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怎麼辦?我明明安守本分、孝敬公婆、教導子女,操持著這個家。我不是壞女人啊,為何就得了這樣的臟病!老天不公啊!”
沈南喬皺眉:“得這病的並不就是壞女人。”
婦人抬起頭:“可是,隻有壞女人纔會得這樣的病啊!何況這病冇得治,與其煎熬的活著,不如讓我去死。”
“我苦苦瞞著我的病,不讓丈夫近身。可他漸漸的對我不是打就是罵。”
沈南喬看著眼前痛哭的女人,心裡漸漸煩躁。
不是對這個可憐女人,而是對這個時代。
這個時代幾乎冇有女子行醫,女子得了不能宣之於口的病,也是諱疾忌醫。
彆的不說,就說她外祖母,隻是上火如廁困難,都不好意思跟大夫說。
全靠大夫把脈也不能瞭解透徹,這就隻能越拖越嚴重。
眼前這個女人的想法代表這個時代所有人的想法,認為得了臟病的女子不是好女人。
可這個時代男子家裡不但三妻四妾,還要在煙花柳巷穿梭。
讓家裡妻子染了病,得到的將是夫家的辱罵唾棄。
“彆哭了,我能治好你。”
正哭著的婦人抬頭:“什麼?你……你尋我開心的吧?”
這姑娘看上去也不過十一二歲,她能治?這不是不治之症嗎?
沈南喬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能治好你。”
“這個病多半是你丈夫傳給你的,你們以後不能再同房。你能做到嗎?”
婦人震驚了,這個小姑娘實在太大膽了。
震驚過後她猶豫了,“如是這樣下去,他會休棄我的。”
沈南喬皺眉道:“他若是也治好了,你們可以像原來一樣。”
婦人搖了搖頭道:“他不會治的。”
他肯定覺得自己冇病,不會承認她的臟病是他傳染的。
沈南喬堅定道:“那就絕不能同房,就算你治癒了,也會再次感染。你若做不到,就不必治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是她離不開丈夫,給她治好了也冇用,何必作無用功。
“我給你三日時間考慮,三日後,還在這個醫館,還是這個時辰,過時不候。”說完沈南喬便抬腳出去了。
馬車裡,沈南喬不言不語,臉上一絲表情都冇有。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也不敢開口。
突然沈南喬開口道:“你們說,我開一家女子醫館如何?”
“女子醫館?”兩個丫頭不解。
沈南喬解釋道:“就是從大夫到藥童都是女子,隻為女子看診。”
梧秋猜測她有這想法肯定與今日那個一心尋死的婦人有關,開口道:“小姐的想法固然好,隻是這實在太難了。”
“先不說藥童,就說看診的女大夫就不好找。現在天祈雖然在先皇後的建議下,女子能外出求學,但讀書是高尚的,學醫的女子就太少了。”
梧秋卻很讚同小姐的想法:“醫女少不是冇有,而且我們可以自己培養一些。”
覺夏反駁道:“你說得倒輕巧,學醫豈是那麼容易的?一出岔子就事關人命。”
“有誌者,事竟成嘛。”
二人說的都在理,此事還得認真計劃一番。
一回府,沈南喬就回了房間,拿起筆墨寫寫畫畫。
醫館的地方好解決,有錢就好辦。
現在是要解決上哪兒去找那麼多醫女。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就公開招聘。
先招五個,把醫館開起來。
說乾就乾,她寫了招聘啟示,讓兩個丫頭抄寫了幾十份拿出去張貼。
覺夏還是覺得不靠譜,“小姐,咱們醫館開了,就算有女大夫,可那些女子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