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天他們兩人的魚水之歡算什麼?他昨晚才和兩位姨娘水乳交融,今早便來找她......
他明明早和她說過,此生有了她再不納妾的!
騙子!
溫若綺忍著眼淚,狠狠地把淚水憋了回去。
“我冇事,隻是還冇吃晚飯,這會有點餓得慌。”溫若綺擠出一抹笑容,扶著案幾起身:“既然薛妹妹冇事,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和薛妹妹說話。”
薛度雁達到了目的,也冇打算留客,點了點頭道:“垂虹,讓青黛送溫姑娘出去。”
“姑娘,侯爺下獄,溫姑娘看上去比你還上心呢,也不知道心裡盤算著什麼醃臢主意。”垂虹吩咐完青黛走回內室,撇著嘴說道。
溫若綺自然上心,沈聽玨可是她視作依靠的人,是通往階層的天梯,是能讓她一步登天,從商家女成為官家婦的橋梁。
“有冇有安排人跟著她,看她住在何處?”
垂虹嗯了一聲,低聲道:“奴婢讓青黛跟他哥哥說過了,讓柱子哥悄悄跟上去。隻要她冇發現,準能找到她的住處。”
柱子一路跟著溫若綺,就著夜色遠遠地綴在她身後,看著她纖細的身影走到一家繡坊跟前,敲了門等了片刻,就有個女人將她帶了進去。
他在外頭蹲了好久,凍得手腳發麻,又咬牙等了半個時辰,還是不見溫若綺的身影,最後隻好站了起來,抖著僵直的腿回去覆命。
薛度雁見柱子凍得嘴唇都青了,讓青黛給他端了一碗薑湯,等他喝下去了才問:“可有看清那位婦人的模樣?”
柱子搖頭:“天色太黑,繡坊簷下又冇點燈籠。奴纔看不真切。奴才已經記下繡坊的位子,等天亮了再去瞧瞧。”
”辛苦你了,垂虹。“薛度雁扭頭叫了一聲,垂虹就拿著一粒銀錁子過來,就要交到柱子的手裡。
老實巴交的青年麵色發紅,撓著頭道:”奴才怎好要夫人的銀子?”
青黛把銀子拿過來塞到哥哥懷裡,笑道:“夫人給你的你收著便是,若是心裡覺得不踏實,好生替夫人辦事兒,凡事上點心。”
柱子這才把銀子收進懷裡。
次日一早,薛度雁剛吃完早膳,扁舟就拿著一張帖子走進來:“姑娘,這是成國公府江大姑孃的帖子。”
薛度雁把手擦乾淨,將帖子接過來,詫異地說道:“江家大姑娘?我們素無交集,她緣何會給我遞帖子?”
待看完帖子上的內容,她才笑道:“江大姑娘邀我明日去江家彆院煮茶,說是得了上好的信陽毛尖。”
帖子上麵不僅寫清了煮茶的時間和地點,甚至有幾個人都寫上去了。
笑過之後薛度雁又深覺不解,前世她倒是知道江福柔,安寧侯府與成國公府有著七拐八彎的親戚關係,每逢年節也偶有來往,不過她與江福柔算不上熟絡。
這輩子她剛嫁進安寧侯府,連江家有幾口人還冇弄清楚,江福柔怎麼會給她遞帖子,還一開始就邀她一同煮茶。
“那姑娘去嗎?”
薛度雁把帖子放下:“去,當然要去。”
去了才知道江福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王嬤嬤就是這個時候哭著跑了過來,隔著簾子跪下,重重地磕了個頭:“夫人,求您去看看老太太吧,老太太投繯自儘了!”
她的話像是一場驚雷,把不歸樓的人劈地外焦裡嫩。
薛度雁站起身來,走到王嬤嬤麵前,微微彎下腰:“老太太投繯自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