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姿很久很久以前見過梁思言的奶奶一麵，她的模樣已經模糊，記不太清了，隻記得那臉和藹的笑，笑容溫暖感染人，讓人舒服而平靜下來，是一個很和善的小老太太。跟她當初的保姆宋媽一樣。

難以想象這樣的老奶奶，能養出梁思言這種性格這麼惡劣的人。

孟姿對他奶奶的印象很好。那個笑容可掬的老奶奶浮現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一直伴隨著孟姿入夢。

……

以前的她也住在老城區，媽媽的墓碑也在附近的陵園。

媽媽的忌日。

孟朝生竟然忘了，他的親生父親竟然能將自己十多年的妻子的忌日忘掉。

死去的人都會被漸漸遺忘掉，而且那個人是她媽媽，她不能接受。

孟姿在家裡把家裡的東西砸了，和第二天不知道從哪裡趕回來的孟朝生大吵一架，孟姿用上了所有的臟話，難聽的話去辱罵了他。

孟朝生想打她，被宋媽攔下，宋媽讓她快點跑。

她一路走去了陵園。

看到墓碑上媽媽的笑得溫柔的照片，孟姿卸下了倔強的金剛殼，放聲哭出來，天邊的餘暉漸漸失去了光輝，暮色即將要降臨。

冇有人打擾地方，她哭得放縱。

有人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孟姿抬起頭，她的眼睛被淚水模糊，眼前站著一道黑影，她被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來是你。”

孟姿纔看清了他的樣子。

梁思言彎腰下來，低著眼注視她，“你在陵園這裡哭，我還以為是哪個墳墓裡跳出冤死鬼在哭冤。”

孟姿坐在地上仰著頭憤憤地看他，眼睛裡帶著淚，“走開。”

“哭成這樣真的好像女鬼。”

梁思言半蹲在下來，與她平視。

自尊心作祟的她猛然將梁思言推倒，梁思言也同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傳來布帛撕裂的聲音，他褲子在他膝蓋的位置裂開了一個口子。

梁思言眼裡帶上微許的怒意看向孟姿。

孟姿的心情頓時好受了些，定定看著他膝蓋上破裂的褲子笑出了聲。

“活該。”孟姿收住了眼淚，眼睛濕漉漉的，“你敢在我媽媽墳墓前欺負我，遭報應了吧。”

梁思言站起來，俯視著還在地上坐著的孟姿，“你走不走，陵園要關門了。”

孟姿：“不關你的事。”

梁思言：“你哭是不關我的事，但是陵園快要關門了，我奶奶是守這片陵園的人，你彆耽誤她回家的時間。”

孟姿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冇等蹲麻的腳緩過來，她一拐一拐地往前走。

梁思言跟在她後麵。

走出了陵園，遠遠就看到陵園入口處站著一位老人。

頭髮花白，背不佝僂，手裡牽著一個黃狗，狗坐在她旁邊輕搖著尾巴。一人一狗的影子被照射過來的燈光拉長。

孟姿一靠近。

她出聲說：“怎麼這麼久纔出來。”

想起剛剛梁思言說不要耽誤她奶奶回家的時間，孟姿開口道歉，“抱歉，我不知道陵園什麼時候關門，出來遲了。”

“啊？”老奶奶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不是，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我孫子。”

奶奶指向梁思言。

梁思言走過來，“哭迷糊了你，眼淚往腦子裡流了？”

“……”

孟姿尊重老奶奶忍住脾氣冇和梁思言吵。

奶奶知道她和梁思言是同學，熱情地拉著人回家，要和孟姿一起吃晚飯。

孟姿半推半就地去了梁思言的家。

她和梁思言關係不好，所以在梁思言家裡他不怎麼和梁思言說話。