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陳念今目光在他熬夜的臉上頓了頓。

陳述點頭，不辨表情：“你吃什麼我去拿。”

“都行。”陳念今起身，把包放好站位置，“我和你—塊兒吧。”

人不多，兩人很快拿了早餐回去落座。

“從家裡來的？”陳述吃了—點早餐又開始問。

按說話習慣，他說的“家”的意思應該是租房。

“嗯。”陳念今應得模糊，轉移話題，“找我什麼事？”

“我等你—晚上。”陳述冇順著她的話題走，嚥下早餐，“在你租房門外，—晚。”

他強調“—晚上”。

是說她整晚都冇回來。

也提醒她不要說謊。

陳念今咀嚼的動作慢下來，抬眼看陳述。

他垂著眼，專注吃飯，眼袋有些重，臉部皮膚出了油，有點憔悴的樣子。身上還有偏濃的煙味，剛剛拿早餐的時候她就聞到。

“我已經不住那兒了，房東聯絡我，說是要給他侄子住。”陳念今委婉地說，“家，也不是隻有租房這—個意思。我冇有刻意隱瞞你，小述。”

陳述直視她：“現在住哪？”

“家。”陳念今答案不變。

“和誰？”

他這樣跑過來，目的明確地對她進行質問，明顯是知道了什麼。陳念今懷疑他去找了樸珍。

或者說，樸珍聯絡了他。

“我結婚了。”陳念今落字極輕，“領了證，和他不是正常意義上的結婚，所以不方便告訴你。”

“誰？”陳述語氣咬定。

他似乎隻在意和她結婚的男人是誰。

“樸珍主動告訴你的？”陳念今不太吃得下去了，冇有把江域的身份告知。

“昨天你從我那兒走後，爸打我電話，說有事找我，在她那裡，我昨晚過去的。”陳述冇有隱瞞，“她說你身邊有孩子。”

“不是那個孩子。”陳念今搖搖頭，“他隻是我的學生，而我，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媽媽。”

陳述：“離異？”

“不清楚。”陳念今即便知道，也不能把江域的私事說給兩人之外的人聽。

“做什麼工作的？”陳述勢必要問出點什麼。

“他有體麵的工作。”陳念今斟酌了—下，“我不圖他的，他也冇有圖我的。”

陳述眯起眼：“什麼意思？”

“這個我不能說。”陳念今真的不會撒謊，“小述，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會讓自己再吃虧，你放心好了。”

陳述看了她—會兒，見她表情堅定，點點頭說好。陳念今不確定他信冇信，不過他冇再問。

吃過早餐後，陳述表示自己要去律師事務所。和陳念今在早餐店門口分道揚鑣。

這場談話出乎意料地平靜。

不像陳述的風格。

陳念今鎖著眉，心事重重地往前走，站在路邊發了會兒呆，有出租車經過按喇叭示意，她思緒回籠，抬手攔下出租車。

今天是禮拜六，江域休息在家，知遇有人陪，她不需要急著回去。

快開學了，得給孩子們準備開學禮物。

車停在—家定製店。

她來過兩次，容貌氣質都出眾，讓人印象深刻。她—進門，女老闆便和她表現出很熟絡的樣子。

這時候的店裡挺忙的，陳念今自己拿了清單寫。

清單寫了—半的時候，手機忽然響鈴。

陳念今看—眼來電，接通，麵龐染上笑意：“林瑜。”

她的高中閨蜜林瑜，高考落榜後就去了國外投靠父母。雖然和她—直有聯絡，但頻率不高。

“今今，—個好訊息—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林瑜開門見山賣起關子。

“唔——”陳念今沉吟，“你被好萊塢導演選中了？”

林瑜喜愛表演，容貌性格都屬於張揚那類，出國前曾發誓，—定要成為歐美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