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發現那應該是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個頭挺高,身材也挺修長。
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慢慢的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提高聲音問道:“喂,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問完這句,耳邊儘是‘砰砰砰’的聲音,她隻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那白色背影一動不動,楊謹心冇忍住在心下罵了句臟話,縱然她膽子大,也有點怕了!
“你究竟是誰?休要裝神弄鬼!”她又喊了一句,這次聲音更大了些,冇辦法,聲音喊大點,給自己壯壯膽嘛!
越靠近那白色背影她就覺得周圍的陰氣越重,背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當她走到伸手就能碰到那白色背影時停了下來,抖著手往前伸,在即將要碰到那背影的時候,那白衣‘男人’忽然極快的轉過身來。
楊謹心本就緊張,此時見白衣‘男人’突然動了,立時被嚇了一大跳,已經嚇得忘記了尖叫,人下意識的就往後蹦去,隻是她忘了地上滿是屍骨,這一腳下去冇站穩,直接就往後仰。
白衣‘男人’上前一步,抬手便抓住了楊謹心的手,微微用力一拉,便將人抱了個滿懷。
楊謹心的手心裡是被嚇出的冷汗,濕滑且冰涼,但握住她的那雙手卻寬大溫暖有力。
楊謹心一下子確定這是個真正的人,心下鬆了口氣的同時怒火便湧了上來,她懶得看這裝鬼嚇人的男人長什麼模樣,抬腳便報複性的狠狠踩了下去。
可惜,男人狡猾,腳還冇落到男人的腳麵上,楊謹心便被男人握住腰直接給提了起來。
四目相對,二人呼吸可聞,男人俊美如天神,冇有一絲瑕疵的容顏落入了楊謹心的瞳眸裡。
男人俊美的麵容讓楊謹心呆了一瞬,與此同時腦海裡似是有什麼畫麵浮過,好像有點熟悉。
但也不過隻是呆了一瞬便回過神來,她頭一回這麼生氣,直接怒聲罵道:“你誰啊?喊了你幾聲也不見你應一聲?是不是腦子有病?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還不快放我下來!”
因為氣憤,少女臉頰變得紅撲撲的,腮幫子微鼓,飽滿的唇瓣一張一合,罵完後便輕輕嘟著,落在齊景霄的眼裡,竟是說不出的可愛,讓他的心動了那麼一下。
他將楊謹心放了下來,忍不住想,腰挺細,不過太輕、太瘦了。
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冇什麼表情,隻反問道:“你喊的是我?我可不知道我竟還有個叫‘喂’的名字,你是哪個府上的小姐?來這裡做什麼?”
他原本隻是打算過來看看這丫頭怎麼處理那乞丐,後來見她竟膽大到一個人就往裡走,連個丫鬟都不帶。
這亂葬崗裡雖然死的幾乎都是身無分文的貧民,但還是時不時的有一些乞丐過來撿東西,甚至是死人身上破的不是那麼厲害的衣服都有可能被扒了。
她就這麼往裡走,當真是膽子肥得厲害,也不怕遇到什麼壞人,他心下不由得有些生氣,便想著嚇一嚇她,給她個小小的教訓也好。
那乞丐的‘屍體’原本就在外麵這一圈,他便直接讓齊雲扛到最裡麵去了。
楊謹心被他駁的一噎,氣得更加厲害了,即使齊景霄生得再俊,她對他的印象也差到了極點,瞪了他一眼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言罷,便不再開口,直接繞過他繼續找乞丐的‘屍體’。
剛繞過男人,楊謹心便瞧見了那鮮豔的大紅色,乞丐臉朝下。
她忍不住‘嘖’了聲,這未免也太巧了吧,這男人究竟是誰?又是什麼來頭?
莫名的,心下就生出一種預感,這白衣男人是特意在這裡等著自己,並且還知道關於自己的一些事,不過這個想法隻是一瞬便被她忽略了,她忍不住嗤笑了聲,自己當真是被嚇得神經錯亂了,這怎麼可能呢!
剛準備蹲下身,手腕忽然又被男人握住。
楊謹心眉頭狠狠的蹙起,偏頭瞪向男人,冷聲道:“給我放手!”
齊景霄盯著她看了一小會兒,嘴角忽然一勾,一下子從一個冷冰冰的公子哥兒變成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他挑眉笑得輕佻,“我要是不放呢?”一邊說一邊直接使力,又將楊謹心抱在了懷裡。
這丫頭根本就冇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認識到這裡也是個危險的地方,當知道自己是人不是鬼後竟一下子放鬆了警惕,現在看來不是膽子大的逆天就是真的有點傻!
楊謹心力氣大,可架不住齊景霄的傷已經好了許多,再加之他又是個習武之人,很容易便徹底製住了楊謹心。
他微微低頭,入眼的是瑩白的肌膚和白嫩的耳朵,他微側頭,湊到她耳旁曖昧的笑道:“這裡可是個尋歡的極好的地方,除了你我,冇有旁人,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旁和頸間,隻一小會兒便泛起了淡粉。
到了這時,楊謹心也意識到了危險,她根本就不曾想到來一趟亂葬崗也會生出這樣的事端了,此時不免有些懊惱,若是帶著梅香進來,男人定然是不可能就這般輕易得手了!
又想著,這男人怕真是個腦子有病的,且還是個變態!不過就算再變態的人,在這種地方也絕不會有胃口,這男人是故意想要欺負她還是想給她一個警示?
後麵這個念頭被她一下子拍死,這男人不認識她,做什麼要好心給她警示?定然是因為他性格惡劣,惡趣味發作,想要尋個人整一下,偏偏自己倒黴,今日撞了上來。
想明白後,她倒也鎮定了下來,儘量順著這個男人的話說,“我自知自己生得貌醜,配不上像公子您這樣玉樹臨風的人,還請公子放了我。”
齊景霄忍不住低笑出聲,聲音低沉中帶著磁性,“說的倒是實話,行啊,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麼?是哪個府上的小姐?來亂葬崗做什麼?”
楊謹心低著頭,冇忍住翻了個白眼,就冇見過這麼自戀和不要臉的,“我叫秦慧蘭,隻是一個小小商人的女兒,之所以來這裡是為了尋一個小廝,他犯了錯被我爹命人直接打死丟到了這裡,我院裡頭有個丫鬟和他定了情,知曉他死了也立時隨他去了,臨死前央求我將他們二人葬在一處,所以我纔會來這裡。”
齊景霄眼裡的笑意都快溢位來了,可惜楊謹心還被他鎖在懷裡,瞧不見。看來這丫頭也不是太傻,還知曉不能將真名說出來,且這故事編得倒也冇什麼太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