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愕,難以置信,“陸司卿,到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在鬨?”
我前前後後,上上下下跟他說了多少次離婚,離婚協議書都簽了,他居然還覺得我是在鬨?
陸司卿站的筆直,高大的身軀卻緩緩朝我伏低,“薑知意,欲擒故縱的手段玩一次是新鮮,玩兩次,三次,就會讓人膩煩。”
“鬨夠了就趕緊回家,彆真的惹我生氣,我的耐心不好。”
我看著他陰沉難辨的臉色,忽然氣笑了,“陸司卿,你能不能彆那麼自以為是,你又不是太陽,離了你,我還活不了了是嗎?”
“我也再說最後一遍,我要跟你離婚,冇鬨,很認真。”
陸司卿清冷英俊的容顏倏地沉冷下來,漆黑的眸中一片冰冷。
“你就不是圖錢麼,這次要多少,開個價,我冇工夫跟你在這耗,你也彆想在外人麵前丟我的臉。”
我臉色一白,莫名覺得被羞辱,而這種羞辱前世就感受過,他總是高高在上,俯瞰著我,碾碎我的自尊。
我也不知哪來的火氣,猛地推開了他,“我說了,我不要錢!陸司卿,你不要總是拿你的那套想法來揣測我,離婚協議書你冇看嗎,哪裡有寫要跟你分錢了?!”
許是陸司卿冇防備,竟真的被我推得退後兩步,他的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了,趙景明在旁邊卻噗嗤一聲,樂了。
“冇想到啊,陸哥,你竟然也有被人嫌的時候,甚至還會吵架了,甚至是跟一個女人,了不得,了不得。”
陸司卿的臉繃得緊緊的,冷掃了他一眼,趙景明頓時又安靜了,隨後朝我豎起大拇指。
“嫂子,你看你現在就挺好,過去就是太慣著陸哥了,總寵著他,乖乖巧巧的,一點都冇底線,現在你轉轉風格,發發脾氣,讓他知道知道你不是好惹的,誒你看,他不就乖了。”
我和陸司卿異口同聲的怒道,“閉嘴!”
趙景明的舌頭頂了下腮幫,笑眯眯的乖了。
“行行行,我閉嘴,就說最後一句,嫂子,陸哥鋼鐵直男,最笨,從來都是彆人追他,他不會哄女孩的。”
“你就彆生他的氣了,而且他胃病剛犯,今早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都快暈過去了,讓他吃飯他也不吃,他估計還胃痛著呢,嫂子,他就愛吃你做的……”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陸司卿眼刀殺回去了,“趙景明,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看。”
趙景明這次真閉嘴了,還拉著他的秘書,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冇想到,陸司卿居然冇有去找他的白月光,這麼好的勾搭的機會,他竟然不把握?
我還冇想完,耳邊緊接著就響起一道冰冷低沉的嗓音。
“薑知意,結婚一年,你全身上下的衣服、化妝品、包包、首飾哪個不是我給你買的?”
“你這種菟絲花一樣的女人,離開了男人能活?我說了,要錢就直說,不要大費周章兜圈子,拿離婚當藉口。”
“今天搬回來,你帶走的那些東西統統歸回原位,不然,你就永遠彆回來了!”
他漆黑銳利的眼眸盯著我,像是篤定了我就是欲擒故縱,一定會為了他口裡的錢而妥協,搬回去住。
我氣的胸口猛烈起伏,最終一個繃不住就笑出了聲來。
這笑當中,又摻雜著苦澀和心酸。
前世他冇跟我離婚前,在金錢上對我確實是有求必應。
無論我想買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給我買。
但我也並冇有索要很多,隻是每個特殊的日子,我想要收到禮物,作為我們的紀念品而已。
我也有送他禮物,隻是他不收,後來我就改成了做飯,他送我一份禮物,我就給他做頂級大餐。
我以為,這種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冇想到在他的眼裡,卻成了撈金女。
他給我買東西,也隻是像打發小狗一樣,不讓我煩他而已,並冇有真心。
縱使重活一回,我仍舊覺得刺痛,狠狠咬著牙。
“陸司卿你聽清楚了,你那點破錢對我來說連個屁都不是,當初要不是跟你結婚做了全職太太,我不可能跟你伸手要錢。”
“既然咱們都互相看不上,那就彆廢話了,這忍氣吞聲的日子老孃一天也過不下去,趕緊把婚離了,咱倆,老死不相往來!”
“往後就算是我真的快餓死了,我也不會找你要一分錢!”
我每多說一個字,陸司卿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長腿兩側垂著的手,也連連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我則開始摘下身上所有飾品,脫下裙子外搭和鞋子,當著他的麵,將這些東西一件一件扔到了地上。
陸司卿頓時臉色鐵青,“你乾什麼?”
我抬頭看著他,冷嘲熱諷。
“你買的,還給你!還有我帶走的行李,凡是你買的,我全部都還給你!”
“我也真是開眼了,我穿過用給的東西,好心給你打包走,給你騰位置讓新人住,你居然要我還給你,還要擺回原位?嗬,見過摳門的,冇見過你這麼摳的!”
“陸司卿,真的,你活該追不到女人,我嫁給你,也真的是倒八輩子黴了!”
陸司卿的臉色陰鬱至極,彷彿下一刻就要撕碎了我,罕見的勃然大怒。
我則氣呼呼的按電梯,真氣人,居然連直接扭頭走的機會都冇有。
這次陸司卿冇有再攔我,也扭頭就走。
他肯定是被我氣著了,畢竟他為了追他的白月光,費儘心機,被我一語戳中冇本事,他一定很不爽!
而趙景明的我背後叫嚷兩句,語氣中顯然還帶著點幸災樂禍,“嫂子厲害啊,我還從冇見過有人能把陸哥氣成這樣,真是有個性,我喜歡,歡迎嫂子常來。”
“嫂子要是離婚了,也可以考慮考慮我,我人帥錢多,不比陸哥差呦。”
呦他個頭!
我回頭瞪了趙景明一眼,這花花公子跟陸司卿一個德行,都不是好東西!
卻看見一直站在旁邊冇插上話的秘書,此時湊到趙景明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見趙景明猛然抬頭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眼神裡滿是詫異。
晦氣,他剛剛肯定聽見陸司卿說我是菟絲花,現在,也肯定知道我是來應聘首席設計師的。
我找工作,找到了陸司卿的兄弟這裡,還跟陸司卿鬨的這麼僵,趙景明肯定會覺得我不識抬舉。
糟心,太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