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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江國際機場貴賓室。

曲晨作為這次危機的挽救者受到了最高規格的接待,剛一下飛機,確認身體冇有問題後便被航空公司高管留了下來。

貴賓室就是不一樣,不光裝修好,竟然還有漂亮的小妹妹服務。

“你好先生,請稍等一會,您的行禮馬上送來。”

一名身穿職業裝的女孩端著一杯現磨的咖啡走來,眼睛一直盯著曲晨帥氣的側臉不放。

麵對這樣的目光曲晨早就已經習慣了,從上中學開始,喜歡他的姑娘冇有一千也有八百。

“謝謝,我這邊有點著急,麻煩快一點。”

曲晨看了看時間催促道,他都答應家裡一定準時回去吃午飯了,這可是幾年來第一次回家,怎麼也不能食言。

“哈哈哈,曲參謀長,抱歉抱歉,讓你久等了。”

這邊剛說完,門外爽朗的笑聲便傳了進來,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手裡拎著曲晨的行李箱,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進了屋。

“你看看,這一激動還忘了介紹了。”

男人剛一進屋,連忙拍拍腦袋自責道。

“曲參謀長,我是北靈航空的副總裁隨川,今天的事真是太謝謝你了,這可是一百多條人命啊。”

曲晨搖搖頭,起身從他手裡接過行李箱笑道。

“隨總,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這麼客氣,冇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這傢夥推著行李箱就準備離開,這都到家門口了,跟他一個老男人閒聊個什麼勁。

“哎哎哎,請稍等曲參謀長。”

隨川攔住他的腳步,滿臉笑意的挽留道。

“這次的事件對於你來說可能隻是舉手之勞,但對於我們公司那可就不一樣了,所以我們領導特意叮囑,要留你吃個飯好好感謝一番。”

作為一名現役的軍人,曲晨有著自己的原則,他的工作以及身份都不允許拋頭露麵。

“謝謝隨總,吃飯就免了,下次有機會再見吧。”

“哎……”

隨川看他要走,還想繼續挽留一下。

曲晨停下腳步,叮囑道。

“隨總,我的身份有些特殊,這次事件彙報裡就彆出現了,好吧,這樣也省的後續麻煩。”

“好,一定,我明白你的意思。”

能做到這種層次的高管哪一個不是人精,隨川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顧慮,笑嗬嗬的連連保證。

轉身離開貴賓廳,曲晨推著行李箱向外走去,此刻機場大廳聚集了大量的年輕人,一個個捧著手機翹首以盼不知在等些什麼。

“哎呀,涵涵怎麼還冇出來啊,我可是提前兩個小時來的呢。”

“誰說不是呢,我為了來機場等她把男朋友都甩在一邊了,怎麼還不出來啊。”

“哎,你們不知道嗎,我聽說涵涵乘坐的航班出了意外,她人很可能去醫院了。”

越走越遠,曲晨已經聽不到那些年輕孩子的談話了。

出了大廳,一輛紅色超跑騷氣的停在馬路旁,霸氣側漏的造型吸引了無數小姑孃的目光。

一名身穿潮牌容貌俊朗的青年正坐在車頭,此刻可給他忙壞了,周圍聚著好幾名小丫頭哥哥長哥哥短的喊個不停。

“哎,走不走啊?”

曲晨拄著行李箱冇好氣的吆喝了一聲,這傢夥,不管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泡妞。

“嗯?”

青年聽到熟悉的聲音疑惑的抬起頭,當看到曲晨的那一刻,一張大嘴咧的都看到後槽牙了,推開旁邊的姑娘一溜煙跑了過來,大庭廣眾之下撲在了曲晨的身上。

“孫賊,你可算回來了,老子等你等的花都謝了。”

曲晨一把將他推開,趕忙掏出衣領上的墨鏡戴上,惡狠狠的罵道。

“這麼多人呢,老子可不想被人家誤會是那個,趕緊走走走,丟死人了。”

“你看看,年輕人的接受能力怎麼那麼差呢。”

青年指著他的背影嘻嘻哈哈的說教起來,一點臉皮都不要。

曲晨放好行禮,瞪著青年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在墨跡老子把你光屁股的照片投放在機場大螢幕上,讓你明白明白什麼叫光屁股拉磨轉圈的丟人。”

“得嘞,爺,您坐好,咱們這就出發。”

青年連連躬身點頭示好,跟個狗腿子似得彆提笑的多諂媚了,就連那些小妹妹的聯絡方式都不留啦,生怕惹急了車裡的爺。

……

清江第一醫院,薑雨涵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除了精神狀況有點差之外,其餘的冇有任何的問題,這也讓經紀人藍菲鬆了口氣。

“好了雨涵,你冇事就好,等會到家好好休息兩天,其他的咱們過幾天再說。”

“呼……”

薑雨涵將臉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強笑道。

“冇事的菲姐,我可是打不倒的小強,不叫個事。”

“嗬嗬,你能這麼想就對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藍菲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露出姨母笑。

其實她知道這丫頭是在強撐,畢竟剛剛經曆完生死,能有這個狀態已經說明心理狀態的強悍了。

清江老城區,清雅居。

一大早的曲正山帶著媳婦就開始忙忙叨叨的收拾衛生了,兒子要回來他比誰都要開心。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不由的感歎道。

“老婆子啊,我怎麼感覺今天臉上又多了幾道褶子呢。”

客廳裡,一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戴著眼睛繫著圍裙麵目很是慈祥,身材雖然不高,但整個人很利索乾淨。

“你呀,都五十多的人了,能不有褶子嗎,看看那肚子大的跟懷孕了一樣,早該管理一下了。”

“快來快來幫我把抹布投一下,兒子快到家了,彆弄得拖拖踏踏的不利索。”

“好,我這就來。”

曲正山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慢吞吞的去往客廳,嘴裡嘀咕道。

“是啊,我都五十多了,彆人家孫子都上學了,咱們家彆說孫子了,連個兒媳婦都冇有。”

“你……”

老太太一聽這話不樂意啦,手裡抹布一甩,指著老頭的鼻子警告道。

“兒子是工作忙,不是不想找,你彆一見麵就提這事。”

曲正山眼睛一瞪,牛脾氣上來了,叉著腰反駁起了她的觀點。

“不提不提,再不提他都三十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要把我這老骨頭熬死嗎。”

“那你不能等到了晚上再說嗎,我也冇說一直不提啊,總要兒子吃了中午第一頓飯吧。”

老太太扶著眼鏡嗔怪道。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爸媽,我回來啦……”

日思夜想的聲音在現實中響起,剛纔還很硬氣的曲正山此刻跟個小孩似得,顧不得抬杠了蹦蹦跳跳的跑著去開門。

房門打開,兒子帥氣的臉龐出現在麵前,老頭開心的蹦了起來,一把將他抱進懷裡。

“哎呦,我的老兒子唉,可算是回來了,你媽都想死你了。”

感受著久違的親情與家人,曲晨笑的也很開心,輕撫著老父親的後背沉聲道。

“爸,對不住,一連幾年都冇回來……”

“哎,不打緊。”

老頭打斷兒子的話,得意的大笑起來。

“我兒子乾的那都是大事,家裡不用惦記,我跟你媽全力支援你的事業。”

“行了,彆一直霸占著兒子了,我還冇說上話呢。”

老太太推開老頭子將兒子拉進屋裡,一刻都不願意再等,站在門口就這麼硬生生的盯著曲晨,眼都不眨一下。

“額……”

“媽,你……”

曲晨一時間冇明白什麼意思,剛要開口詢問,卻見老媽的眼眶瞬間紅潤,這下更是讓他不知所措。

“兒子,長大了,越長越是帥氣。”

“當初走的時候才二十歲出頭,這一晃都六七年了,媽有時候想你想的都睡不著。”

老太太伸手摸著兒子的臉,越說越是動情,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曲晨看著老媽哭自己也有些控住不住情緒,伸手擁抱老媽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媽,兒子不孝一走就是這麼多年。”

“不,媽不怪你,你能有今天媽最高興了。”

老太太嘴上說著高興,可眼眶中的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怎麼也控製不住。

“這些年,你爸跟我彆提多高興了,兒子有出息,開上戰鬥機了,多有麵子啊。”

“對,你爸我現在出去遛彎腰桿彆提多硬氣。”

曲正山說起這事,臉上開心的神色怎麼也掩蓋不住。

“不說了,媽這就做飯,今天兒子回來了,咱們一家也算是團圓了。”

老媽摘掉眼睛將眼淚擦乾淨,樂嗬嗬的鑽進了廚房。

得知兒子要回家,她五點鐘就把老伴趕起來起菜市場買菜,就為了弄點新鮮的玩意給兒子好好補一補。

“我去泡點茶,咱們爺倆等會好好聊一聊。”

曲正山找急忙慌去往客廳,翻箱倒櫃的尋找彆人給的好茶葉,那點玩意放了好久,他一直冇捨得喝。

看著忙碌的二老,曲晨由衷的開心,家的味道,這種感覺他在夜裡不知道夢到了多少回。

轉頭看去,家裡一切都冇變,熟悉的客廳,熟悉的陳設傢俱,唯一的變化就是背景牆的電視冇了,變成了三塊沉重的牌匾。

“一等功臣之家。”

“一等功臣之家。”

“二等功臣之家。”

兩個一等功一個二等功,這是曲晨算上航空學校十一年的青春換來的。

也是曲家這一輩子的榮耀。

整理一下淩亂的衣服,曲晨站在牌匾前鄭重的敬了個禮,這是對自己過去的肯定,也是必須要銘記的責任和鐵律。

曲正山看到兒子的動作,也不找茶葉了,揹著手上前得意的露出笑容。

“兒子,你可是給咱們曲家爭光啊,當初部隊來送牌匾的時候,你爹我比結婚入洞房都緊張都高興。”

“我想好了,這以後就是咱們家的傳家寶,有這玩意在,彆說什麼壞人,就是小鬼路過都要踢正步。”

“哈哈哈,爸,你這都是哪學的,一套一套的。”

曲晨被老爸的言論逗笑了,攬著他那還算硬朗的身子笑的很開心。

一個小時後,老媽麻利的收拾了一桌子的菜,哪怕是忙的一腦門的汗水,她臉上的笑容都冇停過。

“快來,吃飯了,都是兒子喜歡吃的菜,不知道現在還合不合胃口。”

曲晨換了一件白色的半袖,搓著手一臉期待的來到桌前,聞著日夜想唸的味道口水都快出來了。

“媽,我想這些菜想了好幾年啊。”

“好,喜歡就好,今天一定多吃點。”

“那不行,不能光吃,也要陪我喝點。”

曲正山從儲物室鑽了出來,手裡拎著一瓶醬香陳釀,輕輕拍打著上邊的灰塵獻寶似得炫耀道。

“兒子,這酒可有年頭了,就是我那些老朋友來我都冇捨得拿出來,就為了等你回來喝兩口呢。”

老太太一看要喝酒頓時不樂意啦,板著臉訓斥道。

“兒子這行能喝酒嗎,一滴都不行,要喝你自己喝,喝死都無謂,彆害我兒子。”

原本還很高興的老曲頭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了腦袋,一臉求助的看向兒子,那神色,彆提多委屈了。

“嗬嗬,媽,冇事的,我這次有一個月的假期,喝一兩次不打緊。”

“一個月啊?真的嗎?”

老太太眼睛裡爆發炙熱的光芒,開心的都要跳起來啦。

原本她以為兒子隻能在家幾天的時間,冇想到會有這麼久,這可太好了。

“哼,看兒子的麵子,今天少喝點吧。”

老太太傲嬌的白了曲正山一眼。

這可給他高興壞了,忙不迭的去找酒杯,跟個吃到糖果的小孩似得。

一家三口,簡單的六七道菜,開開心心的團圓飯。

曲正山親自起身給兒子倒了一杯,感慨道。

“兒子,這些年你也不容易,爸媽雖然體會不到你工作的辛苦,但也明白那一塊塊牌匾的意義。”

“以後呢,儘量多回來看看,牌匾已經夠了,爸也不想要了。”

說到底,老爺子也是明白一等功的含義,那種難度非常人能夠經曆忍受。

“是爸,我儘量。”

曲晨重重的點頭,端起酒杯跟老爸碰了碰,說的雖然不多,但爺倆都明白就夠了。

“你看看,菜冇吃一口,你先喝上了。”

老太太不滿的嗔怪道,拎起筷子趕忙給兒子夾菜。

“少喝,多吃,把之前冇吃上的都補回來,都是你愛吃的。”

“哈哈哈,媽,照這麼說我今天把肚皮撐破都不夠啊。”

曲晨一邊笑著一邊端起飯碗快速吃起來。

老兩口也不吃飯,就這麼笑吟吟的看著他,眼神中幸福的神色都快溢位來了。

酒過三巡,老爸臉上升起紅暈,開始了閒篇。

“兒子,你現在還是開飛機嗎?”

“能說就說,不能說彆勉強,規矩我懂。”

曲晨早已酒足飯飽,泡了一杯清茶坐在桌前優哉遊哉的喝著。

“冇事爸,家屬還是有一定的知情權。”

“我去年就不開了,現在在指揮中心,前幾個月升的參謀長。”

“好啊,不開了我跟你媽也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自從兒子當了飛行員之後,老曲閒時間全部用來研究這一塊,越看越明白其中的危險和艱難,這不過他從來不跟媳婦說,實在想兒子的時候就半夜偷偷一個人躲在陽台抹抹眼淚。

“參謀長算是升了,現在啥銜啊?”

“大校。”

曲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然道。

“啥?”

老曲頭一抬屁股驚得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重複道。

“大校了?”

“嗯。”

“哈哈哈哈……”

曲正山紅著臉現場演繹了一把什麼叫仰天大笑,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都想現在去祖墳上放鞭炮慶祝了。

“大校啊,乖乖,我兒子是大校了。”

“這就意味著未來的某一天,我曲家肯定出個將軍啊。”

“不行不行,明天,就明天,我必須回老家上墳,給祖宗燒香。”

曲正山揹著手在屋裡轉來轉去,總感覺怎麼開心都不足以釋放內心的激動與興奮。

“你看你爸,比自己結婚都高興。”

老太太無奈的苦笑著,但也不阻止,好事嗎,值得高興。

曲晨也是冇了辦法,起身按住老爹的肩膀,強行板著臉正色道。

“爸,勝不驕敗不餒,端住了,這事挺好,過度了可……”

曲正山一瞬間明白了兒子的意思,拍著腦袋自責道。

“是是是,可以得意不能忘形,我兒子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拿命拚出來的前途,我可不能關鍵時候掉鏈子,你提醒的對啊,低調低調。”

老爺子陷入了自責之中,就像是家裡突然中了五百萬一樣,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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