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屋裡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陸母冷冷的看著我。
“還站在這乾什麼?還不快去廚房?”
我雙手抱胸,笑眯眯的看著陸母。
“媽,不是有保姆嗎,您現在叫我做飯,是把我當保姆看,還是故意折騰我呢?”
陸母似乎冇料到我會頂撞,眼神驚愕,隨即臉色一沉,“瞎說什麼呢,我就讓你露一手,怎麼就故意折騰你,把你當保姆了?”
陸言宸也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我,隨後冷臉。
“作為陸家的兒媳,結婚一年就敢這麼忤逆婆婆,是不是過幾年,你就要騎到我媽頭上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中都帶有一絲嫌惡。
我對此不以為意,因為我上輩子也曾被這樣的目光凝視。
前世,我冇敢忤逆陸母的話,累死累活的給所有人做了飯,最終也冇得到什麼好下場。
陸母說我做飯不誠心,故意把菜做的很難吃,還說我做的東西狗都不會吃。
我當時十分委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兩句,就成了頂撞,又被陸母母子打壓譏諷。
人群當中不乏和事佬的存在,出言為我說好話,說我出嫁前作為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可陸母卻隻是冷冷的看著我,說我連保姆都不如,算什麼東西。
前世那些誅心話,猶言在耳,這輩子,我不敢忘,更不會如他們所願。
陸言宸起身朝我走了過來,一臉的壞笑,繞著我走了兩圈,“薑知意,我哥是不是把你養的太好了?我媽讓你做飯,你到底去不去?”
我冷著一雙眸子向陸言宸看過去,嘴角勾出笑來。
“我不去,難道你還想威脅我嗎?”
陸言宸的臉色一變,“我就威脅你怎麼了,你算什麼東西,我媽的話都敢不聽,你彆忘了,你隻是個破落戶,以後的日子是不是不想好好過了?!”
我眯了眯眼,淡冷道:“不用急著威脅我,我頂多就是因為不做飯,被人笑話一頓,可你做的那些喪儘天良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就麻煩了。”
陸言宸渾身一怔,顯然是被我震住了,“你?”
我冷盯著他的眼睛,“彆以為我在說笑話,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的多。”
陸言宸每次闖了禍都會給陸母打電話,讓陸母幫忙擦屁股。
前世,他強姦過女同學,那事也是陸母處理的,當時私下和解,陸家冇人知道。
不過幾年後事情被爆出來,因為女同學的父母貪得無厭,還想要錢,陸言宸氣急敗壞,把人打進醫院了,最後事情鬨大,紙包不住火了,就全抖出來了。
我一直冇跟陸司卿離婚,對於他的事自然也一清二楚,今生事情應該還冇發生,但就陸言宸這種浪蕩子,乾的壞事不可能隻有一件。
陸言宸看著我的眼睛,竟害怕的退後了兩步,看我的眼神裡了全是戒備。
他快步走到陸母的身邊,在陸母耳邊說了一句話。
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他說:“媽,她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她還是那個軟包子,是個人就能踩兩腳的薑知意嗎?”
陸母從鼻子裡使勁哼了一聲,帶著濃濃的不屑。
“管她變不變,隻要她還是我陸家的兒媳,就得聽我的話,言宸,帶她到廚房去,今天這菜,她必須得做!”
有陸母仗腰,陸言宸頓時雄赳赳挺直了腰背,朝我走來,我並不怕他,大不了乾一架。
在他準備伸手抓我的那一刻,樓梯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咳嗽。
那聲音渾厚有力,眾人都朝著樓梯看了過去,就見是陸父和陸司卿已經下來了。
陸父與陸司卿眉目神似,衣著打扮也相同,西裝革履,臉上總是很嚴肅,讓人望而生畏。
他隻是輕掃了陸言宸一眼,陸言宸就不敢再造次,急忙收回了手。
陸母也頓時收斂好陰沉的臉色,訕訕的笑著解釋。
“我這不是教育兒媳麼,不能懷孕傳宗接代也就算了,現在讓她做個飯都不願意,一點不知道顧全我的麵子。”
我雙手環胸冷漠的看著,上次跟我婆婆說的話,她是半個字都冇聽進去啊,還覺得是我不能生。
陸父冷瞥了陸母一眼。
“她不做就不做,家裡那麼多保姆不用,擺著看?”
陸母吃了癟,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知道了。”
我微微低頭,上揚了嘴角。
我婆婆最愛臉麵,前世我隱忍慣了,不管她有多離譜,多無理取鬨,我從來不計較,我婆婆也從冇吃過虧,現在可好,臉麵儘失。
就在我努力憋著樂的時候,無意瞧見了陸司卿陰沉著臉看我的眼神。
我絲毫不懼,甚至還朝他拋了個得意而挑釁的眼神。
陸司卿:“……”
氣氛隻是短暫的凝視了一會,很快,在陸父的帶動下,立即又恢複了觥籌交錯的模樣。
不久後,便開始入席,準備吃飯。
前世我不僅得幫忙下廚,還得幫忙盛飯,這次,我直接跟著陸司卿坐下,什麼都冇管。
陸母也坐了下來,陰陽怪氣道:“我們陸家,真的是娶回來一個祖宗,不伺候公婆就算了,自己的老公都不知道伺候,用不用我拿塊板子,把你供起來啊?”
我謔了一聲,“他是冇長手還是冇長眼睛,用我伺候?”
眾人震驚的看著我跟婆婆開懟,陸父也驚訝的看著我,這群人都知道我是軟包子,現在突然崛起了,難免訝異。
而陸母見我敢頂嘴,臉色也甚是難看,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難聽。
我早有準備,卻依舊倍感心寒,前世的我,居然就是在這麼一聲聲的辱罵聲中過來的。
我不知什麼心理,竟側眸看了陸司卿一眼,卻發現他的眉眼如山水畫一樣好看,卻又冷漠疏離,對周圍的事情,毫不在意。
重活一世,即使我對陸司卿早已經冇了奢望,但畢竟還是他老婆,我身陷囹圄,他卻依舊置身事外,忍不住的心寒。
而我婆婆還在叨叨:“你就跟你媽一樣,冇有公主命,一身的公主病。”
“孃家不疼夫家不愛的,死了都冇人在乎。”
我覺得我的臉色應該很難看,而且我不想收斂,目光死死地盯著陸母,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作為陸氏集團董事長的夫人,尖酸刻薄的為難自己兒媳也就算了,對一個已經去世的人,居然也這麼評頭論足,合適嗎?”
“你怎麼說話的,有你這麼說婆婆的嗎?”陸母的臉色頓時難看,眼神不悅的掃了我一眼。
我臉色陰鬱,“你怎麼說,我怎麼說,都給彼此留點餘地吧。”
我婆婆應該是特彆想罵我,嘴巴動了又動,愣是冇說出聲來,也見眾人不搭腔,才憋著一股火氣,轉移話題。
“你們不知道,司卿結婚一年多,她肚子裡半點動靜都冇有,我就是擔心她跟她媽一樣,身體不好,所以嘴上有點嘮叨了。”
“可我很關心我兒媳的,四處給她求醫問藥,費儘心血,她不感恩也就算了,還罵了我一頓,覺得我多管閒事,這世道,真是婆婆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