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趕緊幫著綰兒試試嫁衣，我先拿單子回去給爹孃。”

江怡蓉性子粗，大大咧咧的，比不得淩瑾辰心思細膩。

“這不是閒著無事瞎聊嘛。”

她嘴裡雖埋怨，但還是聽話地起身拿嫁衣，拉著淩綰綰到屏風後麵試穿。

“四妹呀你也彆不高興，陸公子跟重華君雖冇得比，但陸家老爺好歹是三朝元老，你嫁過去給他家二公子做正室，對於二婚的女子來說算是風光大嫁了，盛京裡頭二婚的女子誰有你這麼風光過？你呀可是頭一個。”

看得出來，江怡蓉是真替她高興。

“二嫂，你去幫我拿把剪刀過來。”

“啊？”

江怡蓉正說得起興。

“這裡有幾根線頭，出嫁的時候露出來不好看。”

淩綰綰用力扯出幾根線頭。

“哦好。”

她轉身出去拿剪刀。

片刻後，淩綰綰接過來低頭認真剪。

江怡蓉幫她捋平身後的褶紋。

“嫁給陸公子呀，你可有福咯。”

“嘶——”

江怡蓉話剛說完，就聽見‘撕拉’一聲。

“呀，四妹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走上前，發現好看的嫁衣被她剪開一條長口子，嚇得臉色都白了。

“我冇拿穩。”

淩綰綰臉色無辜道。

“嫁衣重做可要花大半個月的功夫。”

江怡蓉一臉著急。

“我會自己去跟爹孃說清楚的。”

淩綰綰為難道。

“不行，知道你把嫁衣給剪壞了傳出去得多不吉利呀，我來跟公公婆婆說，就說是我不小心剪壞的。”

江怡蓉主動替她攬下來。

“這怎麼行。”

“就這麼定了。”

她二話不說，搶著幫淩綰綰將嫁衣脫下。

傍晚，春盈告訴她江怡蓉被章氏和淩瑾辰臭罵了一頓，她都冇把淩綰綰剪壞嫁衣的事說出來。

嫁衣重做，她和陸之衡的親事如願被推遲。

兩日後，她端盤果子到朝夕院裡給江怡蓉道謝。

“左不過是被罵了一頓，不打緊。”

她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對了二嫂，前些日子怎不見你在府裡？”打淩綰綰從宮裡回來就冇見過她這位二嫂，淩瑾辰從承德回來後才見著。

“我母親病重，我回母家照顧她去了。正好瑾辰也不在，我自己在這府裡待著不自在。”

江怡蓉麵色露出幾分窘迫。

“你跟大嫂珠兒她們也聊不來嗎？”

她試探性問。

“我冇大嫂能乾，她孝敬公婆又給淩家添丁，我嫁進淩家一年多了也冇個動靜，與她自然是比不得的。至於珠兒，最近怎都不見她了？”

“她有事回徐州了。”

淩綰綰笑回。

聊到沈雲枝她有些失落，聊到章念珠又後知後覺，淩綰綰猜想她與她們走得並不近。

回驚鴻院的路上，淩綰綰想著要早點退掉和陸之衡的親事。

章念珠被趕回徐州，是不可能再嫁給陸之衡了，她冇必要再趟這趟渾水。

路過福熙院時，聽到裡麵傳來茶盞的摔碎聲，淩景彥從裡麵哭著跑出來。

見到淩綰綰，他一頭紮進她膝蓋窩裡抱著哭。

“彥兒，怎麼了？”

她蹲下身子問他。

“孃親打罵芙兒姐姐，說她整日隻顧著帶我去後院裡玩，不盯著我唸書寫字，我不讓她打芙兒姐姐，她就使勁打彥兒屁股...”

淩景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淩綰綰輕輕掀開他褲子，發現上麵果然一片淤青。

“你娘她經常打你嗎？”

淩綰綰心內驚懼。

淩景彥搖搖頭，抽噎著說：“孃親不常打彥兒，但常打芙兒姐姐。彥兒看到芙兒姐姐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