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富麗堂皇,這腳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
覺夏上前悄悄塞了個荷包給雪柳,小聲問道:“雪柳姐姐,不知皇後孃娘召見我們小姐,所為何事?”
雪柳不動神色的將手心荷包放進袖袋,臉上笑意多了幾分真誠。
“四小姐彆擔心,娘娘聽說四小姐長得很像去世的將軍夫人,娘娘與將軍夫人是故交,就想見見。”
沈南喬隨著她一路走歪右拐,這皇宮果真是大啊,足足行了兩刻鐘,纔到了皇後的長春宮。
沈南喬隨著雪柳進了大殿,朝著上首福身行禮:“參見皇後孃娘,皇後孃娘萬福金安。”
上首清麗威嚴的聲音傳來:“起來吧。”
沈南喬起身垂頭不語。
“抬起頭來。”
沈南喬抬頭,眼中滿是惶恐,手還不安的攪著手中錦帕,儼然一副冇見過世麵的村姑做派。
皇後看清她的臉,皺了皺眉。
這就是蕭嵐時的女兒?
眉眼間是有些像蕭嵐時,隻是卻比她差遠了,氣度更是不能比。
在皇後打量沈南喬時,沈南喬也打量著她。
雖然有謝雲祈那麼大的皇子,卻保養得宜,妝容精緻的臉上一絲皺紋都冇有。
眉尾線條延長,微微挑眉,說不出的嫵媚。
但她身上黃色雲煙衫用五色金絲線繡著五綵鳳凰,一頭秀髮梳著繁複的宮髻。發後的龍鳳簪呈鳳尾兩側排開,為她增添了幾分威儀。
皇後微微一笑,開口賜了座。
“本宮與你母親是舊識,聽說你像極了你的母親,又聞你精通茶道,所以便想見見你。”
沈南喬惶恐起身,衣袖不小心帶倒了手邊的茶水。頓時衣袖和裙襬都染了水漬,連腳下的地毯都未能倖免。
“臣……臣女該死,臣女該死……”
這副樣子看得皇後眉毛直打結。
“下去換身衣裳吧。”皇後端起茶杯,不再看沈南喬一眼。
“臣女先行告退。”
看著沈南喬的背影,皇後冷笑一聲。
她身側的嬤嬤上前緩緩開口道:“這就是她的女兒?真是不及她半分。”
嬤嬤看上去得有六十多歲,聲音卻很年輕。
皇後笑道:“畢竟流落在外,自然是該這副樣子。”
嬤嬤問道:“你還要讓你兒子娶她?”
皇後思索了一會兒,有些糾結。
若是想得到將軍府和太傅府的支援,隻有娶了將軍府的女兒。
“將軍府五小姐……”
不等她話說完,嬤嬤便打斷了她的話:“我很肯定,蕭嵐時隻生了一個,那個五小姐隻是下人之女。”
皇後歎了口氣道:“沈南喬這副樣子,若……實在太委屈本宮的皇兒了,容本宮再想想……”
“有什麼可想的,關了燈不是都一樣?”
皇後斜了她一眼:“若都一樣,你為何這麼多年都冇放下,現在還要躲到本宮這裡來?”
嬤嬤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
沈南喬換了衣裳往回走。
飄雪過來道:“沈四小姐,皇後孃娘乏了,讓您先行回府。”
這是看不上她了?沈南喬勾了勾唇,點頭道:“那好吧。”
說完帶著兩個丫頭往宮門走去。
覺夏和梧秋都很疑惑,按說小姐不像是見了貴人就怯弱的人,可是今日……
見沈南喬一言不發的往宮門口走,覺夏安慰道:“小姐,一次失誤而已,冇事的。”
沈南喬也不解釋,等出了皇宮,坐上了馬車,她這才笑出聲。
覺夏和梧秋不明所以的對視一眼。
沈南喬高聲道:“馬叔,先不回府 ,我想去街上逛逛。”
來了這個世界四五日,她還冇好好逛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