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白尷尬得臉上都要冒煙兒了。
“喂。”
詹白嚇了一跳，連忙轉身。
莊北宸盯著眼前的女生，指向了倒數第二個方隊。
“你們班在那兒。”
“謝謝。”
詹白急忙道謝，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人有些麵熟。
“是你！”
詹白眼睛微微一亮。
那個把她從湖裡撈起來的男生。
詹白剛想問對方，最後的一次哨聲響起。
詹白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
“我叫莊北宸，生科6班。”
莊北宸像是知道詹白想問的是什麼，他說道。
詹白笑起來，揮了揮手：“我記住了。”
她朝著自己的隊伍跑去。
“臥槽！”
一直站在莊北宸身邊憋氣的鄧越憋不住了，他伸出手肘狠狠地撞向莊北宸的腰：“你小子什麼時候勾搭上了詹白！”
莊北宸躲過，掀了掀眼皮：“勾搭？”
鄧越挑眉：“也是，隻能說你給人家指了個路，人家說不定轉頭就把你忘了。”
莊北宸和鄧越各自都高，站在最後一排。
莊北宸聽著教官訓遲到的人，微微笑了一下：“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鄧越冷笑：“你小子彆以為你長得人模狗樣就盲目自信！”
莊北宸笑了一下冇說話。
鄧越以為莊北宸有自知之明瞭，就冇再繼續攻擊他。
詹白因為前幾天在醫院冇參加訓練，並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她頂著全班人的視線，走近教官問：“教官，我因為前幾天在醫院，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教官表示理解，他比對了一下詹白的身高，把詹白安排進了女生的最後一排。
早晨的涼風慢慢消失。
隨著時間的流逝，太陽逐漸穿透了雲層。
如流火一般炙熱的陽光灑了下來。
汗味和熱氣已經開始上湧。
上午是站軍姿，下午纔是正式訓練。
詹白能感覺到自己的腿肚發顫發軟。
汗水流進了眼睛裡，有些刺痛。
“擦擦！”
潔白的紙巾遞到詹白的麵前，詹白看了一下前麵的幾個女生，發現流汗比較強的女生都在擦汗。
她接過紙巾，“謝謝教官。”
教官嚴肅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遞了紙巾後，他繼續巡邏。
“你們男生需不需要紙巾？”
他彆有意味地問。
“需要！”
詹白身後的高個子喊道。
“噗嗤！”
隊伍中傳來壓低的笑聲。
詹白轉頭。
身後的男生臉上掛著汗水，但不多。
“要紙巾乾什麼？”
教官走到男生身邊盯著他看。
男生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擦汗，男孩子也需要被嗬護。”
不僅是詹白班級，還有彆的班級也聽到了。
笑聲一下子爆發開。
詹白也笑了。
教官麵不改色，想來是多年的職業經驗，什麼奇葩都見過了。
“那你給我好好擦！”
教官把男生提溜出來，站在隊伍的最前麵，遞給他一包紙巾：“不擦半個小時，不允許歸隊！”
男生：“……”
“其餘人解散！”
最紮心的是教官的這一句話。
男生頓時麵色一苦。
詹白找了一個陰涼的樹下坐著，安靜地看著彆的班級訓練，她的身後是操場的圍欄。
“嘿！”
“詹白學妹！”
詹白轉身朝著聲源處望去。
圍欄的外麵，站在三個人。
除了白乘，剩下的一男一女自己都不認識。
詹白連忙從地上坐起來，走了過去。
白乘從縫隙中遞給詹白一瓶礦泉水：“記得多喝水，補充身體內流失的水分。”
除了宋瀾和方渺，詹白在學校裡比較熟的就是白乘了。
她接過水，對白乘道謝。
“詹白學妹，待會兒讓學長給你拍幾張照片啊！”
站在白乘身邊的男生脖子上掛著相機，自來熟地跟詹白說道。
詹白張了張嘴，看向男生的眼神有些茫然，她隻好求救似的看向白乘。
白乘嘴角微微上揚：“這是學校文宣部的部長江洋，你叫他江洋就好。”
看得出來白乘和江洋關係很好，否則也不會這麼不客氣。
“學妹！你彆聽他的！叫我學長好聽！”
江洋瞪了白乘一眼，扭頭朝詹白笑得盪漾：“如果你覺得生疏，也可以叫我哥哥！”
“嗷！”
江洋上句話說完，就爆發出一聲慘叫。
他麵部扭曲地回頭，李師婧冷眼看著他，“少給我禍害學妹！”
順手再給了江洋一拳頭，李師婧友好地介紹：“我是李師婧，學生會副會長，大二電氣專業的。”
詹白朝著李師婧點點頭，乖乖地喊道：“學姐。”
“我呢？我呢？”
江洋期待地看著詹白。
詹白剛想開口。
白乘就插話說：“你們班現在解散了是嗎？”
江洋擰眉，剛想說白乘說的是廢話，就被李師婧眼神警告。
他拉拉鍊似的拉了一下嘴巴，纔得到李師婧滿意的眼神。
江洋：“……”
“嗯。”
詹白點頭。
“那待會兒可以配合我們拍幾張照片嗎？”
白乘問。
“什麼照片啊？”
詹白什麼都不知道。
“是這樣的！”
李師婧出來解釋，“學校每年會有一個軍訓專題，需要提取幾張照片！就照兩下！”
白乘點頭：“很快就好。”
江洋趴在欄杆上：“相信學長的技術，能給你拍的超好看！”
李師婧默然：“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傢夥的拍照技術的確冇得說！”
白乘認同地點頭。
江洋得意地笑了。
“好的。”
詹白不可能拒絕白乘。
畢竟她在醫院那三天，白乘幫了她不少忙。
遠處，同樣在樹下躲陰涼的其他人也看到了白乘。
“哇！每天感歎一遍，學長好帥！”
“確實，看帥哥果然讓人心情愉悅！”
“還有文宣部的學長！”
“是欸！還帶著相機！”
女生聚在一起，最喜歡談論的就是八卦。
周歡言坐在楚欣的身邊，看著朝著她們這個方向走來的白乘三人，說：“楚欣，今天真的要拍照欸！”
楚欣掏出小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滿意地衝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我都說了是我認識的學長告訴我的，還能有假？”
周歡言看著楚欣的側臉，帶著羨慕：“還是你厲害，纔開學幾天就認識好多學長學姐！”
楚欣似乎對周歡言的話很滿意，把小鏡子放起來，期待地看向白乘那邊。
“詹白怎麼一個人在那邊？”
周歡言轉身看到了站在她們身後圍欄處的詹白。
楚欣頭也冇回，翻了一個白眼兒：“有的人就是天生不合群唄！”
寧檸正在喝水，靠在樹乾上，她擰緊瓶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不合群。”
楚欣皺眉，看向寧檸：“你什麼意思？”
寧檸攤手：“我能有什麼意思？”
周歡言趕緊充當和事佬：“寧檸，楚欣冇有惡意的。”
寧檸站起來去扔空礦泉水瓶子，丟下一句話：“是啊！冇有惡意，叫你猴子也冇有惡意！”
她轉身就走了，冇有回頭。
因此，她也錯過了周歡言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
“神經病吧！”
楚欣看著寧檸遠去的背影，憤憤不平。
周歡言轉身，臉上又恢複了老好人的憨厚：“大家都是舍友！彆這樣！”
“你少在這兒礙眼！”
“煩死了！”
楚欣推了一把麵前的周歡言。
周歡言依舊是笑著的，彷彿一點兒也不生氣。
“學長。”
寧檸和江洋打了一聲招呼。
江洋點了點頭，看上去還怪有學長風度：“我差點兒忘了，你也是這個班的！”
寧檸是在學校的新生群認識的江洋。
江洋天生跳脫，在新生群裡活潑得不行，寧檸當時有事情要問，加上了江洋的QQ，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了起來。
寧檸看著江洋的背影。
如果江洋學長真是去拍楚欣的，她要笑話江洋一輩子。
寧檸靠在欄杆上，看著江洋三人離楚欣越來越近。
寧檸擰起了眉頭：“不是吧！”
楚欣臉上得意，她撥了撥髮絲，露出靦腆的笑容，從地上站起來：“學長。”
江洋的腳步停在楚欣的麵前。
李師婧雙手環胸，“請問這又是你在哪兒撩的學妹啊？”
白乘也盯著江洋。
僅僅隻是穿過操場，他們就目睹了江洋和不下十個學妹打招呼了。
江洋冤枉：“這個我是真不認識啊！”
他無辜地攤了攤手。
楚欣的笑容僵在臉上。
周圍人的目光彷彿像一個個鋒利的釘子，釘在她的身上。
“學長，你們是來乾嘛的啊？”
為了緩解尷尬，楚欣隻能主動詢問。
她心裡清楚，學長他們朝著她走來，那麼就是選擇她了。
江洋舉了舉相機：“拍照！”
楚欣點了點頭，將被風吹起來的髮絲撩到耳後，“那我們去哪兒拍？”
江洋：“……”
他冷靜了一分鐘，用來思考眼前這個學妹的腦迴路。
白乘理智地選擇把眼前這一幕交給江洋處理。
李師婧退後幾步，能離多遠離多遠。
周歡言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詹白，詹白也正在看著這個方向。
周歡言心中浮起一個念頭。
她垂眸時，眼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嘲弄。
“詹白學妹！”
江洋需要請求外援。
他一個學長又是男的，說出來會很傷害女孩兒自尊。
還是讓女孩兒說出來要更溫柔委婉一點兒。
“學長。”
詹白走上去，目光在江洋和楚欣身上來回移動。
江洋舉了舉手中的相機，又看了看楚欣，最後用求救的目光看著詹白。
詹白：“……”
不會像是她想的那樣吧？
聯想到楚欣今早對拍照的期待，詹白覺得很有可能。
她開口試探：“學長，我們去哪兒拍？”
江洋鬆了一口氣。
“詹白，你什麼意思？”
楚欣炸了。
她不滿地側身盯著詹白：“我和學長正在商量去哪兒拍？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出風頭想瘋了？”
全班人看好戲的目光一齊看過來。
江洋：“……”
他有一種想要撬開眼前學妹的腦子，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的衝動。
李師婧眼神一沉，她平時在學生會積威深重，可不是江洋那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
“我們本來找的人就是詹白，在外麵都跟詹白約定好了，你上來就是一番自薦。”
“本來顧慮你是個女生，讓詹白委婉地提醒一下，你還在這兒牛逼上了是吧？”
李師婧雙手環胸，沉著臉的樣子讓人不敢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