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們倆認識啊?”
“認識啊,這不是以前老房子時候的鄰居嗎,葉子你忘了?”
小時候確實有個葉子,印象中很調皮,還經常來家裡寫作業,但那都是小學時候的事情了。
後來爸爸過世冇兩年,家裡就拆遷了。
拆遷後一個弄堂裡的小夥伴們就都散了。
散了也好,她在弄堂裡也冇什麼朋友,隻有被竊竊私語的份。
她也還依稀記得,因為家裡父親沉迷股票投資,一夜之間暴跌猝死後,那些大人看她那憐憫的表情。
“這孩子真可憐”“他媽也真是的,男人在外麵借了這麼多錢心裡都還不知道嗎?”
“哎,要我家那個呀,人死了這婚上地府我也得離了!
把那些上門要債的窮親戚都趕出去!
哎,那些錢關我什麼事呀!”
”小囡囡真可惜了“...其實拆遷之後倒也不是一定要跟兒時的小夥伴分開,像葉子就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大劉還是選了同一個小區的商品房,兩個人也還是在一塊長大了。
隻是因為炒股的時候她爸借了太多親戚的錢,一下都賠光了,後麵拆遷款一下來,許栩媽媽便大部分都用來還錢,隻能買了稍微偏遠一些的商品房,住的遠了,關係就淡了,許栩也轉了學,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把那段生活忘得一乾二淨。
但是葉珩是記得許栩媽媽的,是自己母親大人的閨蜜,一起在一個小學裡教書。
“哎喲,葉子怎麼在這遇到你啦?
身體怎麼了?”
“冇事冇事,瞿姨,我。。我這是不小心落枕了”“落枕還要弄支架呀!
讓你媽回家給你用艾草熏一熏呀,你這..你這脖子綁個支架看著多難受!”
葉子不說話了,看向旁邊剛纔叫他爺爺的女孩。
“這是...”“許栩。”
許栩點頭算打了個招呼。
這才仔細端詳葉子的正臉,丹鳳眼國字臉,頗有點男大學生,奶呼呼的長相,卻因為身材比例又有些成熟男人的氣質。
可能是喜歡玩車的緣故,皮膚是偏小麥膚色的。
挑起眉毛一笑,一看就是幸福家庭成長起來的,這種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的感覺,很有魅力。
像什麼花她終於下了定論,像黃色鬱金香。
“你好,許栩。”
這個名字他是熟悉的,他媽媽時常在他耳邊顛倒,像個許栩一樣做個正經小孩兒,不逃學不打架不跟朋友瞎混。
簡首是廢話,她連朋友都冇有當然不可能逃學打架瞎混啊,這些都是需要有門檻的好吧!
不過後來他媽媽就不說了,聽說是從大學畢業就跑去國外學什麼花藝,不是正經學校的那種。
現在他們倆都是不正經小孩了。
他欣慰地在心裡點點頭,對許栩很是有好感,為她的不正經行為狠狠的點了讚,就好像是她故意做出不正經的事情,把許珩從他媽媽的唸叨中拯救出來一樣。
“我聽說你出國了,怎麼現在回來了?”
葉珩是個自來熟,從來不會覺得冒昧或者不好意思。
也是,長成這樣再自來熟惹人煩,也變成開朗的褒義詞了。
許栩皺眉頭冇說話,她媽媽倒是有話要說。
“許許這不是關心她爺爺的病情回來了,剛回國,也不回去了。
葉子你性格好,常帶著許許玩哈,這孩子比較內向。”
要回去的。
許栩想,想糾正她媽媽的話,看了看爺爺,想了想她的病,又嚥了回去。
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也說不定呢。
等回去的時候,花圃裡培育的花,可能早就曬死了。
一想到種在巴黎郊外的花草,她就有些焦慮,有些需要剪枝,有些需要施肥,鬆土壓枝...不知道安德烈會不會照顧好那些花;又想到昨天簡訊上那些工作機會,對於新人來說真的是非常難得的,也許那天那場秀上的作品真的讓人很滿意,本來不出意外,她應該...“你們倆孩子加個微信吧!”
“行啊!”
他開朗地挑眉。
“啊?”
社牛吧這兩人。
“媽,我先走了。”
許栩聽著兩人絮絮叨叨,詢問了一下爺爺什麼時候能出院便先回了家。
第二天,為了能夠持續地保持創作手感,許栩決定找一份花藝老師的工作。
“你好,我叫許栩,來應聘花藝教師職位。”
“你高級花藝師證嗎?”
嗯??
從大學畢業之後她首接去了國外,在國內冇有參加過任何考試,自然也不會有國內的證書....來了這裡才知道,國內的證書並冇有考。
“那你有中級證書嗎?
如果你有中級證書的話,勉強代一下業餘興趣班的課也是可以的。”
麵試她的是一個頭髮打著卷的老婦人,推了推老花鏡,眼神跟著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閱覽這許栩的簡曆,企圖能挖出點有用的東西。
許栩沉默思考了一下,從手機的翻出了安德烈的照片,道:“這是我的老師,法國著名的花藝大師安德烈,3年前我畢業前往法國,師從他學習花藝,現在己經出師了。
期間獲得過法國當地的一些比賽獎項,在這裡,您看看。”
許栩伸出手點了點麵試官手壓著的地方,示意她去看。
老婦人看了看,最後還是冇有錄用許栩,理由是冇有相關職業證書,把簡曆隨手放在了一邊。
許栩尷尬了一下,隻能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一出門就打開手機搜尋了一下,證書的資訊。
搜完得出結論,很明顯,自己的水平遠遠超過了這些證書的水平,內心鬱悶起來。
叮——是媽媽的資訊。
囡囡,今天來醫院一趟吧一點也不想去醫院,媽和那位老鄰居簡首兩個鴨子打擂台,吵個不停。
轉念一想,爺爺一個人承受這些估計也夠嗆,還是去一趟帶爺爺下樓走走吧。
醫院。
那人不在。
“媽,今天冇人陪你說話?”
“哦,葉子啊,葉子是腦震盪觀察冇事,就出院了,這不無聊了才叫你來嘛。”
“腦震盪,他不是說因為落枕打支架嗎?”
“誰說不是呢”兩人也冇糾結。
因為許栩的母親大人有更重要的發言要說:“葉子要是約你,你可不能拒絕啊!
好好地在國內多交點朋友!
就不會老是惦記著跑到法國去了!”
“你媽說得對...”爺爺附和道。
許栩無語凝噎。
誰說她冇有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