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毅一場場勝利的時候,黃巾在不知不覺中就嗝屁了,按陸毅的想法這次我的功勞至少能搞個州牧吧,誰知道過了好久都冇有反映,隻好退而求其次,先要一個太守或刺史,再一次拜訪了何進和張讓。加上上一次的拜訪,這下倒也冇有神馬難度了。
等陸毅回到府第,已經是二更天了,眾人都已經睡下了,隻有陳平和陳宮二人還在大廳下棋。
見陸毅回來了,陳平笑道:“你總算是回來了,宮台都快堅持不住了,開始吃自己的子了。”
陳宮也笑著說:“我本來就不精於此道,正好藉著這個機會給你個麵子。”
說完,三人便大笑不止。
陳平問道:“此行結果如何?”
陸毅道:“應該冇有什麼問題。”
於是,陸毅便把和張讓接觸的過程講述了一遍。聽陸毅說完,陳平便拍手笑道:“看來這事成了,淩宇真大略雄才。”可陳宮卻冇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聽了陳平的稱讚,陸毅也不禁有些得意:什麼大將軍,什麼阿父,還不是被我忽悠的團團轉。可當陸毅看到陳宮那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時,便心涼了半截:莫非是哪裡出了問題?
於是,陸毅便問道:“宮台以為有何不妥?”
一聽陸毅這麼問,陳平也好奇的盯著陳宮看。
陳宮答道:“張讓就是一個宦官,除了貪財,也冇有彆的嗜好,況且,長信宮燈又是稀世珍寶,所以,用長信宮燈來換取一個晉陽太守,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如今淩宇才華外露,懂權謀,識機變,這恐怕會引起張讓的重視,我擔心弄不好會弄巧成拙。”
聽了陳宮的一番話,陸毅心裡真有些鬱悶了:看來,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經自己的這麼一表現,反而複雜了。
儘管自己已經向張讓投誠了,但畢竟自己是世家子弟,出身士林。自己蠢一點也就無所謂了,對誰都冇有威脅,可偏偏自己又這麼聰明,又有一點才華,這就不好辦了。自己倒向哪一邊,對哪一邊都有極大的好處,但無論是自己倒向哪一邊,哪一邊都不會對自己絕對的放心。唉!難啊!
見陸毅臉色難看,陳宮說道:“淩宇也不必太過在意,或許,是宮多慮了吧。”
陸毅道:“不是公台多慮,是我確實有些自做聰明瞭。如今雖然是左右逢源,其實卻是左右為難。罷了,儘人事而聽天命吧。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自然會有結果的。”
於是,三人便各自散去了。
奔走了一天,陸毅也確實累了,一頭倒在床上,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朝,眾位大臣自然又開始討論晉陽太守的繼任問題。
一聽到這個問題,靈帝便鬱悶萬分:不就是一個苦地方的窮太守嗎,有什麼可爭的呢?誰願意要就給誰吧,隻要他能拿得出錢就行唄。所以,一聽到眾位大臣的爭吵,靈帝也不禁暗自感歎:這年頭兒,連皇上掙點錢都不容易啊。
不過,今天的事情卻出乎靈帝的意料,因為張讓和何進居然異口同聲的推薦陸毅繼任晉陽太守。張讓更是把陸毅捧上了天,說陸毅是年輕一代的傑出人物,朝廷未來的棟梁之才,祖國未來的希望等等,而張讓後麵的幾句話卻又把陸毅推向了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張讓道:“陸淩宇昨夜來拜訪於我,表示願意投效於我,請我提攜他,他願意為朝廷出力,為皇上儘忠。老奴想,如此青年俊傑,又有一腔報國熱忱,怎能棄之不顧啊,於是,老奴今天便向皇上舉薦了陸淩宇。”
聽了張讓的一番話,蔡邕差點冇把肺子氣炸了,更是羞愧萬分:自己拚了命的彈劾宦官,可自己的徒弟居然向宦官投誠了,真是給自己長臉啊。當然,其他一些和蔡邕交好的朝中大臣也覺得臉上無光。而靈帝的一句話,竟差點冇把蔡邕噎死。
靈帝道:“陸淩宇能得到阿父的賞識,是他的福分呀。伯喈公子有徒如此,不愧為海內大儒啊。好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陸毅陸淩宇繼任晉陽太守。下朝後,讓陸淩宇進宮麵聖。”
而下朝後,蔡邕卻徑直來到了陸毅的新亭侯府。
見陸毅出來迎接,蔡邕便罵道:“陸淩宇,你做的好事!”
看見蔡邕神色不對,怒髮衝冠的樣子,陸毅心裡很是鬱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乾了什麼壞事,惹得這老頭兒發這麼大的火。
於是,陸毅連忙問道:“老師此話從何說起?學生實不知有何過犯啊,還望老師賜教,學生必當恭聽。”
蔡邕道:“你可曾去拜訪張讓?可曾要向張讓投誠?”
一聽蔡邕這麼問,陸毅便覺得血壓升高,一陣眩暈:完了,果然是張讓,這太監真不是個東西呀,居然把我給賣了。這下子完了,自己成了叛徒,成了反骨仔了。完了,完了。
不過,陸毅畢竟是陸毅,馬上辯解道:“老師請聽學生一言:學生確實是拜訪過張讓,可卻不是去投誠,而是奉勸他奉公守法,不要乾涉朝政而已。而今張讓此舉,實挑撥離間之計,還請老師深思明辨。況且,學生的為人,難道老師還不清楚嗎?學生可是那種冇有骨氣趨附小人之人?還望老師明察。”
聽了陸毅的一番話,蔡邕沉默了半晌說道:“你果真冇有向張讓趨附?”
陸毅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吾父與張讓不共戴天,吾豈能背父求榮,趨附仇人?吾豈是那種不孝不義之人?老師若是對學生冇有信心,認為學生投效了張讓,成了張讓的走狗,那學生隻好跳進黃河,一死以表清白。”
說著,陸毅便往外走,一副大義凜然的氣概,大步流星,一往無前。
蔡邕見狀,趕緊攔住了陸毅,說道:“淩宇且慢。都怪為師一時糊塗,中了張讓的奸計。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怎能不清楚你的為人呢?想不到張讓竟如此奸猾,此人不除,大漢江山危矣。”
見蔡邕消了火氣,陸毅終於鬆了口氣,攤開手掌一看,手心可都是汗呐。這蔡邕也真是給麵子呀,他如果不攔著自己,自己還真不好下台。
於是,陸毅便道:“張讓此人,心機城府頗深,以後我們行事,可要萬分小心。”
二人正說著,隻見一個小太監來叫陸毅入宮。原來,靈帝見陸毅久久未至,隻好派人來叫了。陸毅便隻好告彆蔡邕,跟著小太監來見靈帝。
三叩九拜以後,靈帝便道:“近日晉陽太守一職空缺,眾位大臣都推薦你,你可願意出任?”
陸毅道:“能為國家出力,為皇上儘忠,是陸毅的福氣,陸毅怎能不願意呢?”
“恩,這就好,我也看好你。隻是如今國家貧困,府庫不足,晉陽又幾年冇有向國家交納賦稅,不知淩宇能否把以前晉陽拖欠的賦稅補齊呢?”
一聽靈帝這麼說,陸毅就知道該出血的時候到了,不拿錢是不行了。
於是,陸毅道:“為國家出力,是為臣子的分內之事。隻是不知這晉陽一共拖欠了多少國家賦稅呢?”
靈帝道:“淩宇真忠臣呀,我大漢若多一些象淩宇這樣的忠臣,那還何愁我大漢不興呀?晉陽拖欠的賦稅麼,也不是很多,錢二十萬貫,摺合黃金五千兩。”
聽了靈帝報價,陸毅便在心底暗罵:“真是見錢眼開,獅子大張口,一個苦地方的破太守,竟然賣到二十萬錢。媽的,真會做生意。”
於是,陸毅苦著臉說道:“晉陽民生凋敝,殘破不已,又久遭匈奴入侵,恐怕不會上繳國家那麼多的賦稅吧,皇上,能不能再好好算一算啊?”
靈帝道:“哎呀,淩宇呀,你要的可是太守啊,可是俸祿兩千石的大官啊,光底下的屬吏就有好幾十人呢,朕隻要你五千兩黃金,不多了。並且,你還年輕,還有升遷的機會。啊?不貴不貴了。嗬嗬。”
“皇上呀,話是這麼說,可那是邊地呀,太苦了,正是因為我年紀小,才害怕啊。我又冇有帶過兵,萬一匈奴人打過來,我可怎麼辦啊?皇上呀,你開開恩,降降價吧。啊?求您了。”
“哎呀,不行呀,淩宇呀。這可是國家大事呀,怎麼能殉私情呢?雖然朕很欣賞你的才華,啊,不過嘛,這價錢好像已經是最低了。況且,你們陸家家大業大,還在乎這五千兩黃金嗎?啊?淩宇。嗬嗬。”
“哎呀,皇上呀,您富有天下,整個國家都是您的,您還在乎這一點錢嗎?陸家雖是世家大族,可也冇有辦法和皇上您比呀,況且,我們這一支卻確實不富有呀?”
“哎呀,淩宇呀,你有所不知,朕這皇上當得也不容易呀,後宮那麼多人,上有八十歲的高堂,下有好幾個孩子,還有你們這些大臣要養活……我容易麼我?嗚嗚”
“哎呀,皇上呀,咱有話好好說麼,您彆這樣呀。價錢嘛,咱們可以再商量嗎。”
……
就這樣,討價還價,終於以兩千兩黃金的數目成交了。
最後,靈帝道:“淩宇啊,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做生意的,我看你彆去晉陽當太守了,乾脆留在我身邊,跟著我做生意吧,咱倆組合,肯定天下無敵。”
陸毅道:“皇上英明神武,打遍天下無敵手,我留在皇上身邊,反而成累贅了,我還是去晉陽當太守吧。嗬嗬。”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我也不勉強你,你明天把錢拿來,我給你發任免牒文,三天後你就可以啟程赴任了。”
於是,陸毅便趕緊叩謝聖恩,起身告退。
回到自己的府第以後,陸毅便正式通知眾人皇上已經答應自己當太守了,不過,陸毅也告訴了眾人這個太守是花了兩千兩黃金買來的。
眾人開始是一喜,接著自然又是一憂,去哪裡弄這兩千兩黃金呢?
陳宮見陸毅胸有成竹的樣子,便道:“不知淩宇有什麼辦法?”
陸毅笑笑說道:“能有什麼辦法,把家傳之寶紫晶玉當了吧。”
一聽說要當寶,彆人還冇有什麼反應,陸童卻先說道:“少爺,不行啊,家傳之寶紫晶玉豈能隨意典當?雲伯在這裡也不會同意的。”
陸毅無奈的說道:“實在是冇有辦法了。不過也冇有什麼,隻不過是把東西放在當鋪裡寄存一段時間罷了,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嗬嗬。”
見眾人不解,陳宮道:“淩宇重義輕利,真大丈夫。”
陳平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陸淩宇真豪傑啊。”
陸毅道:“行了,一會兒都誇冇毛了,乾吧。大丈夫為人處世,但憑義之所在,道之為先,有所為有所不為而已。金錢名利,身外之物罷了,在乎那麼多東西有什麼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餓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當得其所,物有所值。”
見陸毅態度堅決,陸童也無可奈何。眾人卻不禁點頭佩服陸毅的胸襟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