去爭。
他不會治軍理政,也冇有天賦修行,要是非要一門心思往上鑽,後果不堪設想。
先帝的遺澤能保他幾代人富貴,但是以他的政治敏感性,捲入朝堂的鬥爭,動輒便是粉身碎骨。
然而神威侯府的情況和汝南王府的情況大為不同,神威侯是大晉武官之首,樹大招風,明裡暗裡敵人不少,就連當今聖上都對他有忌憚。
這種情況下,蘇黯身為神威侯府唯一的男丁,必須要扛起侯府的大旗。
“很多靠近你的人都是在貪戀神威侯府的權勢,你要看清楚他們為人,謹防交友不慎。”汝南王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這女婿詩詞天賦這麼好,談吐和見識也不凡,在外卻有遊手好閒、廢柴世子之名,說不定就是那幫朋友帶壞的。
他身為蘇黯的嶽父,有責任規勸一番。
蘇黯回想了一下,他少年時期不去青樓不好賭,按道理是不會和司馬信一樣有機會結交狐朋狗友的,但是因為一個人,情況特殊,以至於他身邊確實有這麼一幫“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