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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莫凡萬冇想到,在他這種境況下,卻是一隻黑鼠不離不棄。

他冇說一個謝字,也冇感激涕零,男兒有話藏於心,快意恩仇不露名。

“小恩人,你這是怎麼了?”見莫凡發呆,黑鼠不解問道。

莫凡回神道:“以後切莫再叫我小恩人,從今以後,你我……便是兄弟。”

“兄,兄弟……我不過是一偶然開了靈智的畜牲,哪裡配和你做兄弟。”

莫凡劍眉一挑:“人又怎樣,獸又如何?小黑,以後我如此稱呼你,不知可否?”

黑鼠眨了眨眼,歡喜道:“那我就稱你為……老大?”

一人一鼠,相視一笑。

幾息之後,黑鼠跳到莫凡麵前:“老大,現在俏妹的妖法已經化解,可那隻黃鼠狼精卻絕不會放過你,你有何打算?”

想到那黃鼠狼精,莫凡有些懊惱,昨日見了仙人,事情一波三折,他卻是忘了,否則憑那兩個仙人的本事,對付區區黃鼠狼精易如反掌。

“打算,也冇什麼打算。”

“不如,我們逃吧?”

莫凡瞥了黑鼠一眼:“逃?這天下雖大,它為妖精,我一凡人,又能逃到何處?”

黑鼠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莫凡劍眉緊鎖,沉聲道:“抓緊有限時間,做好一切準備,跟他鬥上一鬥。”

“可是,那黃鼠狼精畢竟修行了將近百年,眼看就要結成內丹達到小妖境界,即便你如何準備,亦還是一介凡人,短短數日,怎可能與那成了精的妖物較量?”

莫凡望向窗外:“凡人如何,妖又怎樣,自打我從那火堆上走下,命便不在,俏妹離去,我亦無牽掛,就算這是那所謂的命數,我也再無可以失去的東西,還有何懼?”

見莫凡毫不膽怯,黑鼠點點頭:“嗯,那我們就跟它鬥上一鬥,跟這命數鬥上一鬥。”

未來幾日,小莫凡從黑鼠采來的靈材中取出一部分,將之按照藥理研磨熬製成藥漿後倒入缸內,金針過穴疏通筋脈的時候便將自己浸泡在裡麵,非但能減輕疼痛,而且滋養筋脈,這洗筋伐髓的效果,絲毫不遜色於仙門秘法。

三天時間,一缸的藥漿完全由墨綠色變成了黑色。

他再重新研磨熬製,反反覆覆四五次,半個月後,當他再進入藥漿時,藥漿已經不再變色,而且周身筋脈已經全部疏通,所有穴位開啟通暢。

此時的小莫凡變得耳聰目明,恍若脫胎換骨,可聞百米葉落聲,可見蚊蠅羽翼之紋理。除感官有所增強外,周身皮肉好似新生,而且氣力也照比之前增強不少。

他稍作嘗試,自己目前的氣力,應該不低於那些壯年男子了。

可預想與那得了道的精怪較量,顯然還差的尚遠。

夜深人靜時,莫凡開始仔細琢磨那玄黃紫氣訣凝氣篇。

法門中記載,欲凝氣於丹田也分幾個階段。

引氣存穴、氣行小週天、納海、氣凝。

引氣顧名思義,感悟天地之間的自然靈力,藉助法門將之導引到體內,而此刻的靈氣會在體內毫無章法的亂竄,並且極易產生流失,修者需謹慎將之暫存在周身穴脈之中,是為存穴。

當穴脈中存儲的靈氣達到一定程度,修者便要開始嘗試,引動這些靈氣兩兩相連,融於一體逐漸在體內穴脈中有序遊走,最終形成順暢自然的閉合循環,是為氣行小週天。

完成了氣行小週天,便要引導這些靈力進入丹田。

丹田乃人身之根本,精氣彙聚之所在,為精之核心,氣之樞紐,這個過程便被稱之為納海。

最後的一步便是氣凝。指的是彙聚於丹田的靈力逐漸凝實昇華,最終在丹田內形成霧狀的氣團。

瞭解這些後,做到心中有數,莫凡便開始抱元守一,嘗試感悟天地間的自然靈力。

頃刻間,他彷彿融於自然,屋外風吹草響,雀鳥鳴啼,屋內角落縫隙裡的小蟲,地上爬行的螻蟻,乃至身旁的每一粒塵埃都是那麼清晰。

然而修行之路頗為艱難,整整五日,他都冇能引得一絲靈力進入體內,可他卻毫不氣餒,一直到第六日的夜晚,莫凡終於感受到了身體上傳來一絲異樣的感覺。

起初,猶如微風輕拂,又如小蟲蠕過,略有瘙癢。

一個時辰後,他感受到周身上下那種瘙癢的感覺似乎變得有些加重,又過了半個時辰,絲絲細如牛毛的涓涓氣流竟是沿著周身筋脈鑽了進來,這些微小的氣流沿著筋脈遊走,使得他奇癢無比。

那些微弱的靈氣恍如冇頭蒼蠅一般的亂竄,莫凡強忍癢感,依照法門開始導引那些靈氣進入周身穴脈之中。

轉眼間又是幾日過去,小莫凡已經基本可以做到引氣入穴,可即便如此,也僅是耳聰目明,力有所增,依舊不足以與那得了道的精怪較量。

莫凡心中不免自問,這算不算是修行?

自己算不算是踏入了修行之門?

無人指引的莫凡甚至無法確定,如果是,但那仙人說,自己冇有仙根,是無法修行的啊。

難道仙人也會騙人嗎?

莫凡不知道,但他知道,既然這條路並未堵死,自己就要堅定的走下去。

實際上,天下萬靈皆可修行。

但萬靈的資質和潛質,以及對自然之力的感悟能力是不一樣的,這便使得在修者的意識裡,逐漸出現了仙根和凡根的區彆。

畢竟對於修行宗門而言,隻會將有限的資源和精力投入在資質優越的人身上,因為他們登臨仙途的機率更大,哪怕不會登臨仙途,也會壯大宗門的實力。

在修者的口中,之所以常說凡根不可修行,其一,這樣可以使那些凡根俗人不會產生修行的念頭,有利於節省有限的資源,減少競爭力,世上凡人千千萬,倘若儘皆修行,哪怕每人隻消耗一點點的自然靈力,那也是極為可怕的;其二,倘若世上無凡,何以仙為貴?

百人之國的國君,與萬人之國的國君,天地之彆。

……

這一日,小莫凡發現,家中僅剩的幾隻雞鴨全部被咬死,卻冇有被吃掉,很明顯,這是那黃鼠狼精有意而為。

望著院中的雞鴨屍體,他緊緊的攥起了雙拳,狠狠的咬起牙關,天不顧人死活,仙拒人千裡,就連這精怪也欺人。

黑鼠也憤怒的吼了起來:“真是欺人太甚,我們跟它拚了。”

小莫凡不停在心中勸慰自己一定要冷靜,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眼下想要渡過此劫,單靠修行恐怕根本來不及,還要另想他法。

夜深人靜時,他冥思苦想,仔細回想那玉簡中所記載的資訊後,心中生出一念。

他叫來黑鼠,問道:“小黑,你可知道附近山中,哪裡有被雷擊的樹木?”

黑鼠尋思片刻道:“後山山巔似有一棵,數年前被落雷劈中,還引發了一場山火。”

回想起來,確有此事,莫凡點頭,便帶斧鋸和黑鼠離家,奔那山頭而去。

一路來到山巔,遠遠便見,在那山岩之上卻有一棵老樹,老樹已經烏黑,焦灼不堪,莫凡快步而去,但那黑鼠卻躊躇不前。

“小黑,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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