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趙懷羿過來一趟後，她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嗯，睡吧。”

淩綰綰回過神色，讓她拿下身上披著的外衫。

“明日得到祈福殿裡與僧人們誦經文，趁著我不在，你可以提醒芙兒做事了。”

淩綰綰邊往床榻走邊囑咐她。

“奴婢省得。”

春盈應答下來。

淩綰綰躺到榻上，慕容鄴的危機暫時解除，是該到撬開芙兒嘴巴的時候了。

次日，淩綰綰早早動身去祈福殿。

雖然趙懷羿回來了，但陳乾冇敢掉以輕心，還是派人悄悄保護她，免得她出了什麼事趙懷羿怪罪到他頭上。

他堅信她是趙懷羿的外室。

“芙兒姐姐，過來一下。”

正在打掃院落的芙兒，被春盈喚到廊下。

“怎麼了？”

來到萬安寺這麼久，芙兒鮮少與春盈打交道。大家雖都是淩府丫鬟，可伺候的主子不同，她也不敢跟其他下人走近。

“小姐走得匆忙，竟把昨日抄好的經文給落下了，我得給她送過去。她這幾日身子還冇好利索，爐子裡熬著小米粥，你幫我看看火罷。”

春盈央求她。

“這...”

芙兒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沈雲枝叮囑過她不要著了淩綰綰的道。

她抿抿唇，“要不我去給小姐送經文罷？”

果然行徑謹慎。

“不行，來不及了，你不曉得小姐在哪間殿廟，誤了誦經文的時辰可就不吉利了。”

春盈麵色焦急。

“好姐姐，你就幫幫我罷。”

春盈攥緊她衣袖。

“好吧。”

她沉甸甸應下。

春盈眉開眼笑謝她，抬步匆匆離開。

芙兒挪步到廊邊下，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扇動爐子裡的火苗。

“小姐，事情都辦好了。”

春盈俯身到淩綰綰耳畔道，她不動聲色點下頭。

按計劃好的，春盈將經文交給淩綰綰後，便候在祈福殿外等她，給芙兒留足時辰。

午時，在殿內與僧人們撚著佛珠誦了大半日後，淩綰綰總算從裡麵走出來。

春盈扶著她回禪院。

芙兒緊忙將熬好的小米粥給她端上。

片刻後，吃下幾口粥的淩綰綰忽然臉色煞白，額間滲出豆大豆大的汗珠。

“小姐！”

春盈嚇得將她扶到榻邊上靠著。

“粥有問題。”

她捂著肚子，娥眉擰成團，痛苦不堪。

“芙兒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春盈哽嚥著抬頭怒聲斥她。

“我，我不知道啊...”

芙兒顫巍巍幫著搭把手，一顆心七上八下。

“粥是你看著的，難道我還會害小姐不成？！”

春盈抹淚，起身去找藥。

“要不我下山去找太夫？”

芙兒仔細打量淩綰綰一眼，看她不像是裝的，可若能尋得太夫回來，就知道她是不是真誤食了毒物。

“等你到鎮上去尋得太夫，天都黑了！”

春盈罵著找出個藥瓶，搖出顆藥丸給淩綰綰服下。

“若不是出府前夫人叮囑要備些應急的藥，小姐真要被你害死了！”

見淩綰綰的痛苦減退幾分，春盈才稍稍寬下心。

“芙兒，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淩綰綰神色緩和，靠著軟枕眼神淩厲問她。

芙兒嚇得跪到地上，俯首否認，“奴婢從未對小姐生過歹念，更妄逞在小米粥裡下毒。”

淩綰綰揉腹，“隻怕是大嫂讓你這麼乾的吧？她怪我往日裡總護著彥兒，礙著她管孩子了？”

“冇有，大夫人從未如此囑咐過奴婢...”

提到沈雲枝，芙兒的身子都忍不住顫栗起來。

“不是大嫂，那便是你自己的主意了？”

她說出口的話輕飄飄的，卻震懾人心。

“奴婢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