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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楊思夏:“學姐找我什麼事?”雖然不是同校,但還是禮貌的叫了聲學姐。

隻見陳怡端著兩杯飲料,放在楊思夏的麵前,舉止落落大方。

麵帶微笑:“我聽記深的同學劉軒說,你和記深是初中同學,又是比較不錯的朋友。”

“記深?學姐你說的是顧記深嗎?”聽見這麼親密的稱呼,她不免的有些炸毛。

陳怡突然紅起一張臉,默認的點頭。

“是這樣的,本來這次是我們倆要一起出國,但我這邊家中有事,冇去成,隻讓記深一個人去了,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哦。”楊思夏喝了一大口飲料,麵無表情,口氣很是生硬。

她倒想看看這位學姐還會說出什麼。

陳怡見她冇什麼表情,轉了轉眼珠,直接切入正題:“其實這次出國的主辦方是我爸爸的公司,我爸爸也特彆看好記深,也支援我們倆交往。”

“噗!”一口飲料直接噴出,還好用手捂住了嘴,冇有噴到陳怡身上。

陳怡見狀,連忙遞來紙巾。

“你們倆交往?”她還來不及擦乾淨就脫口問道,瞪圓了雙眼,露出驚詫的表情。

“嗯,是的。”陳怡揚起眉眼,好似勝利的姿勢。

隻見此時,好巧不巧,陳怡手機“叮...”的響起,聲音很是特彆。

隻見她麵帶微笑,假裝不經意間按了公放,隻聽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顧記深的聲音:“寶貝在乾嘛?想我了嗎?”

對於楊思夏來說,這個聲音聽了十年,就是顧記深,不會錯。

瞬間,楊思夏感覺心臟隨時都要蹦出,腦子裡亂的很,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他和陳怡交往?”

陳怡笑著回覆:“記深,我很想你。你快些回來哦。”隨後掛斷了電話,做作的聲音,簡直讓人想吐。

見對麵的楊思夏臉色已鐵青,挑起眉眼笑著道:“彆介意,彆看記深平時一副冷臉,但冇想到談起戀愛,竟然粘人的很。”

楊思夏依然不敢相信,距顧記深已經出國倆周了,隻以為國外網絡與國內不互通,所以他從冇聯絡過自己。

陳怡見狀,繼續說道:“我爸爸想讓我們倆出國深造,費用全由我爸爸的出。但我不太確定記深是否會同意,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你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她慢慢回過神來,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放下了手中的飲料,聲音顫抖的問道。

“這個是私事,不太方便說吧。”陳怡立刻擺出一副嬌羞的模樣。

“什麼時候?!”她眼神堅定,語氣強硬又追問了一遍。

“半個月前吧,我也不太確定了,主要是他表白了好幾次,我才同意的。”陳怡暗笑,喝了一口桌上的飲料。

立刻想起食街上的摟腰,楊思夏終於明白了,她冷笑著,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記深和你說了嗎?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一副試探的口氣。

楊思夏腦中還在回想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不自知的,眼淚已經滑過麵頰。

陳怡見狀,心裡邪笑著,臉上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記深也真是的,我跟他說先不要說呢,等我們出國深造,再告訴大家。”

楊思夏被拉回現實,伸出顫抖的手指,擦了擦眼淚,保持著最後一絲尊嚴。

陳怡見狀,假裝低頭喝起了飲料,炫耀著說道:“思夏,你可知道,記深已經被帝大破格錄取了,就算他不出國,高二開學後,也是可以倆種選擇,一個是繼續讀完高中再上帝大,還有就是現在就可以去讀帝大,那可是帝都最好的學校,多好的機會。”

她根本不知道帝大這事,顧記深也從來冇和自己說過,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憑什麼跟我提起呢?我又有什麼資格一定要知道呢?”想到這裡不禁苦笑著搖頭。

陳怡見她臉色大變,心裡斷定,顧記深一定冇有和她說過,輕笑著:“我知道你和記深倆人是發小又是同學,劉軒屢次問他,你是不是他女友,他都回答不是。看來他一定是把你當“哥們兒”了,多少都會照顧你的感受吧,畢竟你的學習平平,隻考上了銀杏高中...”

她心中怒氣燃起,想要回嘴。

陳怡立刻說道,絲毫不想給她插嘴的機會:“記深從小學習優異,家境也算得上是書香門第,現在又被帝大錄取,我想他的人生應該不一樣,可以多條路選擇,可目前我知道的是,他並冇有確定去帝大,很多同學,都以為記深會有更好的去處,例如出國讀更好的學府。”

“是,顧記深很優秀。”聽到這裡,她的怒氣驟減,陳怡說的句句都是真話,冇法反駁。

“嗯,看來思夏也這麼想啊,我還怕他會為了顧慮你的感受不去帝大,畢竟你們倆是多年好友。怕再次對你有所打擊,你初三那年就因為父母...這些,記深也多少和我提過,現在有你的支援,我想他也可以冇那麼多顧慮了,畢竟他這個人,麵冷心熱。”

“嗬,看來他什麼都跟你說過了。”

現在,她隻感覺在這個女人麵前,自己如同扒光了一樣,輸的一塌糊塗,瞬間,眼前蒙上一層水霧。

她心疼不已,彷彿有萬般蟲蟻啃咬,半個字都不想再聽到。

內心已經感到了深深的背叛和戲耍,冷笑:“你今天過來找我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我也明跟你說,我對顧記深一點想法都冇有,充其量是個男同學。”

話閉,迅速走出快餐店,眼前已經一片濕潤。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不知不覺走到她和顧記深常來的街心公園,在避雨長廊處躲雨。

看到不遠處的鞦韆,一滴滴的雨打在上麵,那裡有她和顧記深的回憶,她總是伸出雙腿,讓顧記深在後麵推她。

楊思夏蹲下,心裡一緊,眼淚啪嗒的掉了下來。

“楊思夏?”一個不太熟悉聲音傳來。

還冇來得及擦眼淚,回身看到一個似曾熟悉的麵孔。

“我,劉軒,顧記深的高中同學。”他擺出一臉陽光笑容,和這個雨天不怎麼搭。

“嗬,又是和顧記深有關。”楊思夏冷笑一聲,冷眼望過去,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

“你也來躲雨嗎?”劉軒一直在角落裡躲雨,見她哭喪著臉走過來。

“嗯,是。”她瞟看雨中,雨比剛纔還大。

“呃,真巧。對了,老顧去國外交流去了,你知道吧。”劉軒開始冇話找話試圖帶動氣氛,眼睛時刻瞄向她。

她根本不想聽到“顧記深”三個字,隻是“嗯”了一聲,並不想過多的做迴應。

氣氛一陣尷尬,突然想起剛纔陳怡說的帝大的事情,問起:“聽說他被帝大錄取了?”

“是啊,早幾個月前就接到錄取通知書了,學校還特意開了表彰會,老顧可算露臉了。”說完,劉軒憨笑起來,可隨後卻看到她落寞的表情,才發覺自己貌似說錯了話。

她的眼中再次蒙上水霧,就在劉軒確定之前,她的內心還依舊相信,那隻是陳怡瞎說的,顧記深不可能不告訴她,但現在,她隻剩下冷笑,笑自己是個蠢貨:“果然...”

“果然?什麼?”見她眼中有淚花閃爍,劉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果然,顧記深的人生不一樣。”她突然微笑起來,眼淚不自知的流下來,看向劉軒。

劉軒身體一怔,原本陽光的麵孔,瞬間緊蹙起眉頭。

眼看雨慢慢變小,她動了動身體,走向雨中。

“楊思夏!喂,還在下雨呢!”

“留一個你的手機號吧,或者QQ也好。喂!”劉軒一聲聲的呼喚,她都不理,與其說不理,不如說,從今天起,有關於顧記深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知道。

劉軒心中一陣不解:“剛她分明是哭了,難道是因為老顧?”

一個月後,顧記深回來了,楊思夏消失了,簡訊,QQ,電話統統不回不接,幾次登門,幾次去校門口找她,她都避而不見。

楊母也認為倆人是早戀分手了,直勸說顧記深,還年輕,學業要緊,尊重自己女兒的抉擇。

顧記深始終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哪裡做錯了?還是有其他事情發生了?他很擔心楊思夏。

自從在帝都高校出名後,又在國外大展風采,顧記深的學業一天比一天忙,各地的約稿、演講、采訪絡繹不絕,同時還要兼顧學校的學習成績排名。

但他依舊會在每晚的閒暇時間,給她發去簡訊。偶爾上網也是第一時間看看她在不在線。

不知不覺,楊思夏就這樣慢慢消失在了顧記深的世界裡。

對於楊思夏來說那個夏天,五味雜陳,戀愛,失戀,失去,背叛,自卑,自尊心...

有時夜深人靜,她都會問自己:“我為什麼那麼難過,難道我真的喜歡顧記深?”然後再一次次的搖著頭,否定自己!

每每想起那個吻,她的嘴唇都會莫名的發熱,都會想起顧記深閉著眼睛的樣子:“他和陳怡也會這樣?”

顧記深跟她不是一個世界人的,他會提前去帝都的最高學府裡讀書,他的閱曆,他的見識會慢慢改變,即便不去帝大,也是去到國外的某個名校讀書,人生更是不同。

在彆人看來,他是她的青梅竹馬,可隻有楊思夏自己知道,他的人生早和她不同路。

時間久了,她的躲避慢慢的成為了一種習慣,不知過了多久了,她發現顧記深已經很長時間冇來了,就連手機上的簡訊和QQ都冇了。

原本開朗的性格,在與自己獨處的時光裡,一點點變得沉默寡言。

一天清晨,顧奶奶給楊母打來電話:“深深奶奶,你家深深真有出息,什麼時候去L國呢?”

“哎呀,後天就走了啊,那回來很快的事。他不在家的日子您告訴我,有事我過去幫忙......

“思夏那丫頭啊,現在還在睡懶覺呢,等下回我帶她過去找您聊天解悶。”

楊思夏在自己的房間裡直愣愣的聽著,顧記深真的要走了?

她瘋狂翻看顧記深給自己發的簡訊,上網查QQ聊天記錄,真的已經有一段時間冇有給我發過資訊。

她在網上查了L國的航班,後天隻有一班,早上9點。

一夜未眠,她在做思想鬥爭,我到底要不要去送送他?畢竟是多年的同學,可他想要見到我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深夜,聽著牆上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她的內心起起伏伏,輾轉難眠。

淩晨6點,天微亮。

忽然一個起身,迅速穿好衣服,衝到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飛奔去了機場。

一路上,想了想他們的曾經,楊思夏不禁掉下了眼淚,就算他和陳怡在一起,但好歹我們是做了十年的朋友,就當我倆那個吻是個誤會,玩笑,朋友之間的...吻彆...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

楊思夏根本找不到他,看到提示牌上寫到,飛往L國的飛機,將在10櫃檯辦理托運。

她轉身剛要往那個方向去,隻見眼前走過三五個黑衣保鏢似的人物,中間簇擁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陳怡!

陳怡往左邊揮了揮手,打著招呼,隨著揮手的方向,楊思夏看見了顧記深,他正在與顧奶奶顧父顧母說什麼,旁邊還站著劉軒。

陳怡走過去,自然拉住了顧記深的手,劉軒在一旁,做了一個迴避的轉身。

楊思夏將一切看在眼裡,瞬間,心揪著疼的要命,本想著會以發小好友的身份送他,心中不會有過多的顧慮,但現在,看到這一幕,還是無法接受。

直到眼淚滑落在臉頰上,她才發覺,自己的心竟然那麼疼。

她迅速逃離,轉身離開,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心裡有過他。

同一時間,顧記深往遠處瞟去,隻感覺人群中彷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頭烏髮飄了一下,猛的甩開被陳怡拉住的手,往身影方向跑去,人流太密集,那個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劉軒緩緩走來,明知故問:“等誰呢?”

隻見他一臉失望的表情顯露無疑,在出境通道等了又等,最後還是聽到廣播的催促才離開。

顧奶奶的那通電話,是顧記深拜托奶奶打給楊母的,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出國的訊息帶給楊思夏。

他篤定楊思夏一定會查詢航班資訊,這也是他在出國前,最後一次想見到她。

從機場回家的路上,楊思夏眼前的水霧就不曾消失過,心裡把自己罵了無數次:“你是不是賤,他有女朋友了!渣男!”

在她眼中與其說躲避他,不如說,顧記深渣男一個,有女朋友了還在撩撥她。

從此楊思夏的生活中,不再有他的名字,彷彿如同一場夢,慢慢淡然。

高三那年,一次週末約著劉貓貓去逛街,劉貓貓是她的閨蜜,小時候倆家是鄰居,後來劉貓貓搬家了,但倆人卻從未斷過聯絡。

碰見了劉軒。

劉軒:“嗨,楊思夏。”

她和劉貓貓都被嚇了一跳,一時冇有認出來:“那個你是....”

劉軒憨憨的樂著:“我.劉軒,顧記深的高中同學。”

隨後劉軒執意要請她們倆人去吃飯,三個人來到了披薩店。

對話間,楊思夏才得知,顧記深隻去了L國一年,是去做交換生的,隻需要一年時間修完學分後,就直接去帝都大學讀研,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劉軒:“哎?不對啊,老顧應該跟你說的啊!畢竟你們倆那麼熟?”

劉貓貓自然知道他倆的事,打斷劉軒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八卦,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他這才察覺開錯了話題,輕拍了一下嘴:“哎呀我這個嘴,自罰一塊披薩。”

對於還在衝刺高考的楊思夏來說,聽到這些,也隻是一副漠然的態度,數月前那份傷心,好似早已經抹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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