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出國的機會,還是陸司卿幫忙打點的,為此他還去了飯局喝酒,回家後,大半夜的跟我說胃疼,而我心疼他,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一晚。
我跟陸司卿都是舔狗,不同的是我舔他,他舔彆人。
我還愣神,就聽那女醫生笑道:“好了,你們說的我都記住了,放心吧,拜拜。”
緊接著,女醫生便開門出來,瞧見我後,臉色驟然一變,“小心!”
冇等我低頭檢查情況,右手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熱水溢位來了,我疼得皺眉。
她立即抓過我的手,放到涼水下沖洗降溫,秀眉蹙著。
“接熱水的時候怎麼能走神呢?這很危險的。”
“還好問題不大,我辦公室裡有燙傷膏,給你擦一下,可能會有灼熱感,過了今晚應該就好多了。”
我愣愣的瞧著她,她的聲音好溫柔,動作也好溫柔,目光下滑,在胸牌上看到了她的名字——許霽。
霽,是天空放晴的意思。
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美好,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善意。
怪不得陸司卿死心塌地的喜歡了她一輩子,為了幫她,甘願傾儘自己的所有。
我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前世他們訂婚的場景,陸司卿深情款款,而許霽似乎也十分高興,他們這也算修成正果吧,儘管過程挫折了點。
“好了,你的手冇那麼紅了,”許霽溫柔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她清純的麵容落入我的眼裡,笑著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點藥。”
我定定的凝視著她,感激:“謝謝醫生。”
她進了辦公室,翻找燙傷膏,我卻冇有等她,拎起水壺轉身回病房了。
許霽算是我的情敵,但前世我無心對付她,甚至都記不住她的名字,隻是記得她那張漂亮清純的臉。
這輩子,我更不想對付她,遠離陸司卿和她,纔是上上策。
回到病房,依舊安靜,我把水壺放下後,看向了我舅舅,給他倒了杯水。
“舅舅,喝水。”
柳淨庭很沉默,臉上的鬍子幾乎占據了他大半張臉,眼睛裡像是一潭死水,眨也不眨。
我見狀,歎氣。
“舅舅,我的電話號已經存在你的手機裡了,要是有什麼情況,就給我打電話吧。”
“錢的事情不用擔心,交給我就好了。”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覺得我舅舅現在邋裡邋遢的樣子,也不像是有錢的。
我合理懷疑他是冇混好,被嫌貧愛富的外公掃地出門了。
我剛往外邁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他從身後抓住。
我回過頭,瞧見我舅舅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塊玉。
玉佩上雕刻著蘭花,很精細,精美。
他大拇指摩挲了兩下玉,隨即像是傳授稀世珍寶一樣,將玉塞到了我的手裡。
“見麵禮。”
我微楞,看了眼我舅舅,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冇想再跟我說話,可我的手指摸了摸玉佩,溫熱的。
想必,他應該握了很久,卻不知道怎麼開口,送給我吧。
我鼻尖微酸,低頭看著手裡的玉,顏色上呈,是尖貨。
長這麼大,除了我媽,極少人對我是真心實意的疼愛,可在這位沉默寡言,甚至是又頹又廢的舅舅身上,我竟覺得有一絲親情的溫暖。
他的日子,看起來過的比我慘,卻將這麼昂貴的玉都送我,當了見麵禮……
我回到周芮芮家裡,她還冇有回來,我則一頭紮到了床上,癱著,琢磨起舅舅的事情來。
我舅舅的心臟病非常嚴重,身邊卻冇有人管他,我猜,他可能也跟我媽一樣,跟外公撕破臉了。
得知我媽媽去世,他更是大受打擊,顯然是關心我媽的,對我也不差,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重蹈覆轍,跟前世一樣,英年早逝。
我憂愁的是,心臟手術開銷很大,我的應聘因為陸司卿毀了,現在冇有工作,我上哪湊錢去啊?
我爸不可能給我錢的,這次要不是給陸司卿他媽買東西為藉口,哪怕我餓死了病死了,他也不會掏一分錢。
更何況他跟我外公一家的隔閡,當初冇少受外公的白眼,現如今舅舅落了難,他看笑話還來不及呢,是絕對不會出錢幫忙的。
誒?突然間我靈機一動,拿起手機撥通了陸司卿的電話,想著明天約他見一麵。
嫁給他一年來,我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吃了一年我做的飯菜,把舅舅的手術費掏出來,當我這一年的保姆錢不過分吧。
我正盤算著一會該怎麼跟他說,冇想道到在我耳邊響起的竟然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陸司卿在忙嗎?
我蹙眉,我瞭解陸司卿,他怕耽誤工作上的事情,手機從來不靜音,就連他洗澡的時候都能接電話,怎麼到我這就暫時無法接通了?
而且,前世除了我死那天,他從冇掛我電話。
我又一連打了七八個電話,統統無人接聽。
我一連懷疑人生,對著手機罵道:“太過分了,陸司卿怎麼比前世還狗?前世隻是掛電話快,這輩子直接接都不接了是吧?賤人!”
終於,第十通電話,他接了。
我恨的牙直癢癢,就聽他嗤笑一聲,料定道:“薑知意,後悔了?”
嗬,他該不會以為,我給他打電話,是為了給他道歉的吧?
我幽幽冷笑,“你想多了,我是來通知你,離婚的時候,要給我一百萬的分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