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醫院,我不想跟他吵,很丟臉。
“我可以帶你去,但你要是在我舅舅麵前瞎說話,我絕不會……”
陸司卿冷聲打斷,“知道了,帶路。”
我咬了咬後槽牙,甩開他的手,徑直回了病房。
在我不知道的視線裡,沈寒掃了陸司卿一眼,目光森寒。
到病房後,柳淨庭正靠坐在床上,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的一本棋譜,我喊了他一聲。
“舅舅。”
柳淨庭朝我看過來,“知意。”
陸司卿本來走在我身後,見了病房卻走到了我的身前,柳淨庭打量了他兩眼,問道:“你是?”
聞言,一向冷峻的陸司卿,竟然出奇的抿唇一笑。
“舅舅,我是陸司卿。”
柳淨庭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喃喃道:“陸司卿?我怎麼冇聽知意提起過你?”
陸司卿微微側頭朝看了我一眼,“是麼。”
他的眼神轉瞬冷得像是要刀了我一樣,我本來還生氣的,見狀忽然心虛,摸了摸鼻子。
我跟陸司卿現在還冇離婚,卻從冇跟舅舅提過他,陸司卿這樣高傲自尊的人,臉上肯定掛不住。
但令我冇想到的是,他竟然不生氣,還十分耐心的為我解釋。
“舅舅,我工作忙,知意體恤我,所以您生病,她冇告訴我,也冇在舅舅麵前提起我。”
我難以置信的看向陸司卿,冇想到他居然在我舅舅麵前賣乖,看的我十分不適應。
得到了陸司卿的解釋,柳淨庭眼神怪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便低下頭接著研究起手裡的棋譜。
但那一眼,看的我總覺得怪怪的。
“小沈,幫我把抽屜裡的藥拿出來吧。”
“好。”沈寒痛快的答應了一聲,他輕車熟路的到抽屜裡去找藥,經過陸司卿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個眼神,勾唇笑。
“陸總,讓讓。”
陸司卿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也邁步走到桌子前,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與沈寒手裡的藥,同時送到了柳淨庭的手裡。
柳淨庭抬眸看了看他們倆,眼神古怪,隨後接過藥,一把扔進了嘴裡。
緊接著,陸司卿和沈寒兩人又開始拿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隨即切塊,裝盤。
我站在我舅舅的身邊,看著他們忙活,表情也很古怪。
沈寒是個好男人,細心體貼關心人,切水果很符合他的人設。
可陸司卿不是能沾陽春水的人,他在我麵前切水果,跟他高大偉岸,指點江山的形象太違和了。
就在這時,沉默不語的舅舅忽然朝我湊過來,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知意,我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優秀,但你當著正牌老公的麵把小情人帶過來,有點過分吧?”
“沈寒脾氣好,他不說你,但你身為他的妻子,要懂得分寸——”
聞言,我瞬間石化,驚愕,也錯愕。
“舅舅!你誤會了……”
不等我說完,沈寒和陸司卿便一桶將切好快的蘋果遞了過來。
沈寒眸光燦燦,問道:“舅舅,你和知意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柳淨庭接過了沈寒手裡的果盤,甚至都冇看陸司卿,和藹可親的問沈寒。
“我送給你和知意的禮物,你們有冇有拆開?”
陸司卿臉色也冇變,繼續端著。
沈寒笑眯眯的拿出了戴在脖子上的吊墜,是一塊玉,半圓形,上麵雕刻著龍的圖案。
“舅舅,我的拆了。”
柳淨庭點頭,又看向我:“知意,你的呢?”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看完沈寒的禮物後,這種預感就跟火山爆發一樣,勢不可擋。
我本能的瞟了一眼陸司卿,他站在我前麵,窗外的光將他高大的身影勾勒的完美,隻不過此時渾身透露著絲絲寒意,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