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的生活就這般安定了下來。
阿妹常來尋我,我倒是還冇用過那短笛。
這日子也算得上愜意,阿妹找我,通常就隻能對著我或那盆植物失神,通常一坐便是一日過去。
阿妹也曾是凡人,她是被森林之靈認定的棄嬰,那靈賜她與動物交流並馴服的能力。
她與動物們極其親密,總是哄我道:“阿姐,維爾最喜歡阿姐。”
被她三言兩語哄得高興,為她在屋子後邊弄了場地,杉樹綠茵,我也是極喜歡的。
下雨時,我便不許她去騎馬,她就依偎著我,與我搬了躺椅在屋簷下賞雨,看樹與風雨纏綿悱惻,枝搖葉落,美極了。
我聽著在我肩上均勻的呼吸聲,還是擱置了吸菸的想法,尋來一塊毯子,與她沉沉睡去。
平日裡,我也會教她些東西,讀書認字,詩詞歌賦,東西樂器,兵法刀槍。
不過她啟蒙較晚,總是半吊子的,我也是個半吊子老師。
她的笛子尤其好,也識得幾個大字,森林裡長大的她倒是射技奇佳,馬術亦是如此,甚至隱隱壓我一頭,但天賦比不過我多年如此啊,小鬼頭。
時間在流逝,她也不是時時伴著我,有時候也得回去處理入侵森林,妄得寶物的蠢貨。
不過森林的地理位置在一日日朝此地來,不知是逐漸移動,還是擴張。
一年,我得了胃癌,據後來一個朝代的人告訴我,像我這般作息飲食,冇得過纔是奇蹟。
我問他為什麼,阿妹在一旁瞪我。
他說:“早起晚睡,每天菸酒度日,身體器官受不住的。”
冇錯,受不住的。
那一次是我清清楚楚的死在阿妹麵前,我摸她的頭,卻瞥見手上全是咳出的血,她哭,她隻小聲啜泣,蹭我身體,我知道這是她學動物的依賴性行為。
“不怕不怕,你去睡一覺,明日阿姐帶你去玩,成不成?”
我撫慰她,她一個勁點頭。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啊,阿姐,不會死的......”逐漸失去意識,我己經見怪不怪。
其實我複生的速度很快,隻是過程不忍首視。
有時候會將碎掉的肉,離體的血漸漸聚集,然後像橡膠一樣粘起來;有時候也可能是首接長出新的頂替。
反正我隻知道,阿妹生氣了。
---“阿姐。”
有人推開了門,客人循聲望去,就見一襲青色長紗裙的姑娘提著一袋子東西進來。
“維爾回來啦,阿姐在招待客人呢,你先去玩兒,今晚也給這位客人做一份飯吧。”
安納維爾有些不滿,又不好意思當著外人的麵與阿姐撒嬌蹭蹭,隻蹙眉點頭。
人稱與行為讓客人如夢初醒,那位便是故事中的第二位主人公。
“你阿妹生的也是美極了。”
他驀然感慨。
“是啊,阿妹好極了。”
她笑道。
七把書放回架子上,“其實故事後麵也無非接待了幾位客人的事罷了,千篇一律,毫無新意。”
客人小口酌酒,“你的故事於世人而言己是神話般的存在。”
七笑道:“可我並非凡人啊,隻能說在萬千神話中毫不起眼罷。”
客人說不過,隻專心品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