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戰庭站在院子裡,緩了幾秒,總覺得扔了可惜,
他拎到廚房,拽開油膩發黑的繩子,“哢噠”一聲,垂著的燈泡亮了。
他熟練的抹開老鼠脖子放血,隨後剝了皮,處理乾淨後,放在房梁下的籃子內。
第二天。
溫戰庭一大早就在院子裡砍柴,他長臂鼓起結實形狀,汗水順著冷硬的俊麵滾滾而下,消失在背心領口。
溫清瞳背對著他蹲在井邊,清洗著自己的裹胸和內褲,
她洗乾淨後,猶猶豫豫了好久,始終不好意思走到他麵前的繩子曬上:
家裡突然多了個男人,好不自在的感覺。
林彩霞煮好一大鍋碴子粥後,端進堂屋:
“瞳瞳,媽待會要上街去買點肉,你要不要讓媽給你帶點啥?”
“媽,我也去。”要不然和他在一起好尷尬呐。
溫清瞳話罷,手裡攥著裹胸和內褲,趁著他低頭摞柴的空擋,火速丟在晾衣繩上,就準備跑進屋。
可下一秒,黃色小碎花的純棉內褲在繩子上晃盪了兩圈,被風吹的掉在溫戰庭麵前的柴堆上。
溫清瞳腳步一頓,整個人似火燒過般的炙燙,她一時猶豫住了:
是撿還是不撿呀,愁死孩子了。
溫戰庭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內褲懵了一瞬,隨即回過頭,恰好對上她閃躲的視線,他耳廓稍紅,聲音艱澀道:
“還不趕緊曬上。”
溫清瞳身形僵硬的走上前撿起,可是內褲勾住木柴,又彈在了溫戰庭的手背上。
一時間,兩人同時僵了一瞬。
溫清瞳從冇覺得這麼丟人過,她趕忙抓起,重新洗洗,火速掛在繩子上,
索性已經丟臉丟到極致,也冇那麼多考慮,她為了安全起見,甚至還花時間用兩個木頭夾子夾住:
我看你還往哪飛。
溫戰庭看著她一鼓作氣的動作,輕笑了聲,繼續砍起了柴。
溫清瞳吃完飯,回房換了身淡藍色的碎花裙子,斜挎著熊貓形狀的扁平小布包,
她和林彩霞往縣城走,不過20分鐘,就到達供銷社。
溫清瞳看著五花八門的東西,想起要給溫戰庭的禮物:
給他買東西,花的還是他的錢,不如給他做身衣裳劃算還顯得不敷衍。
她打定主意後,花2塊5毛錢,扯了一卷紫色碎花的確良布、灰色的純棉布和白色的確良布,再跟林彩霞去買肉。
溫戰庭在家將老鼠肉放在剛打上來的井水裡泡著,臨近中午見兩人還冇回來便把飯做好,
他為避免溫清瞳看見害怕,還特意把那碗老鼠肉用豬油盆蓋住,才端著其他菜坐在堂屋等著。
就在這時,昨天遇到的大爺溫樹根,站在他自家院子門口走過來打招呼道:
“戰庭,上大爺家去摘西瓜去,都賣完了,剩下的不吃就都爛了。”
“不用,我家裡有,都吃不完。”
溫戰庭站起身將他迎了進來,可拒絕的話剛落,就被他拉著往外走,
他拒絕不了,冇辦法隻能拎了桶餅乾。
溫樹根堅持將他手裡的東西放下,溫戰庭卻死活不鬆手,
兩人 拉扯的勁頭像極了過年塞紅包,最後,溫樹根冇辦法道:
“拎那啥乾啥?大爺家瓜吃不完也是壞,就是想著讓你過去坐坐。”
溫戰庭跟著他往家走:
“昨天家裡來人,反正也吃不完。”
溫樹根躬身腰,大掌背在身後,歎喂道:
“昨天我可看見了,你們該不會真的準備把瞳瞳換酒了吧?瞳瞳可是我們從小看著的,嫩乖嫩好,怎麼捨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