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銀行卡推到了時安麵前。
陸夫人優雅的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 “呂心竹回國了,陸太太的位置你也該讓出來了。”
呂心竹…… 時安的記憶一下子被拉長。
呂心竹是陸晏一直喜歡的女人,因為得知她和陸晏發生了關係且懷孕,呂心竹就拒絕了陸晏的追求。
且一氣之下跑到了國外。
如今,呂心竹,陸晏的白月光回來了……
時安臉色發白的看著眼前的銀行卡:“媽,您這是……”
陸夫人目光淩厲如刀:“彆叫我媽!你配嗎!”
時安已經習慣了婆婆的刻薄,她立刻換了稱呼:“陸夫人,這卡我不能收。”
陸夫人冷笑一聲:“我們陸家不差這點打發錢,八千萬夠你花一輩子了,花完了還可以找我們要,隻要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書刺痛了時安的眼睛。
這一天還是來了?
“我要和陸晏打電話確認一下。”
時安在陸夫人諷刺的目光下打通了陸晏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冷冰冰的聲線:“有什麼事。”
時安儘量平靜的問:“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
“不然呢?”
隨後,陸晏就掛了電話。
似乎陸晏每次接她的電話時總是這麼冷漠不耐。
時安最後還是平靜的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明天中午之前,你就搬出我兒子的家,等陸晏有時間你們就去離婚,從今以後,你和我們陸家冇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陸夫人滿意的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帶著保鏢離開。
時安苦笑。
這一天她想過,卻冇有想到這麼快。
時安看著生活了兩年的華麗彆墅,落寞地垂下眸子。
她和陸晏結婚三年了,他們之間唯一一次肌膚之親還是三年前那一夜。
那一夜讓她有了孩子,這個孩子讓她嫁進了陸家,可後來孩子不小心掉了,陸晏對她的厭惡就逐步加深。
如今,他們半死不活的婚姻終是落下帷幕。
…
夜裡下起了瓢潑大雨。
時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連夜回孃家。
畢竟陸家已經冇有她的容身之地了,陸夫人雖然讓她明天之前離開,可今天她還賴在這兒,未免顯得她太過掉價。
等她上了車,雨勢越來越大。
司機的車速不快,時安看著漆黑的夜幕,心裡卻莫名生出了一種恐慌。
就在這時,對麵車輛的遠光燈猛然打開,強光刺激得得時安眼睛發澀,忍不住偏過頭去。
突然,司機驚恐的大叫一聲。
“嘭!”
身體不知道撞了什麼東西,很痛,五臟六腑好像都被擠壓到了一起。
源源不斷的暖流從身體湧出,時安聞到的隻有血液的腥味。
救護車的鳴笛聲尖銳刺耳,在這個雨夜格外滲人。
醫護人員手忙腳亂把她抬上救護車,時安感覺身體越來越無力。
護士找出她隨身的證件,又找出她的手機撥通了聯絡人:“喂,您好,請問您是時安女士的丈夫嗎?您太太出了車禍……”
“你們找晏哥哥嗎?抱歉,他在洗澡,接不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嬌弱動人的聲音。
“他們離婚了,時小姐和晏哥哥已經冇有關係了,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他。”
電話到這就掛了。
時安能感受到生命在一點點流逝,她也能聽得到電話裡女人暗藏的幾分得意。
她聽得出來那個聲音。
是呂心竹。
陸晏一直深愛著的女人。
時安似乎聽到了護士的歎息,或許是她的錯覺。
畢竟她快死了,很容易臆想出來什麼。
她甚至覺得自己哭了,有什麼東西從她滿是血汙的臉滑下來。
陸晏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呢?
應該在溫暖又乾淨,充滿香氣與浪漫的房間,摟著他最心愛的女人做最激烈的情事吧。
他會不會還會摟著呂心竹說給他生個孩子。
陸晏嫌棄厭惡和她之間的那個夭折的孩子,卻一定會喜歡呂心竹的孩子吧。
陸晏,你對我真狠。
三年夫妻,也抵不過你心裡的白月光。
“患者冇有心跳了!”
意識消散的最後,時安有些想笑。
死了挺好,我給你白月光騰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