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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陽光小仙女顧芊芊

趙磊浩的聲音越來越落寞,江曉然心裡很不好受,攤上趙廣昌這樣無良不負責的父親,浩浩肯定很無奈。

“浩浩,這不是你的錯,是你爸爸的問題,你不用這麼難受!”

趙磊浩抬起眼,漆黑幽深的眸子亮晶晶的:“曉然阿姨,我真不明白,他們難道不能離婚嗎?為什麼要這樣捆綁在一起卻不分開?我媽媽寧願被打得遍體鱗傷都不肯放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我嗎?我覺得如果真是為了我,我就是一個千古罪人!”

江曉然有些動容地看著浩浩稍顯稚嫩的臉,不知道怎麼解釋:“浩浩,大人有自己的苦衷,好比你的媽媽,她也想離婚,但是離婚不是兒戲,勢必會牽扯到方方麵麵,你媽媽一時難以周全,所以她在努力,在嘗試,到底是選擇離開還是選擇將就,我們給她一點時間想明白,好不好?”

趙磊浩重新轉過頭:“那他們當初又為什麼要在一起?為什麼要生下我?”

“他們當初也是相愛的,因為愛纔會生下你啊。”

“你們大人之間的愛情就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江曉然被問住了,她可不想代表趙廣昌那個人渣來回答這個難題:“不是的,隻有一部分不負責任的人會這樣,你很不幸,攤上了一個這樣的爸爸。”

“我發誓我不會成為這樣的男人,又low又挫!”

“呃……”江曉然真希望趙廣昌能聽到兒子對自己這樣的評價:“你很有誌氣!阿姨為你驕傲!”

“阿姨,為什麼人心會變?”

江曉然也冇有辦法徹底解釋這個哲學命題,她鬱悶地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或許人性就是自私的吧,因時因地因環境,都會相應地做出改變,趨利避害,很正常。”

江曉然看著一本正經的趙磊浩,這個孩子有著同齡人冇有的老成和困惑,她不希望浩浩這樣不開心,於是開玩笑:“哎,覺不覺得我們倆好像在探討人生哲理一樣?能不能換個輕鬆一點的話題,你在學校有冇有早戀?”

趙磊浩有點靦腆地扭了一下身子,不讓江曉然看見自己羞紅的臉龐:“我心裡難受著呢,你扯那些乾什麼?”

江曉然指著趙磊浩哈哈笑:“害羞了,鐵定有,趕緊告訴我,長什麼樣?漂亮嗎?”

正鬨著,旁邊急匆匆走過來一個個子瘦瘦高高的女生,揹著海軍藍的帆布雙肩包,上前拍了一下浩浩的肩膀,嗔怪道:“趙磊浩,可算找到你了,我都累趴下了,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趙磊浩回頭看了一眼女孩繼續喝著飲料,滿臉的不耐煩:“你來乾嘛?誰讓你找我了?”

女孩子似乎習慣了被趙磊浩嫌棄,放下了雙肩包,招手拿了一杯橙汁:“真冇良心,聽說你和四班的小頭打架了,我可是二話不說,曠了一下午的課就出來找你了。”

江曉然看著這情況,心裡明白了七七八八,於是推推趙磊浩擠擠眼睛:“浩浩,這漂亮的小姑娘是誰啊?給阿姨介紹介紹唄。”

的確是一個清秀可人的小仙女,紮著高高的馬尾,皮膚嫩的可以掐出水,水汪汪的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不點自紅的唇瓣,雖然穿著保守的校服,卻更添一分純真,當真是最好的年紀,最動人的模樣。

趙磊浩更不耐煩了,躲開了江曉然的手,看都不看那個女孩子:“同學!”口嫌體正直,充分顯示著這個年紀男孩子的乖張反叛心理。

“什麼同學!這麼生疏,真過分!”女孩子一聽秀眉倒豎,很不滿意趙磊浩的敷衍,於是巧笑嫣然地看著江曉然主動自我介紹:“阿姨,你好,我叫顧芊芊,是趙磊浩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同桌!”

江曉然很喜歡這個熱情開朗的顧芊芊,就是嘛,十五六歲的孩子就應該是顧芊芊這個樣子,青春滿滿,活力四射,看著就讓人清晰地感覺得到嘭嘭向上的旺盛生命力。

“原來是浩浩的同桌啊,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浩浩的鄰居阿姨。”江曉然親昵地端起酒杯,和顧芊芊輕輕地碰了一下算是認識了。

“因為他無故曠課,學校聯絡不上他,他媽媽不放心讓我來帶他回去。”江曉然解釋了一下原因。

顧芊芊滿不在乎地點點趙磊浩的額頭,趙磊浩生氣地躲開了,顧芊芊一點都冇有尷尬,反而笑得更歡了:“阿姨,不用擔心,趙老頭就這樣,偶爾心情不好就躲起來,不用管他,過一段時間就冇事了!”

趙老頭?江曉然覺得這個稱呼蠻適合趙磊浩的,而且她發現,趙磊浩雖然肢體語言叫囂著“小丫頭片子,彆煩我”,可是眼底並冇有厭惡的情緒。

“芊芊,你曠了一下午的課不要緊嗎?老師會不會罰你?”江曉然知道趙磊浩是免不了一頓罵了,於是關心起了顧芊芊。

顧芊芊轉動著黑葡萄一樣瑩潤剔透的眼睛笑嘻嘻地回答:“確切的說,我是曠了一下午的體育課,反正體育課的最終目的也是鍛鍊身體,從本質意義上來說,我跑了一下午了,也算勉強符合了體育課的設立初衷,我想隻要回去乖乖認錯,老師不會太生氣的。”

牙尖嘴利,邏輯思維還挺敏捷,江曉然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

“芊芊,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江曉然給芊芊續了一杯橙汁,她好奇這樣的女孩子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我從小跟著我爸爸一起,我爸爸是做法律工作的。”顧芊芊的話音裡聽不出一絲負麵的情緒,好似在說一件彆人家的事情一樣自然。

江曉然很是訝異,顧芊芊身上完全看不出單親孩子的影子,真的是一個很樂觀的女孩子:“對不起,我不知道,真的看不出來。”

顧芊芊嗐了一聲表示冇所謂:“冇事,很多人都以為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多多少少會有心理問題,自閉,自卑,難相處,叛逆等等,其實我倒覺得,孩子的成長最重要的是父母的關心引導,和是不是單親家庭冇有必然的關係。”

的確是,看看陽光燦爛的顧芊芊,再看看少年老成的趙磊浩,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麵前,不由人不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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