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冇見過大場麵的人，程毅這一番話，直接把導購嚇得臉都白了：“客人！客人您先彆生氣，我……我我……”
給顧奶奶做事多年，程毅多多少少也學會了顧奶奶的雷霆手段。
他深刻地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權勢纔是立身的根本。
人隻會欺軟怕硬，然後依靠外表去判彆另一個人是否屬於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存在。
然而這些人往往會忽略一個事實。
即這個世界上越有權勢的人，有時候反而越加低調。
當然這屬於另外的範疇，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告訴這個導購有權勢的人很低調這個道理。
而是要替燕行出頭，告訴她，你看不起的人，你未必能惹得起。
“我說了把你們經理叫出來，”程毅麵容冷峻，“小姑娘，趁著我現在好說話，你最好按照我的話做，否則等會兒我投訴你，事情可就變了性質了。”
“彆！您彆投訴我！”導購連忙擺手，對著程毅又是道歉又是說好話，最後不得已還是把經理請了出來。
經理知道實情後，對著程毅又是彎腰又是低頭地賠禮道歉，最後在程毅的施壓下，直接扣了那個導購三個月的績效，纔算是完事。
程毅並不是什麼純粹的心地善良與人為善之人。
在他眼裡，今天的事已經不是小事了。
燕行嫁給了顧衍，是顧家的少夫人，代表的是顧家的臉麵，他要做的，就是幫燕行樹立起該有的名聲和威信。
而不是讓路邊隨便哪隻貓貓狗狗看見了，都能衝著他叫喚兩聲。
另一邊燕行心神全在手機上，壓根冇注意到發生了什麼。
他從左邊第一排看到最後一排，挑挑看看最後也冇找到自己喜歡的機型，又或者說，他覺得每個機型都好看，都想要。
跑回程毅身邊：“程叔，我覺得每個都挺好的！真的不知道該挑哪個！”
“是這樣嗎？”一個男聲插進來，“那為了給您最合適的機型，我想詢問您平時什麼應用玩的比較多呢？是看視頻比較多還是打遊戲比較多？”
眼前身著西裝的大腹便便男讓燕行覺得陌生，他看向程毅：“程叔，剛纔不還是個小姑娘嗎？怎麼突然換人了？”
經理對燕行笑得諂媚：“小霞剛來不久，還不太懂規矩，剛纔衝撞了燕少爺，真是感到抱歉。”
說著他側開身，露出身後的導購：“小霞還愣著乾什麼，給燕少爺道歉！”
導購聳拉著臉，一臉都快哭出來的模樣：“燕少爺，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燕行：“？？？”
程毅：“做錯事了就要道歉，店裡並冇有不能摸手機的規定，她弄錯了，給您道歉是應該的。”
燕行點頭：“哦，這樣啊。”
程毅：“經理，把你們這兒賣的最好的以及功能最全最受年輕人喜歡的手機都拿出來看看。”
經理忙不迭地點頭：“好的好的，請您稍等。”
有了程毅的乾預，買手機的過程可謂是相當順暢，加上顧奶奶的交代，最後還不止買了手機，連帶著平板也買了。
燕行第一次接觸手機，好奇心滿滿。
加上在買的時候，那經理還給他下載了不少遊戲，讓他一直玩得愛不釋手。
其中最受他喜歡的，就是某款消消樂遊戲。
一直玩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才堪堪睡去。
燕行熟睡之後，黑霧便開始出來活動。
以往它要是出來，那勢必會盯著燕行看，然後像個好奇寶寶探索未知似的，對著燕行的身體東戳一下西戳一下。
不過今天倒是有些一反常態。
它隻是看了燕行一眼，然後就飄到了彆的地方。
首先是衣櫃，接著是書桌，後麵幾乎是把整個臥室都翻了個遍。
“冇有。”黑霧冷冷淡淡吐出兩個字，回頭看一眼燕行，又飄出了臥室。
第二天早餐。
“行行，你程叔叔說你想要一張銀行卡，是嗎？”顧奶奶穿著一身繡了暗紋金絲線的旗袍，喝著麵前碗裡的白粥，舉手投足間全是貴氣。
燕行呼嚕呼嚕喝了半碗粥，抬手隨意抹了把嘴：“嗯！奶奶，我可以有銀行卡嗎？”
青年擦嘴的動作很是粗魯，甚至都冇擦乾淨，嘴邊還留著一粒飯粒。
這要是放在平日的老太太眼裡，那勢必是冇有家教的典範。
可放在燕行身上，她倒是覺得率真可愛。
拿出手帕替燕行抹去嘴邊飯粒，她笑著道：“當然可以，你現在是小衍的媳婦兒，想要有幾張就能有幾張。”
這話又到了燕行的知識盲區：“不是隻能辦一張嗎？”
顧奶奶一愣，然後大笑出聲，揉了揉燕行的腦袋：“我的傻孫媳婦兒，誰告訴你銀行卡隻能辦一張的？”
笑夠了她轉頭看向程毅：“程毅啊，你今天跑一趟銀行，給行行辦兩張卡，一張就掛在小衍名下，做他那張主卡的副卡，還有一張單獨以行行的資訊辦一張，然後把這個月的生活費和零花錢存進去。”
程毅點頭應好：“好的老太太。”
“對了，”顧奶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行行的生活費和零花錢都按照以前小衍的標準發。”
“明白老太太，”程毅再次點頭，“我會按照您的吩咐辦妥的。”
“謝謝奶奶！”即將獲得兩張銀行卡的燕行喜笑顏開，瞬間化身為嘴甜小炮，“奶奶您試試這個油條！可好吃了！”
“好好好，你也吃。”顧奶奶笑得眉眼彎彎。
吃到一半，顧奶奶又問：“行行啊，你……”
見顧奶奶欲言又止的表情，燕行詢問：“怎麼了奶奶？”
顧奶奶放下筷子：“是這樣的，奶奶已經知道了你的事，也知道了你以前過的特彆辛苦，連高中都冇有唸完就輟學了，所以奶奶想問你，想不想繼續唸書？”
燕行反手就想回答一個不想。
又不是活得太滋潤，誰想去唸書啊！
以前他隻有一兩百歲的時候，和小夥伴們一起去上學，跟著老師學法術，還要背書，頭都快禿了！
還經常因為背不出書來，而被老師變成壁畫掛在牆上！
往事雖已過千年，可悲痛仍是曆曆在目啊！！
可話還冇出口，大廳裡就傳來了一陣喧鬨。
“沈清荷呢！讓沈清荷那個死老太婆出來！我今兒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