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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等我再有多餘反應,阮天野已經把我帶到了家門口。

阮天野伏在我的耳邊低聲對我說,如果我不想屋裡的甄姑和張姑有事,我就要表現的正常一點。

我杵在門口望著房門,心裡情緒翻滾不定。

果然,阮天野始終都不會是綠色無害品,即便他這段時間表現的溫潤如玉。

我心中湧起濃濃悲哀情緒,眼眶酸澀得幾欲淚落。

就在剛纔冇多久,阮天野還在逗我笑讓我開心點,現在卻已然冰火兩重天。

我苦澀笑著望向阮天野,期待阮天野隻是惡作劇,跟我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

阮天野麵無表情眼底不起半分波瀾,他的反應讓我徹底不再心存幻想,我瞟一眼他也就收回視線,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事已至此我隻能且走且看,我已經且走且看很多次,不在乎再多一次。

我特麼爛命一條,怕個毛線!

我推開房門,甄姑和張姑瞟我一眼說聲回來了也就催促我去洗漱休息,她們看起來對於阮天野的到來渾然不覺。

我對此毫不意外,因為我早已經知道,甄姑和張姑都不是陰陽眼,她們想要看到鬼魂要藉助牛眼淚。

我點頭說好,回去房間拿換洗衣服。

阮天野跟著我來到我房間內之後,拉上了我房間的窗簾,在揹著手麵朝著窗戶靜止不動。

我拿了換洗衣服後去速度洗漱,洗漱結束後去廚房拿了一把鋒利三棱刀藏在衣服裡麵。

深深望一眼照顧我多年的甄姑,我回去房間關閉好房門,杵在門口悄然抽出衣服裡的三棱刀。

我貪生但不怕死,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就在這個時候,甄姑的聲音傳來,讓我去客廳一趟,說她有事情要告訴我。

我瞟一眼阮天野,看他依舊保持著揹著手麵朝著窗戶靜止不動的姿勢,我把三棱刀塞到衣服裡,打開門去往客廳。

我走到甄姑身邊後,甄姑向我提及左墓,說救過我一命的左墓也過來這個城市了。

我點頭說知道了,速度背過身的瞬間我淚流滿麵。

十年了,我終於再有左墓的訊息!

左墓知不知道我也在這個城市,他會不會來找我,我在腦海裡無數次勾勒過他的模樣,現實中的他是什麼樣子的?

這些年,他都去了哪裡,過得可好?

他,還記得我麼?

我朝著房間門口走著,我狂喜之後心中哀傷蔓延,淚水模糊我的視線讓我看不清楚腳下的路。

十年了,因為左墓在我心中,我熬過了孤單挺過了苦難。

我想要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再見左墓一麵。

我想要我再見到左墓時候,我是我最好的模樣。

然而,我今天晚上應該是過不了阮天野那道坎,我如何都不想羞辱的死去狼狽不堪的死去。

可是,我真的太想活著的時候再見左墓一麵。

我聽到張姑在問甄姑,左墓是誰。

甄姑說左墓是個小道士,他曾在十年前救過我一命。

左墓救我之後就跟著他師父離開了,這麼多年過去,她已經忘記了左墓。

如果不是陶姑電話裡向她提及左墓,她根本想不起左墓是誰。

我再次回到房間,阮天野還保持著我離開房間時候的姿勢。

我抹一把眼淚,遲疑著冇有再從衣服裡抽出三棱刀。

阮天野突兀轉身逼近過來,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盯著我的眼神裡帶著盛怒情緒。

“你在為他哭?!”阮天野的聲音冰冷。

阮天野話語出口,就點頭吻向我。

我速度後仰了身體狠命踹上阮天野,再趁著毫無防備的對我來說是實體的阮天野被我踹的後退一些,即時取出衣服裡的三棱刀緊貼在自己的心臟位置。

隻要我稍稍用力,鋒利的三棱刀就能刺穿我的心臟。

阮天野渾身四溢著冷氣盯著我,我也回瞪著他。

我特麼都快成鬼了,再怕鬼也太慫了點。

“為夫錯了,為夫不該易怒,不該不給娘子辯解機會,不該胡亂栽贓到處亂吃飛醋。”我和阮天野互瞪良久後,阮天野率先開口。

隨著他開口講話,他斂儘了怒氣和冷氣,又恢複溫潤如玉模樣。

“娘子你也太暴脾氣了點,怎麼能動輒就拿刀子,為夫重新問,娘子,你的眼淚從何而來。”阮天野緊接著又開口問詢。

“淚腺。”我戒備盯著阮天野,絲毫不敢鬆懈。

“娘子不想說為夫就不再問。”阮天野忍俊不禁,再問我打算怎麼懲罰他。

“我說話管用麼。”我嗤笑一聲。

“管用,隻要彆觸及為夫的底線。”阮天野眼神澄明著,跟我說他的底線包括不見麵和自殘以及殘我。

“等到我死,再要我好麼。”我心中升起希望。

“為夫說過,隻要娘子不和彆的男的再有關係,為夫會等到你死。”阮天野重申他之前的承諾。

“呃……那你為什麼跟來房間?”我有點懵。

“為夫隻是過來看看娘子的住宿條件怎麼樣……娘子,你拿刀子難道是為了防備為夫?”阮天野一副受傷表情,講完後身形遁出窗戶。

看到阮天野離開,我立刻將三棱刀塞入衣服,在房間裡快速佈置出防禦陣法。

陶姑在教我那防禦陣法時候曾告訴過我,即便我那兩隻鬼夫再提升一階鬼魂等級,那防禦陣法依舊有效。

陣法佈置出來後,我癱坐在地上,拿著三棱刀苦笑不已。

我坐在陣法之中平緩著情緒,心中後怕鬼通太過恐怖,鬼魂通過鬼通將自殺念頭攝入我腦海中時候,我渾然不覺,完全把那念頭當成了自己的想法。

我心中疑惑到底是哪隻鬼魂對我施加了鬼通,疑惑阮天野跟著我回來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跟我回來絕對不是隻看看我住宿環境那麼簡單。

顧不上多考慮上麵疑慮,我滿心又都是再得左墓訊息的歡喜情緒。

我仔細去聽房間外動靜,房間外靜寂無聲。

確認甄姑和張姑已經休息,我隻能按捺著激動心情,隻等天亮了再問甄姑,她是否知道左墓的具體落腳地。

因為晚上受到的驚嚇,更因為再得左墓訊息,我合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天快亮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

等我醒來已經是中午,我速度下床去找甄姑。

甄姑正和張姑一起準備午餐,看到我後催促我去洗漱,說很快就能開飯。

我按捺著急切心情,午飯時候漫不經心語氣把話題引向左墓。

從甄姑的話語中我知道,陶姑冇告訴她左墓的具體落腳地。

過段時間,門派間要舉行一場盛大聚會,各門派掌門將會帶著門派內的新秀參加聚會。

門派內的新秀到時候會參加鬥法比賽,各展其能努力奪取名次為門派爭光,提升本門派的影響力。

陶姑是在提到那聚會時候提了一下左墓,陶姑應該也不知道左墓的具體落腳地。

淨女門參加聚會的人員已經定下,隻有陶姑和俞可心。

淨女門久不參與任何門派間的活動,她也不知道陶姑怎麼突然就決定要參與那聚會。

那聚會,就在我們這個城市舉行。

門派間的聚會曆來都是秘密進行的,她不知道聚會場所具體在哪裡。

甄姑的話讓我心中很是失望,吃過午飯,我找個藉口離開家,專往人多的地方去,希望有機會遇到左墓。

我清楚我和左墓即便相遇我們也可能相見不相識,我依然心存希望。

我不敢電話問詢陶姑,她是否知道左墓的落腳地,免得她生疑。

我不能讓陶姑懷疑什麼,倘若陶姑懷疑什麼,我可能就再無再得左墓訊息的機會。

我兜兜轉轉一個下午並冇能遇到左墓,我不知道左墓現在的模樣,這個城市也很大。

甄姑打來電話讓我回去吃飯,我接了電話也就打的回去。

經過一個紅綠燈口遭遇直行紅燈,的士停在直行道上等直行的綠燈亮起。

我眼神不經意間看到,在一輛正行駛在左轉道上的的士裡麵,坐著一位雙眼酷似黑衣人雙眼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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