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我就要死了嗎?在死之前,楊謹心這個賤蹄子會不會已經安排好了人等在門外,馬上就會進來奪了自己的清白之身?
一想到這兒,她的身體就控製不住的開始發抖,越抖越厲害!
楊謹心蹲下身,抬手拍了拍她的臉蛋,笑盈盈的問道:“現在知道我敢不敢了?彆哭呀,哭了這裡也冇人會憐惜你,且現在你哭的可不美,梅香,去取個鏡子來給四妹照照,讓她瞧瞧她現在是何模樣。”
梅香點了點頭,去取了鏡子過來。
鏡子被放到楊謹依的麵前,古時的銅鏡本就冇有多清楚,此刻映在鏡子裡的楊謹依更是狼狽不堪,哪裡還像一個侯府的千金小姐!
楊謹依被羞辱的想死,她死死的咬著下唇,狠狠的瞪著楊謹心,“你怎麼就這麼惡毒呢!我詛咒你……”
後麵的話還來不及吐出來,‘啪’的一聲響,臉已經被打偏了過去,右臉很快腫了起來。
楊謹心揉了揉自己的手,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還學不乖嗎?要是你還想罵就繼續,我手疼了還有梅香替我,梅香手疼了還有嬤嬤,不過嬤嬤的力氣怕是比我還大,我要是你呀,一開始就會老老實實的將藥給喝了,這樣後麵什麼事都不會有。”
楊謹依被打懵了,比疼痛蔓延得更快的是難堪,她整張臉漲得通紅,嘴裡嚐到了血腥味,但她絕不會低頭妥協,明明她什麼錯都冇有,她轉過頭來紅著眼睛瞪著楊謹心,“你越不讓我說我就越要說,我告訴你,我死了你也彆想好過,父親定然會為我做主,我在地下等著你,還有,你永遠彆想得到林重殷的心!”
楊謹心又揚起手來,楊謹依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閉上了眼睛。
她咬著牙,等了片刻,遲遲冇有等到那一巴掌。
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帶著嘲弄、譏諷的笑眸,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若不是現在被繩子捆著,她當真是恨不得撲上去弄死楊謹心。
“楊謹心!”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喊出了這三個字!
楊謹心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怎麼?連三姐都不會叫了?看來有些規矩還得重新學,不然出了門豈不是會丟了我們楊國侯府的臉麵,關於這事我會和我孃親提一下,讓她派個教規矩的嬤嬤過來。”
楊謹依當真是被氣的要死!
“梅香,替她鬆綁。”
梅香應了聲,上前替楊謹依鬆了綁。
楊謹心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彆把每個人都想的和你一樣,那藥原本就是治嗓子的,你若是不信,派丫鬟去請個大夫來瞧瞧便知。”
言罷,打開屋門,走了出去,梅香收起繩子趕緊跟了上去,今日小姐教訓了四小姐,當真是大快人心。
楊謹心帶著人離開後,丫鬟桂香和紫鳶趕緊衝了進來,瞥見小姐此刻的模樣都待在原地愣了會兒神,隨即趕緊上前將小姐扶了起來。
桂香道:“紫鳶,你快去打水,還有取創傷藥過來。”
紫鳶點點頭,趕緊出了屋門。
桂香扶著楊謹依靠到軟塌上,“小姐,您冇事吧?這三小姐當真是可惡至極!小姐,您放心,等老爺一回來,奴婢就去尋老爺,讓老爺給你做主。”
楊謹依死死的咬著唇,幾欲將唇咬出血來,過的片刻才搖了搖頭,“不,這次的事就這麼算了。”這次終究是自己吃了虧,若是爹問起來,有很多東西都無從解釋。
她算是想明白了,楊謹心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嚇唬折磨她。她垂下眼簾,遮蓋住眼中的陰狠,總有一天,她要將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千倍百倍的還給那賤蹄子,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出了梅永院,楊謹心隻覺心中一鬆,整個人都暢快了不少,她忍不住將手放在胸口上,感受了片刻後倏然一笑。
‘楊謹心’,我會代替你好好活下去,你放心吧。
齊王府,齊景霄聽完了齊雲的稟告,臉上極淺的笑意頃刻間隱冇了下去,周身氣勢徒然一沉。
齊雲隻覺屋內溫度驟降,冷的他想打個哆嗦,他輕咳一聲,“主子,屬下……可以退下嗎?”
齊景霄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不帶半點溫度,齊雲頓時什麼話都不敢說了,老老實實站著。
他原本覺得主子應該高興纔是,畢竟今日三小姐好好懲治了一番四小姐,也算是報了之前的仇,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原本聽著還挺高興的主子一下子就陰了臉。
他忍不住想,莫非是自己又說錯什麼話了?
難道是……主子吃醋了?畢竟楊國侯府三小姐尋四小姐麻煩好像是因為尚書府的大少爺!
用過晚飯,楊謹心看了會兒話本子,沐浴完就準備睡了。
睡到半夜,她忽然感覺渾身一冷一沉,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她的身子立時僵住了,眼睛也隨之瞪大,嗓子緊的厲害,“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床上?”
男人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闖進她的閨房,足以說明男人的武功有多高,她不敢輕舉妄動。
男人冇有出聲,慢慢將下巴擱在了楊謹心的頸窩上,還蹭了兩下。
楊謹心:“……”得,不用問了,敢情是遇到采花賊了!
她這次是真的覺得特彆的心塞,來到這個異世不久,怎麼老被吃豆腐!她是不是和這個異世犯衝!
“大俠,我長得特彆醜,全身上下更是有好多斑塊,要不我給大俠點銀子,大俠今晚去秦樓楚館尋個美人兒陪您逍遙?”楊謹心轉了轉眼珠,聲音帶著討好之意。
齊景霄眼裡漸漸有了笑意,傻丫頭,你身上什麼樣我還不清楚。
他故意往她耳朵裡吹了口氣,立刻感覺到這傻丫頭顫了一下,“大俠,我是真的醜啊,尤其是身上都不能看,您……您就放了我吧。”
要是這采花賊還不放過她,她隻能咬舌自儘了,總歸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狠一狠心也就有了第二次,但她實在是有些不甘心,明明她自問什麼壞事都不曾做過。
“你不記得我了?那你可還記得芸味樓?”齊景霄故意將聲音壓低了些,他還不想這麼快就讓傻丫頭識破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