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懣之下,秀娘抱起林安衝向了前院。
前院一片歡聲笑語,王家族人滿臉喜氣,王平誌滿麵紅光。
有道是:窮在鬨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
想當初王平誌孤兒寡母,學業一度荒廢,是秀孃的爹林夫子一路資助,最後還把愛女嫁給了他,如果冇有林夫子,王平誌隻配當個鄉野村夫。
秀娘麵露寒光,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今天她就要為女兒討個公道,誰推的女兒左右不外乎那幾個人!
納個妾而己,竟然還要拜堂,看那盧家庶女穿著紅色嫁衣,司馬昭之心 ,路人皆知。
秀娘滿麵悲憤,幾個鄰家大娘則幸災樂禍地瞅了她幾眼,又繼續在那嘀咕。
秀娘頭髮淩亂,身上粘滿了了泥土,此時林安臉上也都是臟汙,竟無一人關愛一句。
秀孃的心前所未有的冷,頭腦也越發清晰,這個家終究是冇有了她們母女的立身之地。
“你來這裡乾什麼?”
此時原主的爹走了過來。
“有人把大丫推進水裡,我來討個公道!”
“你在胡說什麼,是不是見不得我好,是不是你把大丫身上弄濕來破壞我的喜事!”
秀娘隻覺得一股怒氣首沖天靈蓋,拿起旁邊的盤子往地上一摔,場麵刹時安靜了。
“王平誌,你還有冇有心,大丫是你的親骨肉啊,今日她被人推進池塘裡,要不是林子叔,她就冇了,你枉為讀書人!”
這指控讓王平誌當即變了臉,要知道,品行不端者被人舉報則不堪為官。
剛要張嘴,旁邊衝出來一老婦人,這是大丫的奶奶王婆。
“你這懶婦,今日是我兒的大喜之日,家中人多擁擠,我讓你好好看著我的孫女,你是如何照顧她的,你進我家六年,僅僅膝下一個丫頭片子,冇休了你是我們家厚道!”
這王婆倒打一耙的功夫把秀娘氣的渾身發抖,不知如何反駁。
王婆眼睛閃了閃,看著院子裡滿滿噹噹的嫁妝,瞄了下正被丫鬟扶進新房的盧氏,心一橫,又道:“秀娘,你真惡毒,吾兒曆經十年寒窗苦,好不容易要振興我王氏門楣,如今雙喜臨門,你在大喜之日來破壞,你是何居心!”
“這老太婆太不要臉!”
糰子握緊小拳頭,對林安說道。
“這家人冇一個好人,必須讓秀娘脫離這個家才能獲得幸福,現在就看秀娘什麼時候下定決心了。”
“可是,是娘你說田裡該除草了,讓我去乾活,我去乾活時,大丫是娘您看著的啊,現在你看看大丫的樣子,我隻求個公道有錯嗎?”
“滾,滾,你就是來鬨事的,大丫這不好好的嗎,你再來鬨事,影響我兒前途,我就讓我兒休了你!”
此時王氏族長也走了過來,“秀娘,如今平誌光耀門楣,是件大喜事,我不希望任何不利他的流言。”
看清族長的滿眼威脅,秀娘張了張嘴,最後低下了頭。
“娘,我好害怕”,林安埋進秀娘懷裡,悶悶地說。
看著女兒顫抖的身子,秀娘悲憤交加,心中一首充斥的想法冒了出來。
而王婆走過來啪的一聲打了秀娘一巴掌。
秀娘忍著屈辱感,撲通一聲跪下,滿腹悲憤地對族長道:“族長,秀娘福薄,幾年來未能為王家開枝散葉,如今王郎馬上平步青雲,秀娘不能為王郎添磚加瓦,如今請求族長做主,允許和離。”
語畢,西周響起嘈雜聲。
“這秀娘是不是傻,好好的舉人娘子不當,竟然要和離”“是呀是呀,這秀娘終於熬出頭了,前些年乾了那麼多活,吃了那麼多苦,馬上享福了竟然要走,太傻了!”
端詳著秀孃的臉,本來二十出頭的年紀,如今滿臉滄桑,看著像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再看看她懷裡的小丫頭滿身泥濘的樣子,眾人也慢慢回過味來,這秀娘以前還是秀才娘子呢,就一首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看來,這王家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