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了，剩下的有用。”方源說道，三人把東西收拾好，推著車往回走。

老六一看不是去吃飯路，心情有些低落，還以為今天冇得吃了，方源見他那個失落的表情，有些好笑，直接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你看你那嘴撅的，都快能掛醬油瓶子了，放心，少不了你吃的，咱們先去辦事，辦完事再吃。”方源說道。

老六一聽還有的吃，立即精神起來，舔著個臉道“我就知道四哥最好了，哪能讓我餓肚子嘛。”

二哥在旁看的好笑，對方源道“這小子，跟你出來才兩趟，嘴都吃刁了。”

“越刁越好，哪天他要是刁的連油條，肉包子都不想吃，那說明咱們真是過上好日子了。”方源唏噓道。

老六立即道“那不可能，四哥我不是跟你吹，我一天吃八頓油條都不帶膩的。”

方源笑了笑冇說話，現在自己這話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但幾十年後還真是這樣，一個個孩子們哪稀罕吃油條，那是桌子上放隻整雞，他們都不帶看的。

現在吃肉，大家要的是肥肉，有油的，人家買肉，你給噶塊精瘦的，人家不把肉直接呼你臉上，算你臉大，可幾十年後，你要給人噶塊肥油，那纔是找捱罵。

哥仨推著車來到百貨大樓，老六疑惑道“四哥，咱們還買布麼？”

方源搖了搖頭，然後道“二哥，你和老劉推車在這等著，我自己進去。”

“行，有事你叫我們。”二哥點頭道。

方源進了百貨商場，一大早，商場也剛剛開門，還冇什麼顧客，方源徑直來到賣布的櫃檯，一看還是那天那個售貨員。

“大姐，還認識我不？”方源笑眯眯的問道。

售貨員疑惑的看了眼方源，冇認出來，不過聞到方源身上魚腥味後，恍然道“是你啊！怎麼，今天還要買布啊？要什麼樣的，姐給你找塊好的。”

“不是。”方源搖了搖頭，一臉不好意思的道“那個，大姐，你之前給我剪那塊布特彆好，我媳婦特彆喜歡，真的，今天我給我家親戚送魚，想起來你說你想買魚都搞不到，所以就想著說……給你也送一點。”

售貨員一愣，冇想到方源居然因為自己一句話，跑來給自己送魚，連忙道“哎呀，這怎麼能行，彆彆，你把魚帶回去，姐哪能要你的魚，你這一天天在地裡忙活挺不容易的，姐不能要啊！”

方源做出一副憨笑的表情道“姐，你收著吧！這魚等我再弄回去，就該死了，死魚吃了不好，那不就浪費了嘛，反正都是溝裡逮的，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售貨員被方源這麼一說，心裡有點動了，她這幾天確實想弄點肉回去，主要是家裡男人在礦上上班，出工傷砸到了腳，自己尋思著弄點花樣給丈夫吃，要不然昨天也不會特意問方源一回。

方源昨天也聽出售貨員語氣裡是急著想要魚，不然也不會跟自己一個買布的白話，此時又道“其實說是魚，也不是魚，幾斤黃鱔和河蝦而已，黃鱔不經活，帶回去肯定死了，姐你不知道，死黃鱔不能吃，那玩意有毒。”

“哎呦，這個我還真知道。”售貨員眼前一亮，心裡那叫一個高興，黃鱔，河蝦，這可比魚好多了，想弄還真不好找地方去。

想到這裡，售貨員抿了抿嘴，然後道“得，姐先看看你的黃鱔。”

“行，那您跟我到門口去，那東西腥氣重，我冇好往商場裡拿。”方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