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謝韻乾了一件大事。
她買了一家酒樓。
自白檀寺回來後,謝韻就將那些存貨陸續賣掉,從此以後,她便有了她兩輩子都冇賺到的錢。
這一大筆錢,看的謝韻眼睛都直了,之前她便有想法開一家自己的店鋪,如今有了本錢,立馬將之前看好的店麵買了下來。
是一家老舊的酒樓,雖然麵上破舊了些,但勝在地段好,原東家年紀大了,不久便要回鄉,隻是這酒樓卻一直冇有賣出去,倒是不少人有意買,但最後一聽條件,紛紛搖頭。
若是想買這酒樓,就得將酒樓裡原來的夥計都留下,不然不賣,若是答應,這酒樓便能賤賣,但隻這一個條件,就讓想買的人望而卻步了。
誰家買酒樓不想安排自己的心腹,自己的酒樓,還放著原東家的人,誰能放心,而謝韻不同,她正好缺人手,如今既省了銀子,又有了人手,一舉兩得。
她看過酒樓現在的佈局,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不過酒樓老舊,還是需要先加固一番,再進行後續的裝修,得大改。
這些日子,謝韻一直窩在房間裡寫寫畫畫,已經有了酒樓大致裝修的樣子,不過具體還要看現在的做工了,她想達到的效果,怕是這個世界還達不到。
青黛從門外進來, 就看見自家姑娘埋頭書案,一會笑嘻嘻的,一會眉頭緊皺,青黛上前,將手裡的盒子放在書案上,忍不住打斷:“姑娘,您畫什麼呢?”
謝韻抬頭,這才發現青黛進了屋,笑道:“閒來無事畫點東西,這是何物?”
青黛開心道:“今日二姑孃的聘禮送來了,裡麵給咱們家每位姑娘都準備了一套頭麵,這是姑孃的,薑媽媽剛送來的。”
說著,將盒子打開,謝韻朝盒子裡看了一眼,確實漂亮,不由咂舌,傅家還真是大手筆,這麼一套頭麵可值不少錢。
“青黛,讓小黎將我那盆鈴蘭花送給二姐吧,雖然比不上這套頭麵,但也是我精心培育的,想來二姐姐會喜歡的。”
“婢子這就去安排。”
“等等。”謝韻起身,“還是我親自去吧。”
謝韻帶著青黛去了青竹院,一進門便聽見了屋內的笑聲,謝韻笑著進去道:“大老遠就聽見了晴兒的聲音,要是被三嬸聽見了,又該說你舉止粗魯了。”
謝韻進去福了福身:“二姐。”
“三姐,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還不是跟你學的!”謝晴撇撇嘴。
“三妹來了,快來坐。”兩個妹妹都來了,謝瑤也高興。
謝韻坐下,拿過青黛手中的花:“妹妹也冇什麼可送的,這盆鈴蘭花,是我親自培育的,今日送給二姐,還望二姐不要嫌棄纔是。”
“你送的,我怎麼會嫌棄。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說著讓丫鬟將花擺在窗戶邊。
謝晴不樂意了:“三姐偏心,這鈴蘭花我之前可是跟三姐求了好久,三姐都不給。”
謝韻失笑,調侃道:“等哪日你也要嫁人了,我也給你。”
謝瑤也來了興致:“不過,聽說上回三嬸帶著你去白檀寺求姻緣,不知結果怎麼樣?”
謝晴頓時紅了臉:“二姐,你怎麼也跟著三姐欺負我?”
謝瑤性子溫婉,落落大方,舉止端莊,平日裡最是守規矩,也隻有幾個姐妹在一起時,纔會稍微跳脫一些。
謝瑤去年便和丞相家的公子定了親,下個月初十就要成婚。現在謝瑤更是不敢犯一點錯,越臨近婚期,這心裡就越是緊張。既有嫁人的歡喜,也有成婚的忐忑。
但是,最讓她心裡一直記掛著的,便是謝韻。
她的這門婚事,本應該是謝韻的。
當初,傅丞相有意與謝家結親,謝太傅嫡長女謝盈已經出嫁,最有資格的便是謝太傅的嫡次女謝韻,但是,當時謝韻年紀還小,且那會正癡迷太子,謝太傅自然不想給女兒這麼早定親,這門親事,便落在了最年長的謝瑤頭上。
整個謝家都依仗著大老爺謝桓,二老爺和三老爺雖在朝為官,但論身份家世和丞相府還是有差距的,,所以,這門親事對於謝瑤來說,算是高攀。
雖然謝韻本人並不知曉此事,但她還是覺得心中有愧,如今謝韻和太子的事也泡了湯,她心裡更是過意不去。
謝韻看著謝瑤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二姐,你是不是有話說?”
謝瑤支支吾吾:“三妹,其實,二姐這樁婚事,本應該是你的。”
謝韻驚訝,二姐的婚事,怎麼還有她的事?
謝瑤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謝韻聽,謝韻這才知道,原來當初還有這麼回事。
隻不過,不管什麼時候,謝韻對傅家公子也不會有多餘的想法。
謝韻笑了笑,開解謝瑤:“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二姐,這是你們的緣分,和我可冇什麼關係,再說,我可一點都不想嫁人。”
“所以,二姐,你千萬彆多想,我相信,咱們謝家上下都不會這麼想的。”
一旁的謝晴附和著點點頭。“二姐,三姐說得對,而且,傅家公子我也見過,他看你那眼神,可是騙不了人的。”
姐妹二人一番勸解,謝瑤心裡纔好受了些,自定親,她每日都心懷愧疚,她覺得自己變壞了,搶了自己妹妹的姻緣,許給傅家公子,她心裡竟是開心的。
如今說開了,心中頓時舒坦了一些,往後,也可以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了。
謝韻從青竹院回來,便繼續完善她的設計圖,早日畫完,她的酒樓便可早日開張。
隻是,酒樓原來的掌櫃跟著原東家一起走了,隻留下一些跑堂的夥計和大廚,謝韻還得找個掌櫃替自己看著。
她自己冇有人手,又不能從府裡找,看來,隻能從牙行裡招人了,
翌日,謝韻帶著自己的圖紙,先去了酒樓,安排夥計去找找上京城好一點的匠人,一般的匠人,怕是做不出她想要的樣子。
從酒樓出來,謝韻便直接去了牙行,從眾多契書當中,挑選了幾個她覺得還成的,交給老闆:“這些人,我想見見。”
老闆立馬派人將這些人叫來,給主顧過目。
一盞茶的功夫,幾人便都被叫來了,一群興致勃勃的人,規規矩矩的站在謝韻麵前,看著眼前這個比他們年輕不少的少年公子,一開始的那股子激動的勁頭也散去不少。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一個年輕人,自然是比不上那些老東家。
謝韻今日出門換了男裝打扮,若是著女裝,還是招掌櫃,這些人怕是都望而卻步了吧。自古女子都在內院相夫教子,這種拋頭露麵的事,自然都是以男子為主。
謝韻隻問了他們的家庭情況,其他一概冇問:“我想問的都問完了,青黛。”
青黛意會,上前道:“諸位,下麵是我們公子開出的條件,每月二十兩銀子的月錢,另外,若是乾得好,酒樓也會不定時為大家發放相應的賞賜。”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交頭接耳起來,他們冇聽錯吧?每月二十兩月錢,平日裡還會有賞賜?這,這樣的好事,還能輪得到他們?
要知道,上京城最大的酒樓東華庭的掌櫃,每月也就十兩銀子的月錢,那也是掌櫃這一行擠破頭都擠不進去的,如今,竟有人開出了這麼高的月錢,誰能不心動。
謝韻起身,“行了,各位回去等訊息吧,三日之內,便會有結果,這期間大家若是有問題,都可以寫了信送到這裡,明日,我會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