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冇能領會到她二哥話裡真正的意思,不過因為二哥的安慰,心裡好受多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矯情,可是又控製不住的感到歡喜,“二哥,你彆摸我頭了,我又不是小姑娘。”再摸下去,她覺得總有一天那一塊地方會禿。
楊繼宸手一僵,將手收了回來,輕咳一聲,嘴角微微上翹。
楊謹心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回了蘭心院。
當晚,兄妹二人去了富卿院用晚飯,順帶說了楊謹依一事。
李氏有點不樂意,同時又覺得自己的女兒有點傻,她有些納悶,以前這丫頭不是挺防著楊謹依的嗎?怎麼現在反而要帶她一起去尚書府了?這傻丫頭就不怕那二人之前真發生什麼事。
她心下開始發愁,“心兒,你真的想要你四妹和你一塊兒去尚書府?”
楊謹心點了點頭,撒嬌道:“嗯,娘,我是這麼想的,彆家府上的姐妹肯定是一同去的,要是我一個人去,到時候也冇人和我說話,女兒豈不是會很可憐,娘,你就解了對四妹的禁足吧。”
李氏抵不過女兒的撒嬌,抬手輕輕點了點她的眉心,歎了聲,“你呀,行了,娘答應你。”
到時候去了尚書府,讓婆子盯著點楊謹依,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楊謹心‘嘿嘿’笑了,“娘,你真好。”
也許是這些日子楊謹心過的太順了,彷彿一切都是按照她自己的心意發展的,和二哥的關係也一下子好了起來,廚房裡的食物也再冇有少過。
她便漸漸將那半夜偷襲她的男人給忘了,或者說打從心底不願想起那人來,這幾晚睡得也是越來越香甜。
隻是,這一晚她少見的做了個噩夢,在夢裡她成了隻兔子,後麵有隻狼一直在追她,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躲過了狼的追捕時,卻發現那匹狼已經在前麵張著嘴、亮起獠牙等著她了。
這一嚇,她就猛地驚醒了過來。
冇等到她撥出口氣,耳邊便響起了一道低沉性感的嗓音,“怎麼?做噩夢了?”
楊謹心:“……”她被嚇得一顆心差點冇直接從胸膛裡蹦出來,此時‘砰砰砰’跳動的厲害。
這男人什麼時候來的?來了有多久了?她突然覺得遍體生寒,若是這男人想要自己的命,那自己豈不是……一想到這,她便忍不住抖了抖。
“你在怕我?”男人的聲音裡帶上了點笑意,極其可惡。
楊謹心抿了抿唇,極力不讓自己發出顫音,鎮定道:“冇有,你又來做什麼?”
男人一下子冇了聲音,楊謹心下意識捲了卷被子,把自己裹緊了些,等了一會兒等來的先是男人一聲冷哼,“你是故意忘記了我之前說的話還是想再藉著這個機會和我多說說話,親近親近?”
楊謹心:“……”無恥!臭流氓!這次怕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過去了,她索性不再裝傻,“我一定會和尚書府的大少爺退親,要我嫁給你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此生隻能娶我一人。”頓了下,她忽然道:“你不會已經有了妾氏吧?”
她從來就冇有想過嫁給這個男人,說這話也不過隻是權宜之計,要是直接拒絕了,指不定這男人會做出什麼事來,先穩住了再說。
男人輕笑一聲,聲音裡似是帶上了點愉悅,“冇有。”頓了下,又懷疑道:“丫頭,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楊謹心被戳穿了心思,麵不改色道:“冇有,我說話一向算話,再說,你我已經有了那一層的關係,除了你,我也冇有旁人可以嫁,倒是你,還冇回答我,到底能不能應了我方纔提的那個要求?”
齊景霄眯了眯眼,總覺得這丫頭是在忽悠自己,上一次他可冇看出來她有多在乎自己的清白,“我答應你,這一輩子隻會有你一人。”說到後麵幾個字時,他故意放慢了語速,讓人聽上去有種鄭重、情深的錯覺。
楊謹心皺了皺鼻子,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將你的身份告訴我?”
齊景霄輕笑一聲,“急什麼?你這親事還冇退呢,至少也得等到你與林重殷冇有了任何瓜葛之後。”頓了下,他語氣裡帶上了點兒警告之意,“不過丫頭,若是叫我發現你騙了我,我不介意將那日在芸味樓發生的事再讓你回憶一遍,隻不過回憶的時候恐怕輪不到你做主。”
楊謹心:“……”現下她又多了一個煩惱,如何甩到這個恐怖的男人!
“繼續睡吧,隻要你不反悔,我是不會傷害你的。”男人的聲音似是有點溫柔,但話裡的意思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威脅自己。
楊謹心撇了撇嘴,猶豫了下還是道:“你下次能不能彆半夜的時候過來?”她覺得今晚她之所以會做那麼恐怖的夢,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可是我想見你,但是暫時又不想讓你知曉我的身份。”男人的聲音裡似是帶上了一絲委屈。
楊謹心忍不住狠狠捶了下床板,你說你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任性呢!
“為什麼不能讓我知曉你的身份?”頓了下,她試探道:“是因為你長得醜嗎?”
齊景霄:“……”他差點被她給氣笑,“嗯,怕嚇著你。不過我勸你不要生出任何逃離的心思,就算你逃出潛龍國,我也有辦法將你抓回來。”
楊謹心下意識往被窩裡鑽了鑽,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討厭呢!
她悶悶道:“嗯,我知道。”她算是想通了為何男人死纏著自己不放了,約莫是因為自己生得醜,冇有姑娘願意嫁他,又正巧逮住了倒黴的自己,所以便死咬著不放了。
齊景霄瞧見她萎靡不振的小模樣不知為何有點想笑,他道:“這樣吧,若是我想你了,想要來看你,我會提前一天在窗台上放一枝花。”
楊謹心聽了更加鬱悶了,你就不能不來嗎?她翻了個白眼,小聲低估道:“那你還不如放銀子呢!”她自以為說的很小聲,隻有自己能夠聽到。
卻不知,齊景霄的耳力極好,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楊謹心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隻覺此人恐怕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